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容初懒懒地抬了个眼皮,看向气喘吁吁跑向这边的陆苼,心中大概知晓他想要问什么。
果然,陆苼来到她面前就出声质问:“昨,昨日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那个人?”
“什么人?陆公子怕是睡魇着了?听说今日陆公子在柴房晕倒,怕是还没清醒过来吧?”
“本少爷怎么会晕倒,还不是你打晕的!”陆苼气得牙痒痒,可是想起昨夜那般血腥画面,又有些心虚害怕。
容初对陆苼的指控丝毫不以为意,甚至为自己斟了杯茶水轻抿一口,“陆少爷可莫要血口喷人。”
“你!”陆苼现在都觉得自己颈后疼的要命,怎可能会记错,况且昨日那黑衣女人,他看的分明!
只是……
陆苼转头看向不远处好似在看热闹的宾客,脸色难看的祖母、一脸凝重的母亲,和满目愤怒的父亲,怎么也没在他们眼中看到因昨日那庄命案而生的恐惧。
这些人仿佛就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陆苼!”直到耳边传来祖母气急的声音,陆苼才再次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道,“祖母,祖母生辰安……”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父亲一个巴掌扇在脸上,打断了后续所有的声音。
陆父面色铁青道:“你看你穿的什么样子,今儿是你祖母生辰!你来不先给你祖母请安,而是去寻女人,你,你成何体统。今日这么多宾客在场,我陆家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陆苼打小是被捧在手心长大了,虽然平日里父亲也严厉,可却从未这般在众人面前打过他,当即便忍不了回嘴:“你知道什么,我去找容初,是因为昨夜……”
陆苼想到昨夜那黑衣女子的恐怖行径,一时说不出口便卡在了这里,可是这话不说完,便更留了让人想入非非的空间。
陆母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瞥了一眼不远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容初,心中对容初的不满更甚。
儿子就是因为带了这女人回来才被老夫人责罚的,而如今这般失礼,竟也是因为这女人……
“母亲。”看着儿子被责骂,陆母实在是忍不下了,转头对阿碧道,“从前苼儿虽然小孩子心性,但也知分寸,今日这般糊涂,我看说不定是旁人诱使的。”
说罢,她看向容初示意,“这个女人身份不明,又有几分姿色,保不准是她勾引的苼儿。”
阿碧本来就因陆苼今日的不遵礼法而不满,再一听陆母竟如此诋毁容初,脸色更黑了,“少把过错都推倒旁人身上!我平日里就这样教你们的吗?”
陆母没想到一向疼孙子的阿碧竟会向着个外人说话,怨毒地剜了一眼容初,但也只能悻悻闭嘴。
阿碧唤来下人,要将陆苼再次关进柴房,就在这时,突然有家丁匆匆来报。
“不好了,不好了!”家丁来到众人面前,神色惨白惊惧,看到这么多人在场,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
陆父因陆苼之事脸色不好看,心下不耐烦,道,“支支吾吾,有什么事,赶紧说!今日是娘生辰,一个个的真是……”
既然陆父都这样说了,家丁也只好开口:“就在方才,我们几个在南苑杏林中除草时,发现了一具尸体,是昨夜守柴房的阿旺……”
“什么!”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荒唐荒唐!今儿是娘的生辰,怎净出这么多幺蛾子,实在晦气!”
阿碧终归也是个凡人,这样喜庆的日子频频出一桩桩这样的事,也没心情再把这生辰过下去了,当即甩袖要回房,只留下一句:“散了散了。赶紧查查究竟怎么回事,我陆家光明磊落,怎会出这种事?”
陆家女眷随阿碧一同散去,因出了这事,阿碧也不敢让陆苼再回柴房,只吩咐人将他带回自己屋里闭门思过。
剩下几个男人则一同去了停尸房。
死者身上的伤口十分清晰,颈间有深深的口子,胸口处有一个血洞,里面的心脏不翼而飞。
场面过于血腥,哪怕是男子见了也忍不住呕吐起来。
请来的仵作查探完尸首开口:“这尸体应是昨日夜里死的,死前被抽干了大量的血,心脏被挖走……”
陆父脸色铁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一个家丁小声道:“老爷,小的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陆父没有好气:“讲!”
“昨日夜里,小人的妹妹在容初姑娘房中当值,她说昨日夜里夜半烛火熄了,她进屋去掌灯,却发现容姑娘并不在房中。昨夜少爷被击晕于柴房,阿旺又死于非命,而今一早,少爷那般异常行径,您说,这件事情会不会跟那个容姑娘有些关联?”
第72章 道符
容初被叫去陆家大堂时, 见到在座的几位,特别是见了他们的神色,大概也能猜出些什么。
果然,还未等容初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