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女人,就该去坐牢。”
一听到坐牢,马晓梨立刻就不淡定了,“我不坐牢,求求你不要让我坐牢,我是孩子的妈妈,孩子需要我。”
木清闲:“孩子的妈,谁都能当,唯独杀人凶手不能当。”
“我不是杀人凶手,我不是!!”马晓梨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她快被逼疯了,在药园的时候,他们天天都监视着她,如今她没了孩子庇护,却只能待在这里等死。
她不要,她不要待在这里。
马晓梨爬下床跑向门口,被木清闲抓了回来。
闫今走进来,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马晓梨早已没有一丝同情,曾经的欢喜,也在新婚的那个雪夜消耗殆尽。
她爬到他脚边,抓着他的裤脚,开始打感情牌:“闫今,你让我见见孩子,见见孩子……”
闫今看向木清闲,“哥,你先出去,我要和她单独聊聊。”
木清闲出去后,接过宫琳琅怀里的木池,小萌宝还小,乌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四周,丝毫不知这陌生的世界有多复杂,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
一边的木清欢,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闫今的背影。
闫今低头看着地上的马晓梨,没有扶她,就这样站着,冷漠的看着她,眼里早已没了往日的喜欢。
马晓梨指着他:“闫今,你现在是利用完了,就把我抛弃了吗!”
闫今淡淡道:“你早该死了。不止天哥想杀你,我也想,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他平静的说出他的想法,却句句戳心。
马晓梨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闫今口中说出来的,她一直看不上闫今,就是因为他太过温柔老实,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而且他的心思,大都在木清欢那个臭丫头身上。
现在,他竟然说要杀她,他不是一向很喜欢她吗?就因为别人的孩子死了,他就要杀她。
“闫今,你敢杀我!杀了我你也别想活!”
闫今:“我有罪,不该活。”
他把马晓梨带回药园,便是最大的罪过,他有罪,该赎罪了。
“我问你,后山的罂粟花是不是你种的?”
“你怎么知……”马晓梨脱口而出,她在后山种了罂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在没来药园前,全都靠那个赚钱呢,那个在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她就知道,非常能赚钱,这样的好事,她怎么会让木家的人知道呢。
闫今得到了答案,继续问道:“当年是你把清欢推下水的。”
那时他和木清欢在河边玩,她想抓小鱼小虾,木清闲不让她去水边,他便带她去了,他们都不会水,只敢在岸边玩,他去采了个花的时间,木清欢就落水了,她一向乖巧听他的话,不会自己跑到水里,那棵柳树离河岸有段距离,也不会不慎跌落。
木清欢落水后,他去救她,差点两个人都淹死,后来被经过的马晓梨所救,见她孤苦无依,苦苦哀求,他才把她带回来的,也一直念着她的恩。
可回忆当年那件事,细思极恐。
这个小镇,民风淳朴,他们的药园是小镇唯一的药材种植地,每每都会向大城市出售药材,小镇上的人也会趁他们送药材的时候搭个顺风车。
马晓梨出去的次数不多但也不少,一出去就是好几天。有时候送货的人都回来了,她也没回来,回来的时候,只说她是去见时天傲了,但时天傲压根儿就没见过她。
她出去做了什么,他们都没有在意过。
直到他发现后山的罂粟花。
他怀疑,这些年她一直在非法出售罂粟,甚至主动推荐商家,借木家人之手,违法犯罪。
马晓梨咬咬牙,从地上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我救了你们!木清欢那臭丫头又没死!!”
啪!
“住口!”闫今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
这是他第一次打她,是因为木清欢。
马晓梨捂着脸,突然笑了,笑的像个疯子。“天呐,闫今,你竟然打我,哈哈哈,是因为木清欢吧,我早就看出你们俩不对劲了,果然没看错,哈哈哈,闫今,你真恶心!”
“闭嘴!”闫今吼道,拳头紧握着,眼眶猩红,警告道:“敢在清欢面前乱说,我弄死你!”
马晓梨笑了笑,彻底摊牌了,左右她都逃不掉了,前有时天傲不会放过她,后有闫今扬言弄死她,她还有什么好装的。
“木清欢是我推下去的,因为她偷采我的罂粟花!抢我东西的人都得死!不过我没打算让她死,她是木清闲的妹妹,我要进药园,这样我才能发大财!”
“这些年,木家可帮了我大忙了,要不是有那些药材做掩护,我都不知道怎么把罂粟弄出去呢,闫今,就算查出来,木家人也会死在我前头!所以我奉劝你,对我客气点,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要死我也要拉上木清欢全家!”
“马晓梨!”闫今青筋暴起,掐住她的脖子不放。
木清欢推门而入,“闫今哥哥!”她拉住闫今的衣角,眼泪都吓出来了,“不要这样……”
他若是杀了马晓梨,他一辈子就毁了,她不要这样,他都说了,等宝宝生下来就会和马晓梨离婚,到时候他们把她赶走就好了,他们还过自己的日子。
闫今松开手,拉着木清欢离开了病房,马晓梨跌落在地上,又哭又笑,她赢定了,她赌闫今不敢说出这件事。
后来,时天傲独自来了医院。
木清闲只知道时天傲要收拾马晓梨,并不知道他口中的收拾是亲自拿她的命,一听这事,那还得了!
结婚见家长
“大哥,为了这么个贱人不值当!”木清闲急的跺脚,不至于因为马晓梨搭上一辈子,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就可以了。
时天傲:“她不值当,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值当。”
“妻子?蓝梓兮?!是不是那个疯女人让你这么做的,她是不是疯了!”
木清闲从心底里就对蓝梓兮有偏见,起初是因为她心中没有时天傲,后来是因为她拿枪指着他的亲人,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兄弟,一个两个的都这么遇人不淑,还是他的琳琅好。
时天傲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是你嫂子,唯一的嫂子,我进去了,或者不在了,要照顾着她点。”
“哥!我叫你一声哥,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弟弟!”
木清闲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在他心里,时天傲就是他的亲哥,他不止对他有救命之恩,还为他坐过牢,当年若没有时天傲,就没有今天的木清闲,没有现在的木家,他们一家人,或许早就被追债的砍死了。
时天傲:“清闲,带着家人,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走正道儿,你还年轻,但也是父亲了,去了宁城,混出个名堂来。”
“算我求你了,哥,我求你了,咱别这么轴,马晓梨该死,但她不能死在你手里!”
他要是动手了,就全完了,一辈子就待在牢里了。
时天傲不为所动,“她只能死在我手里。”
“时天傲!你怎么就这么偏激呢!我告诉你,我不准你这么做,你不为着我们想想,你也为蓝梓兮那个女人想想,你死了,谁管她!”
时天傲苦笑道:“她啊,不需要我管。”不需要他管,她也可以很好,没有他,也许会更好呢。
木清闲见劝不住他,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古烨,一听时天傲又要犯傻,古烨的魂儿都快没了,这兄弟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就应该关在小白楼里,一辈子困着他。
然而还没等他们哥几个把他五花大绑回去,蓝梓兮就来了。
一路上,她越想越不对劲,时天傲的话很奇怪,一边说爱她,一边又让她不要爱他,还说什么F国Z国去哪儿回哪儿,貌似还让她找其他男人,她脑细胞不太够用,最多也只理解了个“他爱她,他会收拾马晓梨”。
可是,她想来想去都觉得很不对,他要替她收拾马晓梨,让她先回去,但他们可以一起收拾啊,她又想了想时天傲那偏执狂体质,完了,指定得出事儿,她便赶紧掉头回来了。
“时天傲。”蓝梓兮站在走廊尽头,看着不远处靠着墙壁与木清闲交流的时天傲,心里涩涩的,这个傻男人,真是个大笨蛋!
木清闲赶紧把她拉过来,差不多就只有这一根救命稻草了,“蓝——嫂子,你快劝劝他,赶紧把他带回家,好好教育教育,千万别让他做傻事。”
“时天傲,我们回家吧。”蓝梓兮拉过他的手,低着头,“回去吧,算了吧……”
时天傲:“不能算。”她不知道,当医生把那六个月的死胎交给他的时候,他心里有多疼,她还在昏迷生死未卜的时候,他又有多害怕。
他恨不得立刻杀了马晓梨,可是,他不能,他不想闫今变成下一个他。
闫今一直躲在拐角处,听着他们的谈话,他走出来,跪在时天傲和蓝梓兮面前,磕了三个头。
“请……放过马晓梨……”
“起来。”木清闲拽了拽他,没拉起来,“闫今!”
闫今:“天哥,嫂子,放过她……”
木清闲:“到现在你还护着她!我看你是疯了!”
闫今:“求你们,放过她……”
他会以最合适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蓝梓兮淡淡道:“起来吧,带她回去吧,我们……不追究了。”
闫今:“谢谢。”
蓝梓兮和时天傲回了景丽庄园,她决定嫁给这个男人,这样或许能让他少走点弯路,封云梦说,无牵无挂的人最是潇洒,也最是轻生厌世,她想,时天傲就是太孤单太了无牵挂了,从今以后,他们是彼此的牵挂了。
“时天傲,我想跟你结婚了。”蓝梓兮道。
时天傲许久没有反应过来,一分钟后,才问:“你……刚才说什么?”
蓝梓兮:“我说我要跟你结婚,你得娶我。”
他没有看她,眼眶微红,低着头,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她握住他的手,慢慢把他的手指打开,与他十指相扣:“原因在药园的时候我都说的很清楚了,时天傲,我不是个愿意给人二次机会的人,如果你辜负了我,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时天傲抬头,泪水从眼眶中滑落,他甚至不敢问第二遍,不敢再问,她到底爱不爱他,是不是真的想嫁给他,他害怕她会改变主意。
“兮兮,谢谢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这辈子,惟爱你。
次日,蓝梓兮拗不过时天傲,跟他去了云城,说要见很重要的人,到了之后才知道是来古家,她对古家了解不多,就知道个古烨还有他老婆柴溪,与他们也不是很熟,有一面之缘而已,还是在那种情况下。
古家和时家是世交,时天傲的父母还在时,双方父母交好,长辈关系也很好,时天傲和古烨更不用说了。
既已被时天傲带回了古家,想必蓝梓兮已经被认定了,古家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起吃了顿饭,认了认家里人。
吃完饭后,时天傲带着她在院子闲逛,从未听他提起过他的父母,蓝梓兮有些好奇,可还未等她问一问,时天傲就被古家长辈叫过去了。
古烨和他的妻子柴溪带着她四处观赏,古香古色的雅居,如邻仙境,不管是长廊还是青石板路,亦或是鹅卵石,清溪池,都别有格调,这里很有传统韵味,仿佛站在这里,就被熏陶成了大家闺秀。
观赏过程中,有一块地上中了很多药草,倒是很像那个小镇上的药园。
最后他们在凉亭里喝起茶来。
“蓝小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包涵。”柴溪说道,一举一动礼貌周到。
蓝梓兮:“没有没有。古太太,你跟时天傲一样叫我兮兮就好。”
古烨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看向柴溪:“溪溪。”
柴溪:“嗯?”
蓝梓兮:“嗯。”
“你们两个还真有缘,名字都一样。”古烨说道。
柴溪和蓝梓兮都笑了。
“那还是叫我梓兮吧,以免叫着叫着就不知道叫谁了。”
古烨道:“你们认识很久了吧,在那件事之前,就认识了?”
蓝梓兮点了点头:“嗯,有段时间了。”
古烨了然,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说了:“蓝小姐,哦不,梓兮,关于天傲的情况,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聊一聊。”
“是偏执症还是抑郁症?”蓝梓兮问,她只是初步了解过时天傲的精神和心理状况,但她非专业人士,判断总有些出入。
“都有一点,天傲他,有严重的心理障碍,这可能与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让他彻底恢复如常。”古烨试探性的说出,担心蓝梓兮会对时天傲有什么偏见,但又觉得应该告诉她,也算对她的一种考验。
如果她想离开,时天傲也可以及时回头。
“其实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不会伤害你的。”换句话说,现在的时天傲,除了蓝梓兮,谁都有可能伤害。
蓝梓兮喝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我知道,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关于,小时候的经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如实告诉我。”
“这件事,说来话长……”
三人再凉亭里待了许久,直到夕阳染红淡蓝天,他们才回去,在这里,蓝梓兮也算对时天傲有了一个客观的了解。
他们回到主宅,时天傲端端正正的听着长辈的询问,大都是关于蓝梓兮的事,他一一耐心回复着,对长辈很是尊敬。
“兮兮。”见她回来了,时天傲走到她身边,牵过她的手,与她一并去到古义面前:“古叔,叶姨,希望我和兮兮结婚的时候,你们能来当证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