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之醅闻言,勾了勾唇,吊儿郎当问她:“纪老师就那么嫌弃给我当秘书啊?”
“我不要,我不是秘书的性子。” 纪笺摇摇头。
“哟,秘书什么性子?”他调侃。
纪笺一本正经地看他,呵气如兰:“当你秘书肯定每天跟你鬼混~”
“你可别乱说,”谈之醅立刻很紧张的模样,眼神直勾勾瞧她,“老子清清白白。”
纪笺失笑,靠近他一些,语气放软,撒娇搬地和他闹:“我是说,我去给你当秘书的话,你肯定整天不务正业,就和秘书玩。”
他瞬间失笑,那笑意明显就是被戳中了的样,可他这人不知廉耻,还笑得很开心,最后还低头亲她,来一句:“我家笺笺就是了解我。”
“浪荡。”
他越发笑了。
纪笺觉得有些男人你越说他他越上头,谈之醅就是这种人,你夸他他会傲娇,批评他他还很欢乐,还上赶着来招骂。
真是的,她不搭理他的不正经,继续说她工作的事:“还是在锡南大学吧,离家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申请上。”
谈之醅难得正经了三分,说:“可以的,那事都过去多久了。”
纪笺怕这事刻在简历里了:“如果申请不上,我就去给谈总当秘书。”
谈之醅笑得很欢:“那我多罪过,咱上不了就换学校,我家笺笺的履历那一堆人排着队要。”
“没关系,”纪笺逗他,怕他愧疚,“毕竟我以前也修过你那科,当时也是在想着,如果以后毕业没有进入高校任教,和计划中不一样,那也可以为自己混口饭吃。”
“嗯,我家笺笺真棒。”
“所以我一个麻省高材生去给你当秘书,其实屈才了吧。”
他笑:“当总裁夫人就不屈才,名副其实。”
“……”
两人闹闹腾腾,等到听见孩子醒来的声音,才马上起身去抱。
纪笺抱着去投喂。她要自己喂,谈之醅就先抱着不哭的儿子在一侧玩。
等纪笺喂完女儿了,再抱过来陪他的小公主玩。
喂饱了两小只,让阿姨先看着,两人就自己下楼吃饭去。
餐厅在前院,两人穿过了小片沉浸在淋漓暮色中的花园走去。
在这边住了小一年了,小院的景致越来越好。
纪笺想起当初她和谈之醅还没什么关系的时候,在充州郊外的小院住,半夜被风雨吵得睡不着,谈之醅就和她说起院子的各种来历。
又记起刚搬来的那日,她手机掉进前院的池子里,他说换新的,她不舍得,觉得那手机有故事,但他毫不在意地说,新的几年后也有故事了。
这短短一年发生了好多事。
曾经他讳莫如深,但后来他知道他们真的会有故事的,只要在一起,就有一生的故事。
以后她可以和他过着自己的,再给两小只讲曾经的事,讲他们的名字里还有爸爸妈妈的故事始终,遇与暮,是从锡城到麻省,再到充州,再回到锡城。
这一个十五年的轮回,他们终究是有始有终,没有辜负当初那场相遇,辜负自己。
谈之醅觉得,和她是一场际遇,后来事事如愿,他这一生都不需要再追求什么,日暮归途。
饭间下了一场雨,已经国庆了,这场雨是秋末的最后一场。
过后锡城气温日益下降,已经隐隐有入冬的味道。
纪笺打算着手申请学校了。
不过她到底是在社会经历的不多,对这事总是有些没把握,申请前就特意联系了自己一个曾经在麻省任教的中国籍教授。
对方曾经就是出身锡南大学的。
纪笺和对方聊了聊,打探一下锡南大学有没有可能将她拒之门外,虽然无论如何她都会试一试。
教授给的答复是让她大胆去申请,按他之见,锡南大学是严谨端正、看重教学成果的一个学校,过去的事是莫须有的,就完全不会因此被他们拒之门外。
纪笺听了,信心就大了一些…
她发了申请。
没想过事情比预想的确实要顺利许多,锡南大学给她了她答复,面试也格外顺利。
那一天从那个陌生的学校驱车出来的时候,纪笺心情空前的好,觉得她还是适合当她的纪老师,在大教室和学生们侃天侃地,偶尔也说说自己的事情,于己于人都是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