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哭,陈译禾就开始心慌,忙拿过一旁的帕子给她擦眼泪,道:“我又不是怪你,这不是穿着湿衣服不舒服吗?不准哭了啊。”
他半哄半恐吓地说了一句,可是越说苏犀玉哭得越厉害。
“别哭了……”陈译禾被她哭得心都揪了起来,给她擦着眼泪道,“刚才就哭了好久,现在又哭,晚上要头疼了吧?今天还淋了雨,明天肯定要生病……”
可人家刚被劫持了,害怕才正常,他只能放软声音安抚认错:“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凶的……”
苏犀玉情绪没稳定,又被他看了摸了小衣,羞耻之下还被凶了几句,几种情绪碰撞之下,眼泪就流了下来。
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译禾不哄还好,一哄眼泪就止不住了,扑簌落下。
她到底哭什么呢?哭陈译禾太凶了,哭今日遇到的险情,哭她抱着必死的心把事情坦白了,陈译禾却只字不提……还有……还有那个一尸两命的孔屏,他也不做解释……
虽然她不觉得陈译禾是好色之人,可他调戏人家是真的,京兆尹和他自己都承认的,他怎么不跟自己解释呢?
她哭了一会儿,决定要把这些事情都问清楚,抽噎着正要开口,忽然听到马车外有了些杂乱的声响,似乎是进了城里。
进了城,那就快到府里了,苏犀玉慌张起来了,蹬了下脚要穿衣裳。
陈译禾没听清,问:“要什么?”
苏犀玉还以为他又是在耍自己,又羞又气,可是没办法,带着哭腔又说了一遍。
“要什么衣裳。”陈译禾见她哭的没刚才那么厉害了,下巴在她脸上蹭了一下道,“我能让别人看见你衣衫不整的样子吗?”
他掀了个小缝朝外看了一眼,雨天街上人少,马车驶的快,确实快到府上了。
“待会儿你就只管闭着眼,我保证把你裹得严严的,谁也看不到,好不好?”他说着就动手,将隔在两人中间的薄被打开了,就是嫌弃这条薄被湿了些,但都快到府门口了,就凑合着用一下吧。
他用两条薄被把苏犀玉裹成了蚕蛹,头脚都看不见,苏犀玉动弹不得,有点不安,两眼红红的看着他道:“真不让人看见吗?”
“真不让,谁也别想看见。”陈译禾答了她,又说,“大夫该已经在府里等着了,等会儿先让大夫看一看……”
苏犀玉呜呜两声又要掉眼泪,陈译禾忙道:“咱们躺在被子里只让他看伤口,你想哪去了,我娘子哪能让别人看了是不是?”
安抚了苏犀玉,他继续道:“等他看了伤确认没大碍,再让丫鬟给你洗干净……”
马车很快到了府门口,果然如陈译禾所说,他将苏犀玉抱下了马车,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冻着了才裹的严实,哪知道其实是因为里面几乎没穿什么衣裳。
快马提前回府的护卫已经将大夫请来了,钱满袖没什么事,就是惊吓过度。苏犀玉脖子上的伤口也不算重,多注意点就行。
这么一圈看下来,伤得最重的反而是陈译禾了,他抓刀刃时用的力气太大,伤口几乎见了骨头,被大夫包扎了之后,反复叮嘱了一大堆,衣食住行上什么都有。
满府混乱,直到夜深了才渐渐静了下来。
临睡前苏犀玉刚喝了姜茶又被吓到了,陈译禾竟然十分自然地上了她的床,睡在了她旁边。
苏犀玉惊呆了,“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有用的字眼出来。
“我睡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挨着自己娘子,怎么了?”
他说的十分在理,但是苏犀玉觉得哪里不太对,她想了想,红着脸将陈译禾先前与她分房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谁知道陈译禾道:“哦,你说圆房啊,我骗你的,其实一点儿也不疼,等你再大一点儿我就教你。”
苏犀玉面红耳赤,吭吭哧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译禾兀自坐在她身旁,俯下着身子与她额头相贴,没觉得异常又小心摸了摸她的脖子,“疼吗?”
自然还是疼的,他摩挲了下伤口附近的肌肤,凑近了在那上面轻轻亲了一下。
从他靠近了贴额头起,苏犀玉就闭上了眼,被子下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根本不敢睁眼看他,只感觉有热气扑上了颈间,光是这就已经足够让她羞耻的了。
最后陈译禾又把手伸进了她被窝里,摸着她的脚确认她浑身上下都是暖的,才放了心。
但又起了坏心思,在她脚底板轻挠了两下道:“当初就是这只脚踹的我是吧?”
苏犀玉心虚地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装死,接着听陈译禾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可是肚子里有小娃娃的人,我不和你计较。”
苏犀玉这才想起自己先前对孔明锋编的谎,呼吸一滞,羞耻得差点儿哭了。
第46章 孙女 “郝太傅的亲孙女儿!”……
苏犀玉半睡半醒间感觉头脑沉重、身上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