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在。”
温梨举着电话,半秒后听见纪丛叮嘱她说,“好,如果你需要我,随时打给我,我一直都在。”
他的语气难辨情绪,温梨轻轻应了声,“嗯。”
“那我挂了?”
“好。”
温梨刚挂断电话,就听见门把转动的声响,于是抬眸朝卧室房门的方向看去。
陆敛舟捧着一个半大不小的暗红色盒子走进来。他在她面前站定,把盒子放在她隔壁的位置。
“把身上脏了的裙子换了吧。”
温梨闻言打开了那个精致的盒子。
里面放着一件木质玫瑰色的纱裙,不是那种芭比浅粉色,而是很高级的带着一种莫兰迪色调的粉棕色。
“你就在这里换吧,你的脚伤不方便就不用去衣帽间了。”陆敛舟说完抬步往落地窗前走去,略一伸手把主卧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一条缝隙都不留。
温梨看他一眼,手指捏着盒子边缘没有动。
很明显她在等他离开。
陆敛舟转回身,看她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瞬间就读懂了她内心的想法,于是微笑了下说,“放心,我这就出去。”
温梨视线追随着他离开的身影,看他临出房间前把门也带上。
主卧里又归于宁静,温梨伸手把盒子里的裙子取了出来,抚摸了下,纱裙的面料并不扎人,反而像是带着一种天鹅绒般的柔软。
长长的裙摆曳地落在暗色的地毯上,朦胧梦幻的雾霾粉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细微的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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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敛舟把门带上,脸色一秒切换为阴森冷然,一双寒眸扫过会客厅前站着的顾邺。
“你手下那个女艺人还没到吗?”陆敛舟一边往真皮沙发走去,一边问他,声音明显不耐烦到了极点。
“陆总息怒,我以为您不想再见到她,所以早就把她打发回家了。”顾邺说话间偷偷瞥了陆敛舟一眼,立马又补充了一句,“她马上就到,华子已经带她上来了。”
顾邺说话间,陆敛舟并没有赏他一个眼色,房内的空气瞬间陷入了死寂。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徐特助转身上前把门打开。
是华子带着芦笛站在门外。
应该是赶过来时太匆忙,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
芦笛看见一脸正经严肃的徐特助把房门打开,捋了捋呼吸,悄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裙子,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表仪容。
徐特助往后退了半步让两人进门,然后把房门合上。
芦笛步在华子身后,进门时偷偷打量着套房内的环境。
宽敞开阔的客餐厅,奢华低调的内饰,她在心头暗暗地惊叹了一声,如果能在这顶层的豪华公寓住一个晚上多好。
四个人在会客厅内站定,纷纷抬眼看向一脸冷然端坐着的陆敛舟。
芦笛红唇掀起,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陆敛舟,见他男模般的身材,比例极好,宽肩窄腰将剪裁利落的衣物衬得极其有型。
这样一副身材样貌已经是男人中极品的级别,更别说他那地位财富和权势,芦笛心下不禁暗暗期待今晚与他的交集。
陆敛舟支着手半撑在真皮的沙发扶手上,指腹不紧不慢地摩挲着,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我夫人脚上的伤是你干的好事吧?”
没由来的一句话,也没有指名道姓是对着谁说,在场的三人都面面相觑。
而且更令他们意外的是,明明完全没有听说过陆敛舟已经结婚了啊!
还是顾邺首先反映过来,“陆总,您夫人是?”
陆敛舟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神冷冷地朝芦笛身上扫去。
徐特助站在一旁,开口解释道:“芦小姐,我们太太在你之后进入的洗手间,但是出来之后就受伤了。”
芦笛闻言立马意识过来,想起自己在洗手间的时候因为陆敛舟正眼不看自己一眼,气不过所以就在卫生间里乱发脾气。而那时刚好走进来一个比她长得好看还穿着当季最贵的高定裙子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出现就像是一个导火索,将她那高傲的自尊心瞬间摧毁崩塌,受不了自己被比了下去,她的敌意立马被激起。
芦笛看向徐特助,慌慌张张地回答:“我……我没……我就只是让她让开……我就轻轻地推了她一下,是她自己没站稳的。”
芦笛的声音颤颤抖抖的,全然不知自己的回答已经将自己做的事完全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