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分钟,陈木的手机就进来一条消息。
【刘升】老家有事,我临时回去一趟,可能要三五天,你自己在片场照顾好自己,注意行事。
陈木“腾”地一下站起来。
升哥应该是接到电话,就直接开车走了。
什么事情这么急?陈木些担心。
在电脑前敲文字的林子晗,抬头看了一眼出口的方向,抿了下唇,又收回了目光。
***
刘升刚接起电话,就听到母亲慌乱的声音,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刘母的话语无伦次,刘升只好先安抚她的情绪,让她慢慢讲。
好歹算是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刘升这几年把家里的债都还上之后,刘母就搬到了隔壁的农家乐度假村生活,刘升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刘母打钱,倒也不愁吃穿,平时就养养菜拿去卖,打发时间。
刘母喜欢跟土地打交道,一辈子的农民,到头来还是惦记地里的几垄菜。
前几天刚下了雨,杂草疯长,刘母就坐不住了,想着去菜园子拔拔草,可是雨后土地湿滑,起身的时候一下子滑倒了,不知摔到了哪里,只觉得屁股疼,站不起来,也不能动,叫了半天也没人听到,只好给刘升打电话。
刘升心里放下来一点点,他猜测要么是压到了神经,要么就是摔到了骨头。
先安抚住母亲,让她别慌,直接打120,把情况跟医生说,呆在原地等车来,他马上赶回家。
又给陈木发了消息,然后买了一张最近的去B市的高铁票。
时间很紧张,刘升要马上开车去火车站。
上了车,刘升翻出兜里的烟,点了一根,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
猛吸了两口,把烟扔出车外,刘升在心里提醒自己。
别怕,你现在有权有钱,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说。
终于冷静下来,刘升油门一踩,车子便窜了出去。
手不抖了,但脑海中思绪纷杂。
他在A市扎根之后,跟刘母提过好多次,让她不要一个人住在乡下了,到市里来和他住在一起,刘母始终不愿。
不知道是不是他刚醒来的时候,那些表现伤了刘母的心,他们母子这几年来,虽时有联系,但母子之情并不深厚。
说到底刘升也不是刘母的亲儿子,但他既为人子,当然还是关心她的。
她一个人住在乡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有一个小痛小病的,身边没人照顾,刘升放心不下。
刘升脚踩油门,把车子开得飞快,好歹赶上了高铁,只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B市。
高铁上,刘升一直跟母亲通着电话,当听到医院急救车的警报声,才终于放下心来。
又和医生交谈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高铁的速度很快,窗外的风景,急速向身后退去,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安安静静的。
刘升起身去车上的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也让自己冷静一点。
他本以为他和母亲之间没有什么情分。
从穿越到这具身体上开始,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本以为没有什么事能够再让他心头一跳了。
可是当他接起电话,听到母亲在那里电话那头害怕的叫自己的名字,心头突然涌上来无以名状的巨大的恐惧。
他已经失去太多了,不能失去她。
刘升双手捂住脸,只希望高铁的速度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到达医院时,刘母已经做完了初步检查,正躺在病床上,痛得直喘气。
刘升坐在病床旁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
刘母睁开眼睛,看到是刘升,明显松了一口气。
刘升握着母亲小巧但十分粗糙的双手,低声说:“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低沉有力的声音格外让人信服。
刘母放心地闭上眼睛假寐,刘升这才出门,向医生询问病情。
“他现在这个就是骨折,我们已经给她吃了止痛药,但是药效起作用还需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