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野挑挑眉:“还有更好笑的在后头。你太爷的遗物呢?”
樊夜在生时经常住在这所别墅,他临终前的一个多月也是住在这里。他留下的遗物很多,但樊翊特意把他的金铃铛拿出来,就是要给瞿野提个醒,瑾萸的前男友是他太爷。瞿野似乎并不意外,他轻柔地抚摸着金铃铛,眼里浮动着一丝温情。他轻轻摇动,清脆的铃声响起,飘扬四散。
雪灵惊愕不已,疑惑地审视着瞿野。
樊翊震惊至极:“你,怎么摇得响?”
瞿野没回答,拿出他自己的金铃铛,同时摇动两个铃铛。两道铃声袅袅回荡,声响交缠,相互震动,在大厅里婉转绵延,让众人听得痴迷。过了良久,铃声才慢慢消散。雪灵的嘴唇翕动着,眼里的疑惑慢慢变成了释然。
樊翊不服,拿起太爷的金铃铛摇起来,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樊翊脑子里腾起万个问号:“为什么我摇不响,你就可以?”
瞿野拿回樊翊手中的金铃铛:“铃铛上滴着送铃铛和收铃铛两个人的血,只有滴血的人或妖才能摇响它。懂了吗?”
樊翊依旧不解:“那我太爷的铃铛和你有什么关系?”
雪灵凝视着瞿野:“他是你太爷的转世。”
樊翊,向北和华图都惊掉了下巴,张大了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瞿野注视着金铃铛,呢喃:“阿萸,你一定没想过这两个铃铛会同时响起。”
雪灵目光如炬,其中有愤怒,有痛楚,有无奈:“瞿野,你以后如果再敢辜负陛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瞿野自嘲苦叹一声:“别说你,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他看着雪灵,“你修为时间不长却已达银狐的灵力,阿萸一定给用她的灵力帮了你。”
雪灵:“我是陛下用狐妖族最珍贵的聚灵丹救活的。她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瞿野了然:“原来是你?阿萸提过,当时你只是一团灵识,被一股灵力包围着,但灵力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如果她不救,灵力耗尽后你就会灰飞烟灭。”
雪灵错愕:“我是一团灵识?陛下怎么说我是孤儿?”
瞿野感觉自己说多了,他清了清喉咙:“等她的伤好了,你再慢慢问她。”他转头拍了拍瞠目结舌的樊翊:“怎么样,想当我的儿子还是曾孙子?”的确,当曾孙子更好笑。
樊翊彻底被打败了:“我们看起来差不多大,我认你当哥吧。”
瞿野微笑:“那不行,辈分的事情不能儿戏。叫你曾孙子有点过分,还是叫你儿子吧。”
樊翊被震撼得没了脾气,他爱咋咋的,反正被他叫儿子也没怎么吃亏,以后总不会要他披麻戴孝吧?
瞿野看向华图:“吃完饭我会教樊翊剑术,你要一起学吗?”
华图愣了愣,忙不迭点头:“要,我要学。谢谢师伯。”
向北也想凑一脚:“瞿大师,不如你也一起教我吧。多一个不多。”
瞿野摇头:“你没资质,还是别浪费时间。”
向北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华图忍不住噗嗤一笑,向北暗地踹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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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樊翊和华图各自拿了一把桃木剑站在后花园里等着瞿野。瞿野拿着一把桃木剑缓步而来,经过雪灵身边时,雪灵竟然感觉阵阵灼热感。
瞿野看着雪灵:“我手上的是千年桃木剑,你最好离我远点,免得剑气伤了你。”
雪灵纵身一跃,跳到上后花园的榕树,坐在上面看着三人练剑。
瞿野负手,肃然地看着樊翊和华图:“时间关系,我只能教你们七天。我会教你们一套可攻可守的剑法,如果你们资质还行,七天后应该能学到一两成,之后自己慢慢练习,一个月后应该能掌握五成,那时你们应该能对付白狐。练了一年后,就算遇上银狐,也能全身而退。明白了吗?”
“明白!”樊翊和华图郑重地回。
瞿野举起手中的桃木剑武动而起。他的剑法朴实无华,没有花俏招式,也没有多余动作,每次挥剑像是随意如清风,却又能转瞬间凌冽如暴雪。桃木剑在快和慢,放和收之间挥洒切换,剑锋扫过之处,划出一道道白雾,打完这套剑法后,瞿野如同站在缥缈雾气里,英姿潇洒,仙风飒飒。
樊翊和华图看得眼花缭乱,肃然起敬。虽然华图跟着方玄学了一年剑法,看了这套剑法简直可以把他以前所学扔进垃圾桶。
瞿野:“这套剑一共三十招。能把招式练得随意而发,你们就算成功了。华图,打一次。”
华图深吸口气,武动起手中的剑。华图毕竟也是半个练家子。看过一次后,三十招中的二十招基本可以打出来。
瞿野点点头:“还行。樊翊,到你。武剑靠的不是手臂的力量,要把全身力量凝聚丹田,再把力道传到剑里。”
樊翊从来没武过剑,听得有点懵。而且这几年他都在颓废中过日子,没锻炼没运动,他感觉自己一定会出丑。樊翊闭目深吸气,把气息向下压,脑子里回放瞿野武剑的姿势,不久竟然感觉小腹发热。窩塞,这就是气沉丹田?反正他第一次武剑,怕什么出丑?樊翊抛开无用的面子,挥动桃木剑。不知为什么,武剑时,他脑子里清晰回放着瞿野武剑的画面,他像是跟着镜子里的身影在挥剑一样,一套剑法竟然滴水不漏地打了回来。
华图看得目瞪口呆,瞿野脸上也浮起一丝诧异。
华图忙问:“樊翊,你之前练过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