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就去看看她们想做什么。”
同桌点头,“要是情况不对劲,我去喊班主任,你别担心。”
“好,谢谢你。”
齐水就凭这句话,也能将这个同桌当自己人了,以后从家里多带点零食过来给她吧。
越靠近门口,齐水越觉得那个粉头发的女生面熟,她叫潘玲,潘玲……嘶,想起来了,初三寒假的那个冬天,她坐公交遇到过她,潘玲跟着一群人把她围着,直到下车被卫烊带走,否则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她。
那时候有卫烊在,她们不敢对她怎么样,但现在她孤立无援求助无门。
如果不是因为卫烊,齐水也不会跟她们碰面,说起来,她甚至都不知道她们与卫烊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到时候波及到她这边就惨了。
齐水走到门口,潘玲一脸瞧不上她的模样,似乎早已经把她忘记了,潘玲比她高,又穿着松糕鞋,自然是姿态高傲,语气傲慢到不行。
“你就是齐水?”说完,再上下打量一番,啧啧摇头,又与姐妹们互看一眼,好像在说“这人压根不是我对手”之类的评价。
齐水点头,“你找我有事吗?”
“有,当然有。”潘玲双手抱胸,嘴角歪笑,“我早就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迷的章承龙神魂颠倒,原来不过如此嘛,瘦不拉几五短身材,脸也不好看,他是不是瞎了啊!天天跟着你上下学,你很得意是吧!”
潘玲说话声不小,那些看八卦的学生还是有的,各个长着耳朵听得一清二楚,学习多枯燥啊,如果能有情感八卦可听完全能解闷呐。
齐水脸皮薄,被她这样一说瞬间就红了脸,她辩解道:“我都不认识什么章承龙,你到底在说什么?”
“哎哟,真是一朵白莲花,装什么无辜啊!就你这种姿色想抢我的男朋友,也不看看我答不答应,只要你出了校门我有机会整死你。”
“我真不认识他,就连你我都不认识。”齐水委屈到眼圈都红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那么多人都看着,一传十十传百的,以后她在学校里还怎么学习啊!
潘玲瞥见她微红的眼,冷哼一声,“真他妈恶心的白莲花,这就装起来了,就你会流眼泪是吧,别再姐姐跟前玩这套,齐白莲,你跟我听好了,要是下次在看见你跟章承龙在一块,我打得你爸妈都不认得!”
齐水憋红了脸,想要说的话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临走前,潘玲和她的几个姐妹挨个撞她的肩,齐水肩膀都疼,脚也被她们踩了好几下,齐水像是块石头一样定在原处,她似乎听到了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她没胆量进去只觉得好丢脸,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齐水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的同桌走出教室挽着她胳膊劝道:“齐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她们欺负人,那个潘玲只会欺负女生,只要谁跟她男朋友走得近,她就戴着小姐妹一起欺负谁,她家有钱也没人管,她就是个坏女孩,但是你不是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
齐水被她安慰的眼泪啪嗒往下掉,她低声抽泣着说:“我真不认识她,也不认识她男朋友。”
就算是极力隐忍着,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同桌劝她进教室,齐水整个人都不好了,双腿仿佛上了枷锁,走一步就觉得有人在笑她,实验班虽然成绩都挺好的,但说实话也不是没有看热闹的人,齐水受不了她们的指指点点,她心里难过怎么都不进去。
“就要上晚自习了,你不进去难道等教导主任来吗?”
齐水抹着眼泪,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她这会儿是强忍着泪水对同桌说:“你帮我把书包拿出来吧,我先回了。”
“你不上晚自习了?”
“嗯。”闷闷地说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同桌叹口气,“好,那你等着我。”
齐水实在是没脸进去,虽然逃避可耻但有用,她向来很擅长面对窘境,想着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她低着头戴上耳机坐在公交站台的座椅上,两眼失神脑海里在想乱七八糟的事,那些委屈一钻进来,眼泪就自己掉下来,直到跟前停下一双篮球鞋,她抹了抹眼泪,头低的恨不得埋进土里去。
只是她等了好久,那双篮球鞋的主人都没有离开,鞋头对着自己,而自己背后又不是站次导视牌,他到底在看什么?
齐水犹豫了一会总算是抬起头,她吸了吸鼻子,就看见卫烊曾经的死对头染着一头白毛,睁着冷漠的双眸盯着她。
齐水想逃,他不允许。
“我是章承龙。”
齐水鼻头发酸,想不通他到底要做什么,还没问出口,熟悉的男声从斜前方传来。
“齐水!”
她的心跳都在加速,这分明是江淮封的声音!
她站起身看到了迎面跑来的江淮封,这一刻倒是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齐水提着书包往他那边走,章承龙侧身竟然挡住了她,“齐水……”
“同学,有什么话你跟我谈。”江淮封来得正是时候,他一掌按在章承龙肩上,齐水想也不想走到江淮封身边,江淮封让她去车里等,齐水什么话也不多说,找到了他停在路边的路虎,麻溜爬了上去。
她忘了哭,只趴在窗上看江淮封说话,离得太远当然是听不见聊了什么,后来齐水干脆不看了,她撕了一袋大白兔,吃点甜的才能缓解她的委屈。
另一边,江淮封掌中的力道越来越大,按压在章承龙身上让他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