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剧痛迟迟未有缓解,生动来形容那便是像有一把锯子在来回割动,且只能任由着,别无他法。
林绡不记得自己从前是不是每次生理期都这样,但她真的快坚持不住,每一分每一秒都万分煎熬。
内裤上传来的粘腻潮湿感已然印证她的猜想,她痛到浑身都在发冷汗,后背上的背包好像越变越重的感觉,林绡咬着牙继续一步一步走着,尽管腿脚开始发颤,有站不稳的迹象。
她不想也不愿将这一事告知一旁的池星洲,毕竟和自己这点小事相比,刚刚同时失去父母的他,不知正经历着怎样的心理煎熬,林绡觉得吧,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不过是生理期肚子疼,她可以扛着的。
一步,两步,三…
随着“噗通”一声,林绡到底还是没能撑住,整个人跌在地上,她觉得头晕乎乎的,面无血色。
听到闷响,独自沉浸在悲伤中的池星洲恍然回神,已经走到前面的他马不停蹄转身朝林绡奔来,整张脸上写满担忧,紧张到不行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肚子疼…”林绡还在强撑,试图着站起来,可是身体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还真是糟糕。
池星洲见状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背包,将其挂在胸前,而后又赶快脱下林绡身上的背包,也将其挂在胸前,最后再一鼓作气将林绡整个人给背起,那一瞬间林绡明显能感受到他的身体颤了颤,几近摔倒,毕竟这些东西再加上她整个人,太重了,少年并不太宽厚的身板略微有点支撑不住。
不过池星洲最后还是紧咬着牙关哆嗦站好,待稳定后大步向前迈去。
“你把我放下来。”林绡小小的力气轻拍他的肩,说话有气而无力。
“不放。”少年有些赌气地声音说。
“你把我放下。”林绡很无奈又说了一次。
池星洲不理会。
林绡只好说:“这个样子要是碰到丧尸,我们都会没命的。”
“我会保护好你,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池星洲咬牙切齿道。
那一刻,林绡的心不由一颤,心间的壁垒仿佛那一瞬间被冲破防御,彻底崩塌。
林绡久久没有出声。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辞有些激烈,池星洲又换温和的语气说:“你别再逞能了,身体不舒服就好好靠着休息,我们会安全到家,一定会。”
家……
林绡第一次对这个词抱有期待。
一直以来她对家这个词便是模糊不清的,在少年的口中,她好像可以提前感觉到温暖。
那栋小楼,他们目前安身立命的地方,那就是家吧。
想到这,林绡试着将脸颊轻轻靠在少年的后背上,很结实,很温暖。
来时路上还有见到游荡的行尸,回去的路上竟然一个也没碰见,林绡靠在池星洲的后背浅睡了一觉,醒来时人已经睡在床上,床头柜点着一根蜡,房间里四处都不见池星洲的身影。
这肚子或许只有睡着时才是不疼的,才刚刚转醒没多久,林绡便又切身体会到腹部锥心刺骨般的疼,一切又卷土重来。
不过好在的是,此刻不用赶路,不用身负重物,不用担心随时会遇见丧尸袭击。
她也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棉被,疼痛只要熬一熬就好,总会过去的。
不过今天遇见的事情还真是令她有些费解,为什么那两只丧尸没有攻击她,而是对她视而不见,连个眼神也不给。
林绡想不转,想不明白,她的脑子空空。
这时走廊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池星洲端着蜡烛回来了,除此以外,他的手上似乎还端着一只小碗,一路很是小心。
来到床前,池星洲放下蜡烛对林绡说:“我也不懂得如何照顾女孩子,我是看班上的女同学是这么做的,这房子里我找来找去也没找到红糖,只能用白糖代替,是用热水冲的,你喝点。”
眼前的少年局促不安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小心翼翼间透着纯情。
林绡刚疑惑池星洲如何得知自己来生理期的,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裤子,慌忙掀开被子查看,发现自己仍旧还穿着裤子,保持白天的原样不动,唯一区别便是池星洲很贴心地在她躺的位置铺了一层浴巾。
一个男孩子能够细致到如此,也是没谁了。
林绡想动一动,发现肚子疼得厉害,只好没办法向眼前的池星洲求助:“能拜托你一件事吗,麻烦帮我拿一条干净的内裤以及…夜用的卫生棉。”
“……啊,好的。”池星洲红着脸点头,起身立即去办。
不一会,他折返回来,整个人极其不自然极其害羞,连颈部都变得通红,眼睛完全不敢直视林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