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累了。”
“都满头大汗了。”他从怀里取出手绢，贴心的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谢谢。”她咧嘴一笑，大圆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细线，双颊因为劳动显得红润。
她的体香因为汗液变得浓郁，早已撩动他的情绪。如今见她额头闪着汗珠，灿烂一笑，微开小嘴喘气的模样让他断了理性的弦，低头就尝起了她还在微微喘息的红唇，在激情之下把她推倒在石凳上。
“青虹！”被他亲得无法喘息的蓝羽狠狠地用拳头敲了他胸口几下。“会，会被人，看到的！”
他这才停下了嘴，双臂一勾把她抱起，疾步向着比较靠近院子的主人房里。
“这里没人了。”他把蓝羽放在软榻上，跨在她身上炙热的注视着她。
本以为她会抗议羞红着脸把他推开，也想说若她不要，他也不想强求。岂料她竟主动把手缠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的身子拉下，青涩的吸允他的嘴唇。
读了情敌送来的信后，蓝羽决心无视变得圆润的身形，决定豁出去。
刚陷入爱恋的两人像乾柴似的，一丁点的火光就会让他们噼噼啪啪的烧起来。清纯如她也不例外。亲吻时被酥麻折腾得娇喘连连，努力压抑撩人声线的模样根本就是在青虹的欲|火上浇油，熊熊烈火一发不能收拾。
“别压下声音。我喜欢。”他在她耳边细语，咬了她耳珠一下。
“你欺负我。”她嘟起嘴，撒娇似的以绣拳捶打他的胸口。
他轻松的接下她的绣拳，反抓她的手腕压在她脖子边好让他随心所欲地玩弄她敏感的耳朵，让她无法压抑喘息声。
“很动听。”他把她的手腕松开，嘴唇贴在她滚烫的脖子上，想和她肌肤相亲。
“这……”
“嗯？”她睁开沉浸在羞涩和愉悦感官时紧逼的双眸，眼光往他发愣盯着的方向望去。“啊，这是我的胎记。怎么了吗？”
“凤尾蝶……这是你一生下来就有的吗？”一个胎记让他的情|欲在一秒内完全浇熄，脑里回荡着曾经日日夜夜挂在口中的名字。
“嗯。爹说我还是婴孩的时候就有了。当时胎记还很小一片，他把它错看成了羽毛，所以才把我命名为蓝羽。不过蓝取自我的发色。而且也比紫羽顺口。我的胎记，怎么了吗？”
虽然曾听青虹提起紫瑶的真身是一只凤尾蝶，不过她也没有把这事和她的胎记串联起来。她也不晓得青虹为紫瑶搜集元神，求月老帮她转生一事。对她来说，她们只是在不同时间爱上了同一个人的女人罢了。而且一人是魔，一人是仙，身世也不一样，她走了差不多一万年她才诞生。对她而言两人丝毫没有交集。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胎记有点特别。你今天在外奔波一日，应该也累了。我也不折腾你了。我们早点歇息吧。”
“啊？”她低头一瞥衣衫不整，大腿微露的自己。
都到了这个阶段，她也依了，他竟然忽然叫停。难道她真的长肉长得一点魅力都没了吗？这情何以堪啊！
“我出去吩咐下人准备一些热水，你梳洗下才休息吧。流了那么多汗。”说完他就一丝留恋也没的走下床把晓云和青儿唤来为她沐浴更衣。
“哦……”
心情稍微低落的她泡在热水里，想说若青虹此时进来，虽然会很害臊，可她觉得自己应该主动邀他入浴。不过直到她泡得水都凉了，都快感冒了他都还没进来，她也只好换上轻薄的寝衣坐在床上等他。可她隔了一个月再重持驿使一职，真的有点疲累。晚上还练了分身术。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就被睡意侵蚀，身体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连青虹的脚步声也没听见。
他轻抚她滑溜的小脸，为她盖上被褥，献上晚安之吻。
“青儿，我要去玄冥城殿一趟，若她醒来了就如此告知。”
“知道了，大人。”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啊，青虹？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留在府中享受佳人和她缠绵吗？哈哈哈哈哈哈。”玄冥坐在院子里，用仙术把月亮引去地下城，一边赏月一边喝酒。不过衣裳敞开的他任谁随眼一瞄都晓得他不久前才从不知哪家仙子的床滚了出来。
“怎么脸色那么凝重？”
“小蓝可能真的是瑶儿的转世……”青虹抢走玄冥手上的酒杯，干了一杯也不满足，乾脆抓起桌上的酒壶一口饮尽。
“为何会突然这么想？”被抢了杯子和酒壶的玄冥轻松的举起沉甸甸的酒坛，把酒灌进胃里。
“她肩膀上有个蝴蝶的胎记。”那紫色的凤尾蝶胎记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闪着紫光诡异的浮现。
“就只是个胎记，那不意味着什么。” 他刻意转换话题，不想让他再多想了。“不过你们俩怎么到现在才坦诚相见啊？会不会慢了点？”
对于见一个上一个的玄冥来说，他们的速度的确有一点慢，可是对于其他人才说，他们的速度也算正常，或对某些人来说也可能有点快。
“凤尾蝶。紫色的凤尾蝶胎记……”他失神的踱步，喃喃自语。
“那又如何？她受伤时你曾说过的话你忘了吗？”既然他不回话，那他也只能提醒他了。“你说你想留她在你府里养伤。你说你希望她会一直留在你的府里。她受伤后让你发现你很在乎她，很中意她，很注重她。而我也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在乎她，也很喜欢她。
最初你虽愿为她出府，为她带路，可我知道当时你对她还有保留。伺机和她交流也只是为了探查她究竟是不是紫瑶的转世。可当你忽然收她为徒时，我已觉得有点不妥。你开始想要把她安放在你身边了。而从那时开始你也不再把紫瑶一直挂在舌尖上，也不再比较两人的相似和相异之处。你还精心为她备礼，还踏出了仙界，为她抛头露面。
青虹！都过了一万年了。她是一个那么好的小姑娘，你对她也特别上心，特别在意，特别疼爱。那还不够吗？你就不能把紫瑶放下吗？而且即便她是紫瑶的转世，那又如何？最终你还是爱上了她，不是吗？即使她已经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人，可是你还是爱上了她。所以这到底改变了什么？”
“可是若她知道自己是瑶儿的转世，她又会怎么想？若她还取回了瑶儿的记忆，可是性格又和瑶儿完全不一样，那我爱上的到底是同一个人，还是不同的人？”这中间有太多的如果，太多的或许，让他无法预测两人的未来。
“小姑娘会怎么想，我们两人都管不着。你也不需要告诉她。事实就是她根本没有紫瑶的记忆。你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取回紫瑶的记忆。或许她一生都不会想起。可是我觉得困扰着你的，不只是这。当你发现她可能是紫瑶的转世后，你心里到底起了什么变化？”
青虹转身从桌底举起一个酒坛，豪迈的喝了起来。
“我以为我完全放下了瑶儿，可是一看到她的胎记……我彷佛忽然回到了一万年前……”
“你都说了，都一万年了。”
“那时我们真的很开心。虽然躲躲藏藏的，可是我们都很在乎对方。”
“难道小姑娘就不在乎你吗？瞎子都看得出来她把你放在多高的位置。她为了你当了多少次哑巴，吃了多少闷吭，你心知肚明！小姑娘也不是为你牺牲了许多吗？连她爹的话都不听了。这对她来说是多难得的，难道你不知道吗！”而这也意味着夜翰在他那儿喝酒闹了好多次，把他酒馆的桌子、凳子、连柱子都砸坏了数十个。
“可是瑶儿为了我死了……”
“青虹！难道你也要小姑娘为你而死你才会后悔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可以失去小蓝……若她不在，他会随她而去。
“青虹，你仔细想想。虽然你曾经深爱过紫瑶，可是你对她的愧疚在这一万年，可能早已更胜于你对她的情意。你们的确很珍惜对方，可难道你忘了你们也几度大吵一架，几次都差点闹得分离吗？”即使放下紫瑶的身份不提，玄冥老早就觉得两人不适合。可是那是青虹第一次喜欢上人，他也不想多说。
“可是我们最终也没有选择分开。因为我们都无法离开对方。不是吗？”
“好好，我们不说这个。让我再问一次。假设，假设小姑娘是紫瑶的转世，这会改变什么？她还是会一样地爱着你。你也一样。那会改变什么？”
“可若她不是瑶儿的转世那么简单呢……若瑶儿的元神落在了她胎记上，那又意味着什么？我从那个胎记上感受到了瑶儿的法力……可小蓝的元神里，并没有……”
“这种事我未曾听过。可假设这真是你所想的，难道你想要强行让她回復记忆，让她变回一万年前的紫瑶？”
第三十五章
“我不知道……”他无力的坐在和他心坎一样冰冷的石凳上，双手环抱无法思考的脑袋。
“两个元神不可能同留在一个身躯里。若你想让她回復记忆，那么紫瑶的元神有可能会占据小姑娘的元神。以紫瑶的性格来说，她一定会把她吞噬。那么小姑娘就再也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即使她的外表还是一样，可是她也只会变成披着小姑娘容貌的紫瑶。她也不再是你以前深爱的紫瑶。难道你想要把小姑娘毁了吗！？”早已把蓝羽当成自己妹妹般疼爱的玄冥恼怒的大声呵责青虹。
“我不知道！”青虹对着他大吼，实际上是对着自己怒吼。
当初在花岛遇见蓝羽时，他的确期望蓝羽可以寻回紫瑶的回忆，好让两人破镜重圆。他也曾考虑利用玄冥，让他把他搜集元神的事和他们的往事一字不漏地灌输给蓝羽，强迫性的孕育紫瑶的记忆。
可和她接触了一段时日后，他于心不忍。他无法说服自己毁掉一个小女孩应该亲手开拓的未来和人生，一个他很在意的小女孩的人生。即使他知道蓝羽对紫瑶好奇，可除了那夜之外，他不再多提。
虽然当时他循着蓝羽的要求叙说两人相遇、相知和相离的往事，可他特意把过往说得含糊，让她无法好好在脑里描绘那个情景，矛盾的畏惧若她真是紫瑶的转世，那可能会唤起埋藏在她灵魂里前世的记忆。
当他决定把蓝羽留在身旁时，他已做了一个抉择。今夜之前他真的放下了转世一事。他只想和蓝羽好好的走完永生。可一个紫色的胎记，一个蕴藏着紫瑶魔力的凤尾蝶胎记就把他的决心崩塌，让他一时失了分寸，思绪陷入无底沼泽里。
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如何回復玄冥咄咄逼人的发问的青虹只能一味地把烈酒灌进肠子里。过了几个时辰才摇摇晃晃地回到他的房间，回到蓝羽的身边。脚步踉跄的他一路上绊倒了房里的摆设装潢，又是凳子，又是桌子的。叮叮噹噹咚咚作响的唤醒了酣睡中的蓝羽。
“你怎么和玄冥喝那么多啊？”她摸黑上前搀扶他，把醉醺醺的他拖上软榻。
睡意全无的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寒裴总会在夜翰喝醉隔日碎碎念，也总是一脸疲累，一夜没睡好的模样。
她帮他把鞋子和袜子脱了，继而想把他的外衣也脱掉，让他睡得舒适一些。可他一点都不安分，身体一直扭动，让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得以把他的外衣脱下。可是他身上还是散发着极重的酒臭味。
难道他把酒都洒在身上了？
她再次叹气，只好从浴桶那儿勺来一盆水放在床边，想帮他净身。不过，绔嘛就……算了。她还未那么胆大妄为。
终于把酒味清掉后，她本想为他换上轻薄舒爽的寝衣。岂料在净身途中睡着的他忽然清醒，伸出双手把正想站起来的蓝羽拥进怀里，拉扯中还打翻了净身的水。
“放开我啦！好好睡觉。你怎么喝那么多啊？”无力挣脱他双臂的蓝羽鼓起双颊，稍微用力敲打他的胸口。
可喝得酩酊大醉的他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任由她的绣手花拳捶打自己的胸口，只管使劲拥抱她，亲吻她，把她疼得全身无力，连拳头也握不紧。她把双手摊开在床上，支撑着自己被热度逐渐软化的身体。无力反抗的她被他跃身反压在身下，第一次尝到如此愉悦的滋味，第一次耳闻陌生既熟悉的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传出。
当她以为两人即将迈入下一步天人交合时他却忽然倒下，笨重的身体把她压得喘不过气，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可脱身。她带着一点怒气，羞耻和失落狠狠的握拳揍了他胸口一下才拉起被子，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睡去。
因为饮酒过量身体不适而一早起床的青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晃神。还在沉睡的蓝羽衣衫不整的躺在他的怀里。放眼望去地上一片狼藉，一个金盆子翻倒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他低头俯视自己，发现他并无穿上上衣，不过绔还是好好的套在腿上。他揉揉双眼再次端详酣睡中的枕边人时，昨日荒唐的回忆才在他脑里苏醒。
知道他们还未跨过大关的青虹安心的拍打结实健硕的胸口，心想如果在昨夜醉醺醺的状况下把她的童心夺去可不妥。而且喝得酩酊大醉的他明显的无法好好控制自己的力度，在她粉嫩白皙的手臂上落下了深浅不一的握痕。若他昨夜真的把她睡了，只怕会弄疼她软糯的身子。
他望向窗户。虽黑夜早已被日光驱逐，可朝阳仍未升起。心想时辰尚早的青虹再一次鑽进了被窝里，揽着睡得香甜的蓝羽继续补眠。
可当他再次醒来时她已不在自己怀里。床榻冷飕飕的，可散乱在地上的衣服和金盆已神奇的消失不见。若那日蓝羽下午归来时，没用力的捏他手臂，吹起脸蛋儿对他不理不睬的，他可会把昨夜当成一场美梦。
从那一夜起他们就理所当然的同住在一间房里。毕竟那本是主人房，还有个偏厅，床榻也大得很，比起客房有更多的空间走动。
正式住在主人房的第一夜，蓝羽换上了轻薄的寝衣，特意把头发的分线弄得比较性感，还掐了掐脸颊，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血色。可这都妄为徒劳之举。青虹特意待她睡着后才入房。两人虽然相拥而睡，可连睡前一贯的额头轻吻也没。
自从两人住进主人房后，她总觉得两人之间多了一点的距离，彷佛多了一块透明却宽厚的石壁。虽然天亮时他总是陪着她，还是会牵她的手，拥抱她，偶尔蜻蜓点水的亲吻她。可黑夜时却不见踪影。曾经充满热情的深吻已尝不着。连拥抱也带着空隙。
有时候他会呆呆地盯着她的脸看，可眼里却没有她的倒影。觉得不安的她也屡屡刺探，可他都随意推搪，总说她多虑。她曾以为两人同住一房后会自然而然地打开另一扇大门，可却一直了无声色。羞涩的她虽然想和他坦诚相见，可没有经验的她也不好意思主动说要。即使他偶尔提早入寝，她也都乖乖的依偎在他怀里入睡，什么也没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