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你无忧,我便为你扫清障碍。”
“楚旻让你来这里,便是我的意思。就算老皇帝要你的命,在我这里他还没这个能耐。”
一段发自内心的倾诉,虽然从他的嘴中说出来没有一丝感情,但她却听出了誓死的诺言。
爱和怨从来不是对立的,它们冗杂在一起,才是最沉溺的情感。
苏琴没有反驳,也没有质疑他,更没有让浮若医师拿出证据。
这太好证实了,问问楚旻,或者是福安候面前走一遭——浮若医师不是说她长得像牡丹吗?所以一见便知。
“可为什么呢?”苏琴急忙问道,“为什么要让你的女儿代替我,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最多是被带到我爹的家里……”
“我不清楚你父母的事情,但我却不觉得福安候只是一个侯爷。”浮若医师再次转过身,他拿出药材放在碗里,用力的碾压。
“表面上福安候和上清侯相对而立,但你不知道,上清侯身后还站着皇帝、丞相、良鱼公主……他们看似分为两派,却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推翻福安候。”
“不然一个太子能毁了纤花舟、灭了整个雪羽山庄吗?”
江湖上刺杀以纤花为尊,天下武功以雪羽刀法为王。
两方势力皆是世上的庞然大物,却在短短一年间轮流被灭。
说到这里,苏琴算是慢慢缓和过来了。
但显然,浮若医师却不想这么绕过她,他说道:“一直以来,你想找太子报仇其实是找错人了,你真正的敌人是福安候。”
“孙昶。”
*
刘瑞安一直站在外面徘徊,不时还伸头往里面看。
突然,大门被推开了,苏琴低沉着脸走了出来。她抬头看向刘瑞安,说:“进去吧,记得不要大喊大叫的。”
两人同时脸色一喜,对视了一眼,尽显温柔。
刘瑞安伸出手,钱玉儿回握,他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苏琴又跳到了车顶,将箱子拿了下来,然后把浮若医师给的药膏放进去。
等她再次进院子的时候,浮若医师已经拿出了几种药,轻声说:“你的肤质很难清除疤痕,所以用药要猛一点,敷药的时候会有火烧的感觉,能忍住才有用。”
钱玉儿听话地点着头,而刘瑞安听到会疼便摆出了担忧的神色。
浮若医师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缓缓叹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刘瑞安:“至于你,骨头接好了,但是筋脉一直处于断裂的情况。负责你的太医是谁?太没用了!”
浮若医师沉着脸,冷声说。
一时间喝住了两人,没人发现这句话的不对——浮若医师指知道他们是皇城的人,并且由太医医治。
“不过你的伤比这个女娃好点,这段时间好好的修复胳膊吧,要把筋脉扭回来。”
懂点医术的苏琴一听就知道这个治疗过程恐怕比钱玉儿涂药还要恐怖。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她就听到了刘瑞安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疼疼疼——”
钱玉儿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和苏琴对视了一眼,疑惑道:“姑娘……请问瑞安哥哥是怎么了?”
苏琴抖了抖簸箕,说:“放心,他皮这么厚不会有事的。”
房间里传来哐当声,突然门被推开,刘瑞安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玉儿——”他抱住了钱玉儿,“我好疼!那个医师太过分了!”
第一次见刘瑞安撒娇的苏琴差点把手里的簸箕丢出去,
钱玉儿被搂的太紧了,只能伸出一只手安慰得拍了拍刘瑞安的背。
这时,浮若医师从里面走出来,扯住刘瑞安的衣领:“还没结束,给我进去。”
“我不要!”
可是仍他叫唤,浮若医师毕竟是个有武功在身的高手,轻而易举把这个大个子的青年抓了进去。
钱玉儿被他扯着踉跄了几步,最终还是分开了他们两个。
过来一会儿,房间里又传来惨叫声。
钱玉儿站在门前听了一会儿,发现他嗓门还挺大的,渐渐就放下心了。
她转身走到苏琴身边,倾身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我都可以做的。”
苏琴指着边上的簸箕说:“把里面晒开的籽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