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升遥遥举起酒杯示意，林子晗也笑着举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的时候心里免不了一惊：果然是个人精，会拿捏人心。
饭桌上当然有人注意到这一幕，联想到刚才三人一前一后进门，脸上的希望多少淡了下去。
张蔷也是个人精，目光扫过一圈，笑容堆了满脸，举杯道，“大家都是同行，也知道娱凰正在筹拍电视剧，这方面我们是新人，还要虚心和各位探讨，目前男主角还没有定下来，期待和各位有合作。”
“也感谢众位赏脸吃顿便饭，大家随意，我先干为敬。”
张蔷一席话说得委婉又漂亮，一轮酒下去，气氛也都热络起来，失了信心的人，又重新燃起希望。
今天来饭局的经纪人和艺人，心里都清楚，这趟饭局就是为了选《独家暗恋》的男主，娱凰的总裁容知凰都来了，再加上陈柯导演和林编，名义上是圈内朋友小聚，实际上就是为了选男主。
本来刘升带着他的新人，跟在林编后面进来，已经让很多新人不安了，张蔷的一席话又给了他们信心。
张蔷的话说的很清楚，娱凰头次拍电视剧，人选未定，谁都有机会。
席间，三三两两地边吃边喝边聊，也是在不断地试探。
蓦地站起两个人来，桌上的声音静了静。
陈柯凑过来跟林子晗科普，“这是皇天的陈默，他带的那个男孩，是SUMMER男团的队长，方晴夏，今年21岁。”
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到面前了，陈默端着酒杯来到陈柯旁边，笑容恳切，“早听闻陈导的大名，还未有机会恭喜陈导获得蚂蚁原创微电影的金奖。”说罢使了个颜色给身后的方晴夏。
“陈导您好，我是SUMMER的队长方晴夏，很荣幸见到您。”话语间不卑不亢，也不怯场，少年感十足。
陈柯熟练地和两个人寒暄，林子晗竖起耳朵默默听，瞟了一眼方晴夏，眉眼清秀，形象很不错，稳重又带着少年感，倒是很适合剧里的角色。
一番话过去，陈默带着方晴夏回去坐好。有人开了头，大家也都不再矜持，纷纷过来和陈柯导演套近乎。
林子晗周围突然热闹了起来，推脱着说去洗手间。
容知凰也推说公司有事，要先回去，带着总助白风现行一步离开。
他来也不过是露个脸，选角的事，交给陈导就好，况且有张蔷在，出不了什么事。
林子晗拿着包包去洗手间，今天她穿了一件V领白衬衫，配了一条正红色的阔腿裤，长及脚面，上厕所时有些不方便，多花了点时间。
补了唇膏，洗了手出来，走廊里的灯有些昏暗，地面又是带着花纹的大理石，更看不清地面上静静淌着一滩水。
走廊边上站着一个人，似乎在等人，林子晗辨认着往前走，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看清了是刘升带着的那个男孩子。
显然他也看见了林子晗，乖巧地问好：“林编。”
“嗯。”林子晗点点头，倏然脚下一滑，高跟鞋拖着阔腿裤踩在水迹上，林子晗惊呼一声，身子往后仰——
一只纤瘦有力的胳膊揽住了肩膀，快速地将林子晗扶起来，收回手臂的同时诚恳道歉：“林编，对不起，冒犯了。”
林子晗心有余悸，看了眼脚下的水迹，脑中转过许多念头。
暂时不急着回房间，林子晗礼貌道谢，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在等人？”有时熟悉的上扬的尾音，听来似乎在撒娇。
面前的小孩似乎还在害羞，近距离和林编说话，更害羞了，只点点头，“在等升哥。”
“怎么不在房间里等？”
面前的男孩笑容温暖，又有点羞赧，“升哥有点担心我。而且……等他出来我们就走了。”
“你叫什么？”林子晗瞄到男卫走出的高大人影，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叫陈木。”
林子晗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快走到近处的男人，转身往包厢里走去。
奇怪，那么暗的走廊，她竟然看到他指尖的烟，是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中间的。
包厢里依然热闹，林子晗没有看到刘升和陈木回来过。
真的走了？林子晗笑笑，不再多想。
***
停车场，刘升带着陈木上车，陈木脸上写满了疑问。
刘升转头看了他一眼，左手中指和无名指夹着烟，搭在窗口，右手控着方向盘启动车子，淡淡问，“想不通？”
“嗯……”陈木乖巧坐着，脸上满是疑惑，“我们就这样走了吗？之前准备好的人物分析还没说呢。”
“不用说了。”刘升淡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