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之冷哼一声:“你放心好了,要躲得人不是我,而是琼楼!事到如今我都告诉你吧,新婚之事以及客栈,还有潇嫣儿的事,全都是琼楼在咱们背后作祟!
你难道还要念及她娘家人的交情,任她胡来?”
楚炎听此轻叹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
她忽然睁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他。
“我应该早点将她赶出楚家。可是,她的背后藏有一股来路不明的强大势力,那股势力和我父亲的死有关,但它的源头是什么,目前还尚不明确,我不想打草惊蛇。
去今天这般,这楚白突然成了衙门之人,或许也是和她有关。”
“没事,有我在,你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我处理,我包你满意!”
“阿星!”
“嗯?怎么这么叫我?”
“你知不知道,你其实,是我的妹妹。”
楚炎想了想,还是觉得,将这些话告诉她,而不是由那个人来说。
她淡淡一笑:“我当然知道,毕竟你比我大!想叫我妹妹,也可以!”
“不是……我是说……”
她忽然,伸出手,用手指堵在了楚炎的唇间:“一切尽在不言中,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查清偷税漏洞,别被楚白抓了把柄!”
“我要去找老头,亲自问个清楚。你这段时间,可以和张大人一起,顺便将你这么久以来的好人好事都公之于众。”
楚炎微微一愣,他听到了什么:“你怎么这么确定,长安城的那些侠义之士都是出自我手?”
她轻笑起来:“你这屋中收藏的白发魔女的东西真是数不胜数,我这么一个死忠粉,竟然还有记日记的习惯。”
楚炎听着听着愈加感觉不对劲:“难道你知道……”
她摸出藏在胸口前的小本本,冲着他显摆起来:“某人那天还骂了我一句下贱!虽然偷偷给了我一锭银子,可是一路上把我折腾的够呛!夫君。
难道我在你眼里竟然这般龌龊啊!可是,你竟然会说我好坏你好爱这种赤,裸,露,骨的话……”
楚炎听着听着,一刹那间耳根都红了。
他怎会料到,他多年以来有记日记的习惯,从来也没有人发现过,竟然被她刚进来就看见了。
他好不容易在她面前,立起来的人设彻底碎了一地,他多年以来的节操,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看的精,光。
只见他强作镇定,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刹那间,快速夺走那个小本子揣进自己的口袋,一本正经起来:“本王之前并不了解你,用世俗的眼光去看人,有哪里不妥吗?再说了,你和那个叫做夜明大人的事,我都没追究,现在到来翻本王的旧账……”
说着,她噗嗤一下笑起来:“是是是!某人是只醋精!咱得罪不起!不过,眼下,那些保命的药你可要常备在身上,要每天服用!保证你越来越年轻。”
楚炎无意中碰到下巴上的一个痘痘:“我怎么感觉,被某人骗了?”
第90章 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子
她一溜烟的从窗户外离开,楚炎见此轻叹:“有门不走非爬窗……”
此时,长安城某东边酒馆内,琼楼戴着黑色斗篷,坐在房间内,一旁有位脸上长着痦子的男人:“既然,是主子的人吩咐的,我癞头红自当是一家人,这腰牌乃是长安城所有的通行令,拥有她,你无论去哪里都可以畅通无阻。
有事,我们还在这个地点碰面,我就先告辞了。”
琼楼冲着眼前这个戴黑色斗篷的女子点头,琼楼没有言语,只是象征性的朝她挥手。
癞头红走后,琼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赶紧拿起桌子上的那个通行令。
对着身后的张妈道:“什么嘛,我以为是个男的,没想到开口竟然是个女的,还长这么丑,真不知道姑姑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光是看着都已经够恶心了。
好了,这通行令,乃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宝物,当年,姑姑都不见的有的宝贝,我竟然轻轻松松就拥有了!老天爷实在是太爱我了!去,叫楚白也来,咱们三个一起好好吃一顿!”
张妈连忙拦在琼楼身前:“现在不好吧,楼儿,你的头发的颜色……”
话音未落,琼楼此时,突然扭过头,目光冷冷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老妇人,伸出手对着张妈的脸就是一巴掌:“别张嘴闭嘴楼儿楼儿的,这是你个下人,该叫的吗?楼儿这俩字,只能我的楚炎哥哥才能叫,而你不能。从现在开始,要叫我大小姐!”
张妈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圈,这才短短几刻钟,这丫头就已经变了,也难怪,从小就心高气傲,这次多亏了这个大靠山让他们三个人死里逃生。她打自己也是应该的。
张妈,这样想,心里原来的生气竟然全部消失,全部变成了害怕和胆怯。
“是,大小姐!”
“去把长安城最有名的染色的师傅给我找来,顺便把刚才的那个老太婆捉过来,当着我的面打到让她爬不起来!”
“是,大小姐!”
此时她走在长安街上,从亲王府回来,她得知,她给他们的五只疫苗,有两个人因为害怕没有打,而没过多久,其中一个便暴毙而亡,另一个因为害怕,离开知县府,事到如今下落不明。
梁仵作看着其中有两个死的还是他的手下,便当场和赵大人闹掰了。
扬言,不活捉她,就和赵大人决裂,并从此就是他的仇人。
王巧儿为避免此事节外生枝,便将剩下的两支拿了回来,并亲手,交给了她。
而潇嫣儿一事,也有了结果。
听王大柱那边,因为人财两空,对宫里的人,再也支付不起昂贵的保护费。
再加上,王大剑一死,他手下的遗产也下落不明,王大柱的老母亲因此,一病不起。
没了钱,也没了周公公的庇护,王大柱还因此欠了一屁股债,不得已遣散了这些年来的手下,最终逃离自己的家乡。
等她再回去接应潇嫣儿三人的时候,她们却已经不告而别,信中丢下的一句,不捉回修缘,绝不回来的话语。
其实,她想来也是,这些人也是受害者,她还不清楚究竟是谁打着白发魔女的旗号四处杀人,楚炎拼命帮她暗中做好事,就有人不停的在她脸上抹黑。
也难怪,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这样恨自己也不难理解,她也不怪他们,谁还没被人利用过。
想着,她买了串糖葫芦,刚吃下第一颗的时候,身后便传来官兵粮车的追捕。
她忽然记起,那日赵大人和那个该死的梁仵作,视她为变态杀人魔,现在正到处张贴着她的画像。
她赶紧吞下那颗糖葫芦,戴上了斗篷。
这才躲过了那些官兵。
谁知,那群官兵并未张贴画像,而是直接向一旁不远处施舍的粥棚跑了过去,申购了拉着,一小袋一小袋的粮食,和一些碎银,看过去上面还写着名字,应该是从某些村子里搜刮过来的。
这时,一位老奶奶带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正在用只破碗,接过手中的稀米粥,却被那带头的官兵打翻在地:“你个老东西,交钱了吗?想喝粥可以,拿钱来!你以为这些粮食不要钱?我们陛下已经对你们这群穷人够仁慈了,没想到还来乞讨!”
一旁的小女孩,吓的赶紧拽住了的奶奶,泪水不由得滑落下来:“叔叔,我们不要了,你别打我奶奶!”
那官兵反而丝毫不为之所动,转过身看着排起队的那群难民:“想喝粥可以,要么上缴二十纹钱!要么捐献至少十斤粮食!为国家效力这是圣旨!”
那官兵将圣旨,挂在了粥棚上,下面的那些难民们,一脸愁容,双目空洞而绝望的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
“哎,各位官爷,行行好吧,我们从大老远赶来投奔亲戚,别说粮食了,能有口水喝就很奢侈了!”
“哦,没钱没粮……啊,都给我滚远点……”
说着,举起手中的刀,就劈向一旁车子中的粮食,那黄橙橙的稻谷,哗啦啦的掉在地上。
放粮的那个人,突然神情更是严肃起来:“大胆!我受命于张巡抚之命,来此开设粥棚,施粥众人,你,好大的胆子!”
只见那带头的官兵,举起刀子,就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管你什么巡抚知府,爷说让你停就停!”
“既然如此,我宁死不从!”
那官兵举起手中的刀就要朝他脖子上砍,只听见碰的一声,一粒小小的石头,瞬间击中官兵的手背,刹那的疼痛让那官兵丢了手中的刀剑。
只见一个戴紫色斗篷,脖间五颗痣的白衣人走上前来,站在那道圣旨下,从一旁官兵手中,抽出一把剑,当面便将那圣旨劈成了两半。
官兵见此,瞬间目瞪口呆:“胆敢目无王法,把这狂徒抓住!好好教训一番!”
白衣人轻笑几声:“就凭你们?”
“哈哈,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子!你想充当好人呢?”
“就是,给我们跳个舞,唱个曲,逗我们开心了就不难为你!”
“对,要是再脱点衣服下来就更好了!”
“哈哈哈。”
周围传来这几人的大笑。
只见,那白衣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些丝,短短片刻,她拿起线,在他们几人身上快速跑动。
仅仅刹那间,那群人再次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周身被一种透明丝线束缚,那人手中轻轻一拽,几个人便被裹到一起。
她只对着其中一人踹了一下,那五个人便表情极其痛苦的倒在了车子上。
第91章 被罢官
她起身抬脚踩在那官兵的身上:“你们陛下?就是当今长公主玄羽?”
“敢直言陛下名讳,大逆不……”
那官兵还没说完,便被她堵上了嘴巴:“民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你们这样做,只会让西秦走向毁灭!”
“你这女人,有胆量,报上名来!”
她朝那人瞥了一眼:“白发魔女。”
那官兵看向她,眼神怪异。
她说着,将一旁车子上的粮食全部倒在了张大人的粥棚内,拿起一旁的鞭子在马屁股上抽了几下,马车便带着那群人,疯了般的跑出去。
那群官兵们顿时惊呼声肆起。
一旁的难民们,口中露出难得的笑意。
此时,那施粥的张巡抚的手下,连忙向她抱拳道谢:“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在下,张巡抚贴身管家——李玉良。”
她抬头看了看这男子,身长八尺,风姿特秀,一身文雅之气让她感到耳目一新:“张巡抚的管家?那行,我正好找你家大人有事,可否带我一见?”
李玉良:“这……”
“不方便的话,可以改日……”
李玉良:“好吧,片刻后,姑娘可随我前去。”
此时,一旁的小女孩上前,依旧有些害怕的看着她:“姐姐,你真的是,白发魔女?”
她俯身蹲下,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姐姐,白发魔女是好人对不对!”
她认真冲她点头:“对,我们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一定要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而不能随意盲从。”
“姑娘,多亏你了。”
“你们是哪的人?怎么逃到这里来了?之前的那场猪瘟,不是被张大人贴出来,是有人散播虚假谣言的吗?”
她放眼看去,这些人个个骨瘦嶙峋,看样子,已经有很久进食了。
“哎,不是因为猪瘟,是因为别的,我们这些人都是从王家村附近逃来的。”
她听此不觉疑问:“别的?难道,是那个王大柱他们又欺负你们了?”
一旁的那个小姑娘,抓着她的衣角,凑近她耳边道:“姐姐,王家村那里有只吃人的妖怪,专门逮人就咬,被咬的人也会像那妖怪一样,披头散发,两眼血红,长出尖尖的牙齿,可吓人了!
所以,姐姐,你千万不能去。另外,姐姐,救了我和奶奶,怜儿送您一件护身符。”
她接过一看,是只很普通的铃铛,这铃铛上面还生了锈。
她连忙推辞:“这么贵重的东西,姐姐不要。你留着就行。”
只见那小女孩气鼓鼓起来:“姐姐不收下,我就生气了!母亲从我小时候起就对我说,不能白要他人的东西,一定要等价交换!你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就欠你一个人情!”
她听着一连串的话,只好点着头:“好了,姐姐收下。”
看着小女孩离开,她感觉更是疑惑,难道这古代也有僵尸了?
她尾随李玉良管家,来到张府,隐约能听见周围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你说我们家老爷得罪谁了?怎么干的好好的,说罢官就罢官了,还将巡抚的一职给了一个芝麻大点的小官,听说那小官一家还是长安城开布行的。”
“开布行?哪个?”
“就是赵公子的父亲,上次在亲王府被楚家夫人教训的那个!”
“哦,原来是他啊,论资质和人品,他一家子加起来都不如老爷!”
她听着,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自己这次来得真不凑巧,这大名鼎鼎的父母官,张大人,竟然被摘了乌纱帽,看来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李玉良:“姑娘,你稍等片刻,我先请示。”
她轻轻点头,四处大致打量着,却发现本是巡抚大人,这住的房子却是普普通通,连一间正经的院落都没有,上面的盖着的砖瓦可以看出,是差人一砖一瓦盖出来的。
原先自己计划,先去找老头,却正好赶上这档子事。
她看着那些下人脸上惋惜的神情,大抵可以断定,这巡抚大人的地位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