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怀疑,“我让人去找了, 怎么没找见你?”
俞杨面都不红一下, 抱着苏夫人的胳膊道:“我睡着了没注意嘛。”
苏夫人信了, 点了点她额头道:“你呀, 吓死我了!再去哪里都得记得带丫鬟知道不?”
俞杨搂着她点头,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就把人哄好了。
这晚宴就是为了庆贺陈轻语腹中胎儿,所以才特许群臣带妻女入宫,不算特别隆重的场合, 便设在御花园中。
周围摆了许多冰,夏季的晚风吹到这里也添了许多清爽,混着花香,沁人心脾。
晚宴是陈轻语安排的,说是她,其实苏犀玉跟着看的清楚,基本都是她身边的英姑姑着手的, 安排好给她看一眼让她点下头就行了。
说起陈轻语身边的两个姑姑,乔姑姑脾气温和,与人打交道的事情都是她来负责。
英姑姑话少, 整日板着一张脸, 负责宫女的管教与宫中事物安排分配。
自家人的待遇肯定差不了, 陈轻语特意给陈家人安排的靠前的位置。
这堂而皇之的偏袒,没人敢提出不合适。
等人都坐满了,皇帝与陈轻语相携着入了座, 皇帝的仪态自不必说,可陈轻语都格外端庄,大方得体,不似往常。
众人齐齐行礼,高呼万岁,又有太监高唱着感恩戴德、恭贺皇嗣的吉祥话,席宴就开始了。
钱满袖看了许久,悄悄跟苏犀玉说话:“阿肆还真厉害,把你姐姐教的像模像样的。”
这阿肆,说的就是当今皇帝了,当初他被陈轻语救回家,自言排行老四,便叫做阿肆。
听闻钱满袖在这场合这么喊皇帝,苏犀玉忙扯了她的衣袖示意她噤声。又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夫君几时才能回来?”
钱满袖果然转移了注意力,道:“不知道皇帝又给他安排了什么差事,别等到晚宴结束了才回来。”
见她把称呼改了回来,苏犀玉松了口气,道:“夫君说会来接咱们回府,肯定会来接的。”
晚宴便是丝竹齐奏,觥筹交错。
苏犀玉心中有事,期间多次去搜寻苏铭祠等人的身影,但位置是陈轻语让人安排的,她看了一圈,视野之内竟然没有认识的人。
但这也让苏犀玉安心许多,默默收回了视线。
宫中热闹,而此时的宫外,陈译禾连同郝老太傅率人围了薛家,破门而入。
薛胜义一家人也是去了宫中的,如今府中除了称病的薛立,便是些小妾和庶生子。
薛立闻声而来,还未看清主事人便被按下,顿时惊叫:“何人胆敢闯我薛府?”
问罢就被押着抬起了头,一看到老太傅,顿时白了脸,再看见陈译禾,脸又青又白,哆嗦着说不出话了。
侍卫长驱而入,挨个房间进行搜查。
“这可是你娘子的舅舅府上,若是查不出证据,陛下面前,老夫可不替你兜着。”老太傅道。
陈译禾冷漠道:“不劳太傅费心。”
老太傅见他没什么闲聊的兴致,转而问他是怎么查到薛府的。
陈译禾指了指薛立道:“全靠薛表兄。”
薛立茫然失措,被人捂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去看陈译禾,但没人理他。
老太傅没听懂陈译禾的意思,仔细问他,他也只是道:“大人等着结果就是。”
从前厅搜到后院,女眷们的惊叫声接连响起,有想往宫中传信的下人,刚翻了墙就被抓住了。
没一会儿,侍卫抬着账册出来,陈译禾侧身,示意太傅查看。
老太傅接过扫了几眼,越看眉头越深。
而此时,一道高呼声在不远处响起,众人抬眼看去,便见一身材矮小、十分灵活的人影在梁间逃窜,后面的舫净紧追不舍。
“抓住他!活捉!”老太傅双目一亮,高声喊道。
侍卫当即持刀拦截,然而那人攀岩附壁,灵巧如猴,四肢和腰身扭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又滑不溜手,数次从侍卫刀下逃离。
陈译禾越看那人影,脸色就越阴沉。
他想到了苏犀玉,若不是她嫁到了自己家断了那药,或许现如今也是这畸形模样。
老太傅正看得心急,忽听一声倒地声响,低头,正好看到陈译禾收回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