“我跟许副总沟通,你忙你的。”
“好的。”
挂完电话后,林婳轻吁一口气。她都打算买点醒酒药给自己续航,把陈泽给灌趴下。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工作安排,让这场硬仗不用打了。
林婳在外面透了一会儿气,回包间后,明显感觉到氛围不对。陈泽脸色很难看,许周行陪着笑脸道:“实在抱歉,刚才我们张总的电话你也听到了,林经理必须参会。”
陈泽呵呵两声,“这是玩我呢?”
他今晚来赴约,就是为了让林婳赔礼道歉,再给她点教训。结果他把合同签了,还没怎么着呢,她就要走了?
“没办法呀。”许周行无奈解释,“你也知道,我们是集团公司,很多事情要听从安排。”
林婳走上前,拿起自己的包包,对陈泽歉意的笑了笑,“今晚真的是不巧,我就先走了,小陈总一定要喝高兴。”
说完,懒得再搭理陈泽,也不等他回应,扭头就走。
林婳刚迈开步,目光扫过一旁的夏菱菱。
夏菱菱心里很是局促和不安。林经理一走,这桌上就只剩下她一个女性。这种场面,没有林经理在,她根本撑不住。
林婳脚步一顿,对夏菱菱说:“小夏,你得跟我一起,这次视频会议需要你提供相关数据资料。”
夏菱菱如获大赦,瞬间站起身,高兴的表情都没掩饰好,连连道:“好,好。”
两人离去后,包间内就剩下四个男人,陈泽索然无味,酒杯一撂,满脸不快,“还喝个屁啊!你们公司就是这么过河拆桥的?行,领教了。”
许周行压根没料到会有这种突发情况,他不想得罪陈泽,只有一再赔礼道歉。
陈泽正要甩脸走人,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来电显示,表情顿时变了。手机放到耳边,语气与刚才截然不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喂,宋总啊,在啊,我在……这么巧,太好了,一直想跟宋总喝一杯,可不就是找不到机会……没事儿,你先忙你那边,我就在这儿等着……多晚都等,我不急,有的是时间……”
挂电话后,陈泽立马吩咐身边下属,“把周燕叫过来,让她带几个漂亮机灵的一起。”说完,又骂骂咧咧,“就一群男的杵这儿,不是恶心人吗,人家掉头就走。”
许周行问:“小陈总是有重要客人?”
陈泽笑了下,说:“说不定你还认识,禾光的宋徽,跟你们同一个母公司。”
许周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久仰大名。”
君谢集团业务分为几个板块,除了最初打下的酒店业江山,后来涉足旅游、商业地产、金融等相关领域,都做的风生水起。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禾光银行,作为一家私人银行,近十年时间快速发展崛起,已经成为金融市场不可忽视的一大巨无霸。
陈泽现在面临的资金压力不小,每天都在求爷爷告奶奶的想借钱。国有资金管控太严格,他风险超标,不仅借不到钱,反倒被要求还钱。眼下他的希望就在私人银行上,而财大气粗的禾光,无疑是最佳选择。如果禾光的负责人对他感兴趣,他把自己脱光了洗干净送上门去都愿意。
刚才给他打电话的宋徽,是禾光的副总裁。他跟着谢家那位办事,话语权举足轻重,只要他拍板,基本就稳了。在此之前,他对他是避而不见,今晚居然主动打电话来,说正巧在会所看到他,跟他喝一杯。陈泽受宠若惊,自然是不敢怠慢。
许周行也知道宋徽,但没接触过,不同的业务板块属于不同体系,归属于不同公司,完全没有交界。而且宋徽作为禾光副总裁,这种身份级别,是许周行不可企及的。
有这么一个跟宋徽接触又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就在这边两人各怀心思等待时,另一边,走廊尽头不对外的包间里。
谢羲沅懒洋洋的靠在沙发背上,大长腿松松抵着地面,一只手夹着烟,慢悠悠的抽了一口。
站在窗边的男人就是宋徽,带着金丝边眼睛,模样斯文,相貌英俊。但他跟谢羲沅不一样,三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
宋徽刚结束一个通话,走到沙发边,手指指向手机,对谢羲沅说:“那位林经理已经回公司开会去了。”
谢羲沅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临时开个会,还得麻烦你姑姑,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让那位经理少喝几杯酒?”宋徽坐到谢羲沅旁边,低笑一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谢羲沅语气懒散又随意。
“那你……”
“看不惯公司女员工被灌酒,不行?”谢羲沅睨了他一眼。
宋徽笑了,摇了摇头,又笑了下,“你这是管的哪门子闲事。她作为销售经理,遇到应酬场合,多喝几杯不是很正常吗?”
“多喝几杯跟被人灌酒,是两码事。”谢羲沅冷冷淡淡强调。
“行吧,难得你对公司的事上回心。”宋徽哭笑不得道,“虽然是为女员工打抱不平。”
“说正事,你的叔婶们都希望你继续深造,去国外读研,你是怎么考虑的?”
谢羲沅拿出手机,一边叼着烟一边打开,“没考虑,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