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行和谢如苇刚用完饭, 家中新请的佣人芸姐走过来,正想收拾剩菜,顺口问要不要留饭菜给少爷。
刚才江锐刚进门就匆匆走了,估计还没吃饭。
谢如苇心大地摆摆手:“不用, 他那么大的人了, 饿了自己会找东西吃。”
不过说完, 她想了想。
刚才江锐一边打电话一边进门, 还没换鞋就突然变了脸色,她只来得及匆匆问他去哪, 他说去接Lizzie。
嘴里说着去接人,但那神情总觉得像是去揍人的。
谢如苇斟酌着又说:“不过,等会儿他要是跟一个女孩子一起回来, 那芸姐你就再准备几道好菜。”
芸姐应了,心里却想:跟女孩子回来就有饭吃,一个人就没饭吃?怎么感觉这个儿子像是捡来的?
谢如苇哪知道她的心思,上楼换了衣服,就跟江易行出门散步去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小区里路灯明亮,映照得小区内景致幽静,一步一景。
江家夫妻俩结婚多年, 感情一直很好,江易行很顾家,除非真的抽不出时间, 每天固定会跟妻子散步。
两人手挽着手, 一边走一边聊, 大多数时候聊的都是各自白天忙了些什么。
“最近公司的事顺利吗?我看最近徐助理和童秘书总是晚上还打电话过来汇报工作。”
“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易行轻描淡写地说,“集团重心移到国内,虽然大部分经营项目还在国外, 但拓展的国内业务肯定会影响到别人盘子里的蛋糕,遭遇一些阻力也正常。”
江易行从不会将工作上的事情瞒着妻子。虽然他也知道谢如苇不一定听得懂,还是简单地将情况跟她说了一下。
他们江山集团跟本地一个集团经营的业务范围有部分重合。
新的资本进入市场造成的影响不小,那个集团最近明里暗里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你是说周氏集团?”谢如苇拧眉问道。
“怎么?你知道?”
谢如苇点头:“回国之前多少了解过,他们还是一家花滑俱乐部的大股东。”
“原来是这样。”江易行点点头,事关花滑,谢如苇会知道也不奇怪。
谢如苇想到江易行从前一贯的行事风格,问道:“怎么?接下来打算跟他们合作?”要想尽快融入一个完善的商业市场,自然最好就是跟其中最成熟的竞争者达成合作。这也是江易行多年来常用的套路。
江易行却没答:“再看吧。我总感觉周家不是个好的合作对象。”
“不合作最好。”
江易行偏头:“哦?为什么?”
谢如苇抿唇,不高兴地说:“他们家欺负Liz了。”
花滑毕竟是个小众圈子,S市的花滑圈这几天闹得腥风血雨,谢如苇就算初来乍到也多少了解到了一些。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随便一查,她就知道了这些年来唐黎的情况。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以谢如苇对那孩子的了解,这些年她怕是吃了不少苦。
谢如苇真的心疼得不行。
当即就想着把唐黎叫过来安慰安慰她,可转念一想,这些事那孩子只怕也不愿意跟别人多提,她从小就不是爱诉苦的性子,什么都喜欢憋在肚子里一个人撑着。
她只好按捺下来,只让儿子这几天多把唐黎叫出去玩,就当散心了。
于是接下来夫妻俩散步的一路上,江易行听妻子大概讲了讲唐黎这些年在唐家与周家之间发生的很多事。
旁人只当是唐黎喜欢周延喜欢得要命,为了他拼命练习冰舞,更为了他拼命成为周家长辈眼中的好儿媳,唯有从小看着唐黎长大的江家夫妇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来。
唐黎那样的性子,周延那么对她,她怎么可能喜欢他?
一定是唐奕峰逼迫她的!
谢如苇越说越生气,一拍丈夫手臂,霸气道:“天凉了,该让周家破产了!”
江易行闷笑了一声,宠溺地点点头:“行。”什么都敢应。
谢如苇又补了一句:“还有唐奕峰!他才是罪魁祸首,要破产也得让他第一个破产!哼,敢欺负我的宝贝Liz,嫌命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