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无忧公子稍后就来，他找了好几个饭馆在做吃食，让属下给你说一声，在这儿等他。”
“不错！还是无忧想的周到！这么多人，行走缓慢，就是到城门口也不会让入城的。倒不如离城门远远的先安置这里。”
“来人啊！快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娘啊……娘，您醒醒啊！娘——”
凄厉的哭喊声惊飞了一群飞鸟……
第48章 当世子爷的侍卫太心累
“来人啊！快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娘啊……娘，您醒醒啊！娘——”
凄厉的哭喊声惊起了一群飞鸟……
“卫青，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世子！”
卫青飞身离去。
不过片刻功夫，卫青飞身转回。尚未站稳就急切道：
“世子，一位妇人突然抽搐昏倒，怎么叫都叫不醒！”
“你骑马往回迎迎无忧公子，若是见到了让他快点赶来，若没见到他，就在城里随便找个大夫过来。快去快回！”
人命关天！不管是尊贵之人，还是普通百姓，在生命上是平等的！
“是，属下这就去。”
卫青飞身上马，一挥马鞭，飞奔而去。
……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只听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响起，远远望去，那俊美少年两颊绯红，额头有汗珠渗出。
“萧璟煜，病人在哪儿？”还没下马，楚云歌远远地叫道。
“我带你去。”
“上来！”
楚云歌伸出手，打马从萧璟煜身旁飞奔而过。萧璟煜看准机会，一把握住那只柔荑，一跃上了马背坐在楚云歌身后，顺势揽着她的腰。
两人一骑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人群那里。
“让让，劳麻大家让让。我是大夫——”
楚云歌边往人群里挤边叫道，萧璟煜在身边伸出胳膊保护着她。
待楚云歌到了那昏迷不醒的妇人身边，蹲下把脉已经感觉不到脉搏了，翻开眼皮，瞳孔已经扩散了……
听着身后凄凉的哭喊声，楚云歌头一次觉得难过，无助！
她即便是药王谷嫡传弟子，医术高超，也有她靠医术救不了的人！
这位妇人是死于长期劳累加营养不良。
长期的吃糠咽菜，甚至是三天两头饿一天，加上从湖阳长途跋涉而来，路上也不过是找些野菜裹腹……
萧璟煜感觉到楚云歌的难过，一手揽着她的肩，默不做声的走到马前，自己先上马，手一拉把楚云歌拉在身前坐下，打马往远处跑去……
“萧璟煜，你说如今天武的官员可是称职？”
楚云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直呼他的名字，而不再是人前人后的「璟世子」。
“称职？若是称职又怎会有这近两千难民流离失所？这还是离京城近，咱们看得到的，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可能更甚一些！”
萧璟煜苦笑着道。
如今的天武，和皇祖父在时天差地别！
官员鲜少是考核任命，他虽不上朝，但也听说买官卖官很是平常！
买来的官职，他不搜刮民职民膏又怎能得利？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多么讽刺！
特别是近几年来，天武可以说是内里千疮百孔，外面虎狼环伺！
两人都没说话，看着天已经擦黑，“回去吧，天晚了。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把难民在城门口禀报皇上的。那些难民的食宿还没着落呢！咱们能做多少尽力吧！”
萧璟煜牵着楚云歌手，触手冰凉。
楚云歌冰凉的手乍一被温暖的大手握住，那灼热感不但温暖着她的手，也温暖着她的心。
楚云歌抬头看萧璟煜，昏暗的天色下，只看清他的眼睛亮的灼人！
萧璟煜已松开她的手，下一刻宽大厚实、带着暖意的披风已披在楚云歌身上，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灵巧的在她颈下，把披风带子系了个蝴蝶结。
“萧璟煜，你……”
“怎么了？”
萧璟煜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没事！若是我有事骗了你，你会不会生气？”楚云歌有点儿心虚地问道。
“骗我什么事儿？你说出来听听，我考虑考虑事情大小再说。”
萧璟煜故意逗她，只要能让她心情好些！
不就是想说骗他女儿身之事嘛！
楚云歌抬眸笑的尴尬：“事情若是大了怎么说？小了怎么说？”
“我想想啊，事情大了把你揍一顿？事情小了嘛，你叫声哥哥就好了！”
“咳咳——”
楚云歌心虚：自己这应该算小事儿吧！
“咱们快回去吧！我出城时已命人把难民在城门口的消息送入各个世家府中，就看会有多少家会出来施粥。”
楚云歌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告诉他实情，岔开话题道。
“无忧考虑的很周到，这种事不能只靠一家两家出头。众人拾柴火焰高！”
萧璟煜也不追究她骗了什么事儿，只是毫不吝啬地夸奖她道。
“我还是想晚上去给平宁侯下点毒……”
楚云歌小声嘟囔。
“不行！那样太冒险了！你放心！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湖阳这件事儿，本世子管定了！咱们快走吧！”
……
待两人回转，远远的就看到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地忙碌着，给人一种太平盛世的错觉……
“大家排好队啊！一人一碗热汤面，每个人都有啊！不要挤不要挤！”
“这边是馒头，热粥，想吃馒头喝粥的来这里排队。大家都别挤，肯定够大家吃饱！”
“大家领了饭的先去旁边吃，让开位置让后面的人领。”
“这边有棉衣，大家可以排队过来领一件合适自己的，大人孩子的都有啊！”
……
没想到来施粥的人家还不少！居然还有人准备了棉衣，真的太及时了！
刚入二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晚上露宿野外，真的很冷。
听卓靖卫青讲，在正阳就有不少老人和孩子抵抗不了严寒生病，甚至死掉了！
楚云歌眼神微暖，也不是所有的官宦都看不起这些普通百姓，不是所有当官的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既便有的世家大族过来施粥，只是为博一个好名声！
那么，她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家为博名声加入到救助难民的队伍中来。
萧璟煜和楚云歌在暗处看着各府的人忙着施粥，难民们欢天喜地的席地而坐吃着馒头，稀饭……
老百姓的喜乐很简单，有饭吃，有衣穿……
“世子，兄弟们发现百姓中有人商量着想告御状！属下让人盯着了！”
萧定一直在暗中跟着世子，发现世子过来立马上前禀报！
他刚刚可是发现世子和无忧公子手牵手，两人一骑不知去哪儿了！
世子爷如今太过分了！
吃着盆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到底是喜欢楚二小姐还是无忧公子呢？
要不要告诉王妃呢？真纠结！
当世子爷的侍卫太心累！
像个老妈子似的，操不完的心！
第49章 砒霜中毒
当世子爷的侍卫太心累！
像个老妈子似的，操不完的心！
“很好！保护好了！今晚安排人暗中护送着进城，明日早朝时护着去敲登闻鼓！”
天武自高祖建国起，为听取臣民谏议或冤情﹐就命人在朝堂外悬鼓﹐准许臣民和有冤屈的百姓在衙门口击鼓鸣冤！
但是，不是什么事儿都可以敲的！
高祖曾颁下诏令：凡是敲登闻鼓者，必关军国大事，大贪大恶，奇冤异惨！
若是受理查证之后被证明所告之事不符合要求。那么，敲鼓者还要挨一百大板，严重者则要被发配边疆流放。
“还有，你帮他们把状子写好，顺便找两个胆子大的，口齿伶俐的，教教他们面君时重点说什么！”
“属下遵命！”
萧定行礼领命而去。
“这里我留的有人，咱们先回城。你可以明日早点过来，我就不来了。我明日去上朝，送平宁侯一程！”
萧璟煜说到送平宁侯一程时，笑得阴测测的，楚云歌看了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
楚云歌回了镇北侯府，和爹爹、二叔、三叔商量明日继续施粥。
她继续以谢无忧的身份出面义诊，命人以药王谷的名义熬些抗寒暖身的药汤分发给众人。
第二日一早，楚云歌便收拾妥当，召集了药王谷潜在京城的人一起碰个面。
只带了两个明面上是药王谷药堂的坐堂大夫，和几个小学徒一起赶着马车，拉着一应药材出了城。
且不说今日上朝那些难民去敲登闻鼓，递上万民血书，皇上会如何处置平宁侯张初生，楚云歌到了难民落脚处就忙地脚不沾地。
刚搭个帐篷，支上大锅熬药，听说这里有大夫义诊，就不断有人过来求医。
加上楚云歌一共三个大夫，居然没有一刻停歇！把脉下来皆是营养不良，奔波劳累染上风寒。
只好把之前做的药丸分发出去，这个么多人自然做不到一人一方了！
另支了锅命人熬些预防伤寒的汤药，有病的治病，没病的喝一碗预防！
之前这些人从湖阳辗转过来，大家一路上都提着劲儿的，一旦到了京城，心里那根弦松了，一下子病倒的人就多了！
一个上午忙忙碌碌的就过去了，中午来施粥的人家更多了！
楚云歌命人去各家交待，粥一定要熬的粘糊一些，面条要煮烂一些。
这些难民的脾胃一直处于饥饿状态，若一下子吃的多吃的硬，就容易出毛病！
这也是饿久了的人只能吃个三四分饱，听说有的人不听劝，总感觉没吃饱，一直吃，一直吃，直到撑死！
……
趁着大家去排队领食物，楚云歌趁机坐下歇息片刻！。
“啊……我的喉咙……我的喉咙怎么感觉火烧火燎的，好难受！水……水……我要喝水——”
“哎呦……我肚子好痛……啊……”
还有的人已经蹲在地上呕吐的站不起来……
“啊！你别在我面前转来转去！我的头好疼——”
“好冷！好冷！我好冷！快给我棉被——”
这人哆哆嗦嗦地说着，牙齿不住地打着寒颤，手也因寒冷而发抖……
“好疼啊……大夫！大夫！我浑身疼啊！快救救我吧！”
这人大声叫喊着，扑通倒地，来回翻滚！
越来越多的人在哭喊着，有的叫着喉咙灼热到处找水喝，有的痛的满地打滚，有的冷的抱成一团，有的飞奔着往偏僻处拉肚子……
楚云歌快速从人群中穿过，查看各人症状，闻到那些呕吐物有大蒜气味……
“砒霜中毒？怎么回事？”
楚云歌脸都白了！这么多人集体中毒……
情急之下飞身跃上一辆马车车顶，借着内力喊道：
“所有人听着，凡是出现喉咙火热，头晕，头痛，拉肚子，浑身疼的，要马上进行催吐！然后多喝水！大家别担心，我们药王谷已在紧急调运药材，大家现在最首要的就是催吐！把手指伸到喉咙深处，刺激喉咙，就可以吐出一部分毒性的药物……”
“怎么中毒了？”
“这是哪个心黑的人给咱们下的毒？”
“乡亲们，打死他们这些施粥的人！他们是想毒死咱们！”
“什么乐善好施？这是给咱们喂毒！打死他们！”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被人一撺掇，拎着棍子石头什么就冲那些施粥的人打去！
……
“卫青，把那两个人抓起来！”
楚云歌怒了！那两人膀大腰圆的，在难民中一看就显得格格不入！
卫青带人飞身而去！
世子爷命他保护无忧公子的安全。不过，以无忧公子的身手，这里鲜少有人能敌。所以放心的听命办事！
“公子——”
一黑衣女子闪身到楚云歌跟前低声叫道。
“白芷姑姑，你怎么来了？”
楚云歌喜出望外！
“不但我来了，芍药、苏叶和半夏一起来了！”黑衣女子白芷姑姑笑着说。
“太好了！白芷姑姑，你带人去近处的镇上看能不能买到铜钱草、胆矾和防风。既然给这么多人下毒，这人必做了万全之策，京城中恐怕这些解毒药物都买不到了！”
“好，我带芍药这就去。让苏叶、半夏留下帮你。”
只见芍药、苏叶和半夏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见过公子。”
“好了，姑姑们不必多礼。”
楚云歌把情况又给几人说了一遍。
几人分散开来监督中毒的催吐，命没中毒的百姓帮忙分发淡盐水，喝下之后再催吐……
药王谷药堂的人已打马回城取解毒药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