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无奈扶额,感觉她好像在对牛弹琴,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就算是这样,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没有必要……”
“谁说的!”李景恒出声将容初的话打断,少年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他猛地出手将容初的手握在手中。
容初一愣,仰头对上李景恒深邃而泛红的双眼,她察觉到他手臂在微微颤抖,也察觉到他掌心炽热的温度。
“容初,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李景恒僵站在容初的面前,他感觉他的浑身上下都在叫嚣。
不想放开她。
——不能放开她。
他分明喜欢极了。
是她给他的生命中带来第一缕光,是她将他从万丈的深渊中拉了出来。
他曾经以为,她只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能帮他摆脱这一切噩梦的工具,可是到头来他却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他看不得别人接近她,也受不了她将过多的视线分给别人。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想得到过什么。
如今他只想将她独占,独占她的全部温柔。
那一瞬间,容初有半分怔松,看着眼前满眼认真的李景恒,心头突然加快的跳动让她有些不适。
还有握住她手掌的那双手,是那样的滚烫炙热,几乎要将她灼伤。
五千年来,从诞生之日起,她便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可是,不应该!
容初猛地回神,抽回手。
“可是我不是人。人与神相恋,是没有好下场的。”心间莫名地烦躁,容初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不……”李景恒红着眼,还想要去握容初的手。
容初却兀自站起身来,一把将他的手腕握在手心。
然后他分毫动弹不得。
“看吧,这就是凡人与神仙的区别。”容初冷声道,“小殿下,任性也要有个度。”
看着李景恒渐渐暗下去的神色,容初心中也乱成一团,哪里还管的上别的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沉声道:“既然皇帝如此安排,那假成亲便假成亲。只是希望小殿下还得多努力才好。”
早点当上皇帝,早点让她解放。
“眼下我还有要事,殿下自便。”容初说罢,逃似的捏了个诀原地消失,只留李景恒一人垂头站在房中。
夕阳的残光从他身后的窗户中照入房中,打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个暗色的轮廓。
李景恒的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之中,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座木雕。
许久,他抬起头,转过身,正面迎上那将落的夕阳。
金橘色的光落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眸中的晦暗,他勾起唇角,哑声开口:
“我才不想做什么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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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回府,远远就见到自家屋顶上有人大剌剌地坐着,趁着还没有人发现她,天枢屏退下人,随手拾起路边的一颗石子,朝那边掷去。
容初从庆云宫中逃似的跑出来,落到齐王府的房顶上。恰逢夕阳西下,容初干脆坐下赏金乌西沉、彩色霞光。
不得不说,齐王府这地段甚好,景色优美,楼阁富丽,站在这边房顶上,整个皇城几乎一览无余。
如此惬意,在晚风的吹拂下,容初的心中的烦躁渐渐消了许多。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块石子袭来,容初正在出神,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石子击中,从房顶上掉落下来。
摔在地上,容初疼的倒吸了口气:“哪个王八蛋……”
刚要开口怒骂,视野中便出现一双墨色长靴,顺着靴子向上看去,容初的目光最终落在天枢含笑的脸上。
“这不是容初吗?怎么躺在地上?”
“……”容初黑着脸从地上爬起,瞪着笑得狡猾的天枢,不满道,“你这下手也太重了!”
天枢摇开手中折扇,无奈摇头:“分明是你修炼不到家,待哪日回天界,我得去找勾陈帝君说说,你这般半吊子……”
“好了好了……”容初认怂,连忙打断天枢的话,“今日还是干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