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心动真想狂点头,但怕刺激到某人的情绪,她稍微收敛了一点:“还好。”
顾之余放开她,把电话掐了,重新坐回去,手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侧头同样一副认真脸问:“那能亲吗?”
还没等甄心动回答,顾之余率先替她抢答:“能吧,毕竟你这么想我。”
语气不太足的“能吧”在嘴边如同雾气一样,瞬间消散,注意到他嘴角那抹猖狂的笑,甄心动终于反应过来,她被耍了,气红了脸,使劲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神经病啊你。”
被掐疼了,顾之余咧嘴“嘶”了一下,随后又立马欠揍说:“回去亲,现在得去吃饭。”
谁想亲他啊,甄心动快气死了,不想在跟他说话。
这一路还真就没跟他说话,连到了家都没理他。
到了饭桌上,甄心动低着头吃菜,顾之余照例一边陪父母唠嗑一边给她剥虾壳,时不时会提上她两句,开她两句玩笑。
顾母答应着顾之余的话,一边给顾父去了一个眼神,随后开始若无其事闲聊切入话题:“我今天看见清礼回来了,那肚子应该有五六月份了吧。”
顾之余跟甄心动同时顿住动作。
顾父点头附和:“刚老徐还喊我过去陪他喝两杯,看样子清礼那两口子今年是在这儿过年。”
顾母:“你是没看见,那个魏曦曦长得多水灵,眼睛像两颗核桃,圆溜溜的,今天叫我阿婆的时候,那样子别提有多可爱,心动也看见了。”
顾母转而问甄心动:“是吧,心动。”
甄心动抬头,正与顾之余对上视线,眼里全是看好戏,她急促错开,点头:“对,很可爱。”
只要把当事人拉进这个话题,这目的就达到了,下一秒,顾母和蔼可亲问:“那你们俩?”
顾父接受到顾母的眼神,咳了两声,也跟着切上去:“顾之余,你跟心动结婚也三年了,当然我们也不是催你,就说问问你们有什么打算。”
平时的饭桌上,顾潮的单身成为全家的讨论问题,今天顾潮刚回家就出门了,这讨论对象就成了他们俩。
顾之余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转头看向甄心动,非常狗的把这个问题抛向她:“什么打算?”
甄心动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他????
“就是什么时候要孩子的打算。”顾母见他一点都不急的模样,也不等甄心动答话,语气已经带了急切,不似刚刚那副“我只是提提,决定权在你们”的样子,是一副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计划决定的架势,“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要孩子这事可得提上日程了,趁着今天都在,你们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想的。”
晚饭过后。
甄心动在梳洗镜前卸妆,顾之余脱了外套只剩里面的白衬衣,倚在门口,指了指衣帽间的行李箱,绕有兴趣问:“我要是没回来,明天真飞过去找我了?”
甄心动听得出来他的得意,不想理他,抽了张擦脸巾准备出去:“让让。”
甄心动洗澡换了睡衣,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扣,湿发上的水珠顺着发尾落到锁骨窝那儿,脸透着红润,像颗刚落过雨的苹果,沾着水珠,眼瞳里全是雾,朦朦胧胧一片。顾之余挡在浴室门口,眼神落到她脖颈那儿,有个红色的痕迹留在那上面,他刚刚留的。
顾之余反而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腰,把她压在洗漱台的琉璃石上,低头在她耳边:“真想要孩子了?”
这两年,甄心动的痛觉格外敏感,轻轻磕着一点就疼得不行,生孩子对于女性来说是一件生死考验,他心疼她受这份苦,所以一直在做措施,要不是今天父母催,可以说要孩子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计划过。
比起孩子,他更心疼她。
甄心动问:“你不想要吗?”
她有点紧张,怕他不喜欢孩子。
“不是。”顾之余直起身子,伸手拿过旁边柜子上的吹风机,插上电给她吹头发,“生孩子很辛苦,我是怕你受苦,这件事我没有决定权,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我都随你。”
甄心动从镜子里看向背后的男人,这个男人她已经认识十几年了,从年少走到现在,青涩的脸已经蜕变成一个成熟男人的面庞,眼里是风雨都压不住的坚毅,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她的。
她轻说:“其实我也有点私心。”
顾之余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收了吹风机,一边问:“什么私心?”
“就……”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说,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想让你多陪陪我。”
这一年,顾之余接了两部大戏,几乎是刚结束又奔往下一个剧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天都呆在剧组,甄心动空闲那段时间倒能跟着他,但工作起来也忙,两地分居,一隔就是大半年,她又比较黏他,今年的确是委屈到她了。
顾之余抱歉的神色:“委屈我们昭昭了。”
“其实只有这点点。”甄心动的拇指跟食指比了一个很小的距离,笑着说:“我今天看见魏曦曦,回来就忍不住想,如果我们俩个孩子,那他会长什么样,是女孩还是男孩,如果是女孩,是像你还是像我一点,想到这些,我就更忍不住期待他的到来了。”
顾之余静静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眉眼温柔,甄心动被盯得脸红,羞赧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