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水突然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低吼,“你什么意思啊!我在对你生气诶!”
“?”江淮封点点头,“我知道你在生气,但你好端端为什么生我气?难道是在气我没有准时来接你放学?”
想来想去只有这一点了。
齐水的确是在气这点,但又不止这一件事,心烦意乱的让她不爽,于是转头气呼呼往前,江淮封再次跟上勾住她的书包,“小汽水,我特意没在学校门口等你,明白吧。”
怎么不明白?他站在哪都跟花孔雀一样引人注目,齐水是生气大于高兴,可能青春期的女生就是如此的敏感,一边期望着他来,一边又不希望他太张扬,好像怎么想他都没错,只是因为她胡思乱想让这一切变得复杂了而已。
“下次我注意,真的,小汽水,给哥哥一个机会。”他态度那样虔诚,个子高就弯腰试图与她平视,把她当大人看。
江淮封越是对她体贴,齐水越是心痒。
齐水闷着不说话,一张嘴闭的超级严实,江淮封轻轻叹口气,将他包上的挂饰取下来,“这个本来就是从你那拿的,要不我还给你,小汽水,下次哥哥一定早点来!”
“真的?”齐水抬眼看他。
“嗯嗯。”
“说到就做到,答应好的就别反悔。”否则她真的会很失落。
齐水伸手,挂饰纹丝不动。
“???”
江淮封笑眯眯看她,“小汽水,还真拿啊,到了哥哥手里就是我的了!”
齐水无语极了,她就知道,她全猜到了!
她连连跺脚,冲他喊,“江淮封,你欺负小孩!”
“是啊,小孩就是用来欺负的呀。”江淮封瞥见了她泛红的耳垂,这次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害羞,他曾经答应齐妙,无论何时都要保护齐水,哪怕是去欺负另一个小孩。
他也明白,估计在齐水眼里,最欺负她的人就是他了,可小汽水哪里懂,一般人他还懒得“欺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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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的秋天很短暂,冬天又能冷得人打哆嗦。
比起冬日的寒冷更让齐水心寒的就是她的期末考成绩了。
齐水的成绩就像坐过山车,夸过几次冲上了云霄,别人是一跃而起,她是从高点极速往下,玩得就是心跳。
齐水成绩下降最激动的就是魏娇女士,气到三天没吃晚饭,齐水端过去让她吃点,魏娇采取不理睬的方式,最后还得是齐妙打电话来劝,否则谁劝都不好使。
魏娇在房间里关着门跟齐妙通话,门外齐水扒拉着饭粒吃的心不在焉,齐云开给她夹了大块的红烧肉,催她吃饭。
齐水往卧室那方向看了一眼,满脸写着委屈,小声对她爸说:“我妈真偏心,姐做什么都好使,就只会说我。”
齐云开再给她夹一块卤牛肉,轻声说:“妈妈不是偏心,是关心你,水水啊,你这次的成绩实在考的离谱,你们班主任打来好几个电话,大家都很着急你的成绩,如此下去中考怎么办?”
“还没到中考。”齐水嘟囔道。
齐云开放下筷子继续,“的确是还有半年时间,但这半年你能确保自己的水准吗?水水,我们不逼你能考上市一中,但你至少要考上一所普高,往后考大学也有点谱。”
“我知道的。”
“妈妈是性子急了点,但都是为你好。我跟你妈妈想了好几天,你的成绩下来好像就是从淮封不给你补课开始的,他今年毕业,肯定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我们一直劳烦他给你补课也不太好,既然你需要1对1的教学,那我们给你再找家教,成不?”
齐水有一个月没见过他了,看朋友圈才知道他去了玉城参加开发区的项目,具体做什么她没问,关于他的朋友圈子,齐水只认识一个齐妙,她不敢点赞,只能忽略。
江淮封给齐水补课本就没有收取费用,纯粹是看在齐妙的份上帮的忙,他总有自己的事要做,在一个月前,当江淮封说要暂时离开金城时,齐家父母当然希望他能继续给齐水补课,毕竟效果惊人,但是他们也没资格拦住他、强迫他继续补课。
江淮封离开前多番叮嘱齐水要多看他留的重点笔记,交代好了才走,齐水一开始也看,后来弃之不理,考试的时候还是犯了老问题,她没考好有一大部分是她自己乱想的结果,她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考前齐水收到了江淮封的电话,齐水没接到,再回拨过去却是女生接的。
电话里,江淮封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他说:“把毛巾递给我。”然后就是哗啦啦的水声。
女生甜甜的问她,“你好,淮封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吗?”
齐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脑子宕机,几乎是下意识的挂了电话,她很擅长脑补,尤其是这种联系上下文的画面。
思绪转回,魏娇已经坐在桌旁。
齐云开立马给齐水使眼色,齐水心领神会,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端到她面前,放下时叫了她一声,魏娇没说话,拿起筷子又咳嗽起来,齐水站起来给她顺背,又去倒温水给她。
“妈妈,好些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