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译禾下一句又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再说了,不是苏家的女儿又怎么样,你郝太傅家的孙女儿不比她苏家女儿更高贵?”
苏犀玉带着鼻音,“……啊?”
她觉得自己耳力可能更差了,不然怎么听不懂陈译禾的话?
郝太傅她是知道的,三朝元老,当朝皇帝的启蒙老师,膝下只有一个独子,学富五车,人人都以为他是妥妥的状元郎,结果人家跑去从了军,还默默拿了军功成了将军,如今镇守西北,是让敌邦闻风丧胆的郝大将军。
可惜好像在战场上伤了底子,所以一直未娶妻,诺大的京城府邸中,如今只剩下郝太傅一个孤寡老人。
苏犀玉并不太清楚郝家的事,只是以前听苏铭祠感慨过几句,大意是在惋惜好好的高门落得个绝嗣的下场。
郝太傅哪来的的孙女儿?就算真的有,跟她苏犀玉又有什么关系?
陈译禾见她呆愣,觉得可爱,勾了勾她的下巴道:“郝犀玉,好犀玉,不错,就该叫这名字。”
苏犀玉迷茫,“可是我不姓郝,我是一户俞姓的农户女……”
俞姓夫妇早已病逝,她不曾见过,也不知对方葬在何处,知晓身世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包到了广陵。
“你就姓郝。”陈译禾肯定道,“你姓郝,是郝太傅的亲孙女儿,郝大将军的亲女儿。”
他说得太肯定,苏犀玉有一瞬间的动摇,迟疑片刻还是摇头道:“我不是……”
“是与不是,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陈译禾话中带笑,“年后咱们就去京城,看郝老太傅他认不认你就是了。”
第47章 喜欢 “打是亲骂是爱。”
“还是不对……”苏犀玉皱起眉头, 她还病着,脑袋晕沉沉的,扶着陈译禾的手臂道,“等等, 你让我想想……”
陈译禾听她嗓音还哑着, 倒了盏热茶过来, 苏犀玉接过喝了两口, 而后蜷起双腿,抱着膝盖认真想了起来。
不想还好, 一仔细想就发现了许多疑点,苏犀玉感觉哪里都不对,一条一条的, 绕得她头痛。
“想好了吗?”
“你不要急。”苏犀玉手虚虚按了他一下,继续慢慢思索。
陈译禾就见她眉头紧皱,过了会儿忽地掰起了手指,掰开一根手指,她眉头就展开了一些,这么过了片刻,终于完全舒展开来。
苏犀玉轻咳了两下, 看向了他,道:“别的先不提,就说郝太傅家孙女儿这事, 昨日我才和你说了我……我不是苏家女儿, 你怎么这么快就确认我是郝家孙女儿了?”
一夜之间他哪得来的消息?就是八百里加急, 也不能有这么快。
苏犀玉满脸怀疑,显然是认定他在胡扯。
陈译禾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当然是胡说的。
抱错孩子这事本来就离谱, 更何况还涉及第三个家庭?
这就要说起早上的事了。
早上陈金堂和钱满袖过来了,只隔着屏风看了眼烧得满脸通红的苏犀玉,就被陈译禾带出去了。
钱满袖想着苏犀玉当时被人劫持着那无助的模样,就掉起了眼泪,自责又心疼。
陈金堂好意安慰了她几句,结果钱满袖一扭头看到了自家儿子的手,又想起自己脖子上的淤青,顿时火气直冲头顶。
这火气是冲着陈金堂去的,一家四口就你没受伤,你当然说得轻松,没良心!
陈金堂简直奇冤,没受伤还有错了?
但老妻到底是伤患,他不好跟人吵,憋屈着被念叨了半天,还是陈译禾给解的围。
平静下来之后,三人说起了孔屏的事情,这事虽过去许久,但实在丢人,所以夫妇俩还记得清楚。
陈金堂道:“那孔家小娘子长得也不怎么样,还没咱家闺女好看,儿子哪会看上她?当时我就说了,儿子肯定是被人怂恿陷害的!”
“你说了吗?你明明一听儿子被抓就慌得找不着北,要不是我赶紧进宫去找闺女……”钱满袖连珠带炮,让陈金堂涨红了脸。
“你还不是一样,除了找女儿哭什么也不会,要不是乔姑姑亲自去了趟京兆尹,儿子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夫妻俩互相揭了会儿老底,最后的结论就是儿子根本就看不上那个孔屏,更不可能跟她做了那事还让人怀孕。
但他俩这说法有些站不住脚,姑娘家会不会遇害与长相无关,只与是否有人罪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