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日了狗了!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原本来京城真是为了看热闹。”
“……”
震惊和错愕交织,顾揽月清秀的面容有些扭曲,她忽然有种一脚踩空的眩晕感。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恢复了思维能力:“你来找我,是报那一击之仇?”
林鱼把放在腰刀上的手移了下来,“我原本有点疑惑,你即便要杀我,又何必在那个关口,我若不拉你,你就会淹死。但我现在知道了,你根本不想被我救。”
顾揽月有点怔仲,林鱼在水里向她冲过来的时候,她是真得很意外,可当林鱼触碰到她的时候,她打心底感到腻烦和反感……谁要你来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凭什么救我?
我受不了你救我。
你现在救了我……我以后怎么恨你。
“公主府的侍卫马上就到,但南门的领军统领卫云红是我的好朋友。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林鱼嘴角浮现混浊的笑意:“你猜,我是来杀你,还是来救你?”
顾揽月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踉跄站稳,她看着林鱼歪了歪头,迷茫而又崩溃,喃喃道:“都一样,结果都一样……”
晨风吹来,顾揽月一个哆嗦,忽然直起身来,拔高了音调。
“我造了杀孽,但我谁都不欠,这个世界欠我的!你当初的那份好心,现在还你。”
一语落下,顾揽月纵身投入水中,河长水远,烟波浩渺,那微小的一点身影,被浪花一卷,转瞬不见。
轰隆隆马蹄声传来,公主府的侍卫队终于赶到了。
“林鱼,人呢人呢?抓住了吗”
林鱼指指河水,波澜尽头一点浮薄的红,是刚冒出头的太阳投射下的艳影。
“唉,太可惜了!”侍卫长鼓掌跺脚:“你怎么没把她抓住?公主肯定重重有赏。”
林鱼面无表情的道:“你想什么呢,该不会以为我真得很能打吧?”
其实在快马加鞭赶来的路上,林鱼还在想,如果公主死了,她把荣时弄出来难度会不会小一点。
好像不会。
太子远在西北,公主乃京城掌控者,她若死了,京城必然大乱——那万一有人趁乱对荣时下手呢,他拜相时撸下二百多官员,仇家大约比公主的男宠还多。公主虽然恨得要死,但还能勉强兜着,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林鱼一阵头大,她忽然发现荣时真得很能作,满朝文武,谁家当官当成他这副样子?
林鱼并不是专业的护卫,也不会什么拳脚功夫。云阳公主说看中她机警,真有刺客她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林鱼告诉她这个机警并不能长时间保持,离开山野环境太久就不行了。
“竟然还是有时效的?看来你真得不行。”
“我说我不行,您要赶鸭子上架,鸭子不肯上,就把架子放下来让它上。这是鸭子的错吗?”林鱼坦然道:“公主可以随时撤我的职,我随时准备重新上岗做你的酒肉朋友。”
“……”
公主没有难为她,依然让她在护卫队“滥竽充数”。她说毕竟你不是护卫都愿意挺身而出保护我,本事不重要关键是这份心,而且你实在是聪明,满府智囊都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已经觉察到顾揽月是凶手了。
于是林鱼安心坐在家里领钱,还趁着机会跟专业的武斗师学了几招。
砰!林鱼准确的把匕首插进木偶腹中,队友绕着木偶左转一圈右转一圈,“可以啊一击致命正中要害。”
林鱼哈哈一笑,“锻炼身体,锻炼身体罢了。”
公主醒来后,把林鱼紧急叫进公主府,她怀疑府中有人潜藏,让林鱼走一圈给她找出来。
这府邸被侍卫长来来回回过了几遍,哪有什么刺客,林鱼自然也什么都没发现,于是郑重的向公主表示这偌大的宅院连耗子都被赶走了。
公主这才安了心,苍白着脸喝了一碗人参鸡汤。
“顾揽月”云阳公主一脸不解:“她为什么要毒杀本宫?本宫有哪里对她失礼吗?没有吧,本宫一向对她挺客气。”
林鱼沉默片刻,委婉的提醒她想想多年前那次上巳节。
“啥?”
“我失忆那次。顾揽月认为,头筹是她的,你为了偏袒我,把她的第一名拿走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游园会的诗文评定本就有些主观色彩,哪里像科举评状元那般严肃——话说回来即便是科举殿试,谁中头名还不是皇帝点?
云阳公主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半晌后怒不可遏的拍桌子:“就这?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