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作甚,要孤下床去请你?”
“……”
咬了咬唇,陆云烟硬着头皮转过身,经过欢好而愈发红润的脸庞勉强挤出个笑,本就柔婉的嗓音因着心虚愈发轻软,“好、好巧,殿下,你也醒了啊……”
宽大的床榻上,半侧幔帐被金钩挂起,男人姿态懒散地斜靠在床边,一头墨发披下,精壮的上身裸着,冷白的皮肤上也有不少痕迹——咬痕、吻痕、抓痕,凌乱散布,看得人面红心跳。
视线再往下,结实的腹肌线条流利,黑色锦被堆在腰间,遮住其他。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眼前这一幕的确撩人。
陆云烟咕噜咽了下口水,大脑混乱的想,不愧是妖王的儿子,这姿色,这容貌,昨晚是她赚了。
钟离灏神色淡然地看向她,“你要去哪?”
“没,我没想去哪。”陆云烟将怀中的衣服抱紧了些,心头懊恼,早知道他醒的这么早,她就先套上两件衣服再说。现在好了,□□站着跟他面对面,还不如在床上,好歹有个被子可以遮。
钟离灏说,“过来。”(丽)
陆云烟错愕,眸光有些氤氲迷茫。
“孤叫你过来。”
他又重复了一遍,还拍了下床榻。
在男人幽深目光的注视下,陆云烟心脏登时跳的飞快,艰难地迈着两条腿朝他走去,掌心都不禁冒出细密的汗水。
他叫她过去,是要找她算账?这副清冷的表情,总不会是跟她调/情。
她惊惶无措地走过去,离他还有五米距离时,停下脚步。
钟离灏说,“再过来些。”
陆云烟:“……”不了吧。
她满脸写着抗拒,钟离灏轻呵一声,清清冷冷乜向她,“昨晚胆子不是大得很?”
陆云烟都快哭出来,垮着张明艳旖旎的小脸,小声辩解,“昨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突然那样。对,肯定是那妖丹搞的鬼。”
钟离灏面无波澜,“难道那妖兽捏着你的嘴,逼着你吃它的妖丹?”
陆云烟:“……”
来了来了,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她咬着下唇,心里也委屈,低低嘟囔着,“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当时就好像被控制了,大脑完全不听使唤。”
她现在也想不明白,她哪来的能耐杀了那妖兽,又怎么会抓着妖丹就往嘴里送。
这完全不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见她耷拉着脑袋一脸困惑苦恼的模样,钟离灏浓黑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行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他沉声道,有些不耐地伸出手,“过来。”
陆云烟抬眼看他,耳尖泛红,眼神怯怯,“殿下,你有事的话,这样说也行的。”
虽说他们俩昨晚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做了,可一夜激情过后,乍一见面,还是怪不适应的。
钟离灏瞥见她的忸怩,轻哼,“怎么,还怕孤会吃了你?”
陆云烟眼眸轻闪,下一刻,就听他冷声道,“你看看孤身上——”
“这里。”他指着他的脖子和喉咙。
“这一块。”他的左边胸膛。
“还有这里。”右肩和后背。
他还想再指别处,眸光稍往下移了下,也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没再指,只黑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觑着她,嗤道,“孤没把你的牙拔了,爪子剁了,已是仁至义尽。”
陆云烟眼睁睁看着他控诉她昨晚的斑斑罪行,越发的心虚,脑袋也垂得更低,细白的指尖紧攥着身前的衣服,她咕哝道,“我也没好到哪去啊……”
虽说她咬了他,但他不也咬回来了么?
钟离灏耳力好,听到这碎碎念,黑沉沉的视线扫过身前鹌鹑站姿的娇媚少女。
那些衣衫只遮住身前,丰茂乌发垂下,雪白的肩颈和修长纤细的腿都露在外面,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一览无余。
他喉结滚了滚。
殿内气温冷不丁降了下来,陆云烟不禁打了个哆嗦,怎么好像突然变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