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巡不见了踪影,勾陈帝君迈开步子朝着勾陈上宫内中走去,走了两步,发现容初没有跟上,回过头来,见还僵站在原地的容初,挑了挑眉出声:“还不走是要修柱子吗?”
“今日分明是那家伙惹事,帝君总是向着他!”容初不满地嘟囔,“上回也是,这次也是!”
“你看你将人家打成了什么样?若是天帝怪罪下来,更有你好受的。”勾陈帝君话虽这样说,却并没有半分斥责的意思。
容初当然知道,勾陈帝君禁她的足是为了给天帝那边一个交代,若是让天帝怪罪下来,的确有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的本事,谁让她揍了人家的宝贝儿子。
可是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去。
“别在这气了,等北极帝君归来,叫他替你出头。算着他归来的时间也差不许多了。”勾陈帝君说着,手中化出方才给容初没收的风听剑,将剑丢给容初,他又道,“走吧,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来了来了。”容初将剑化作一道光芒收入掌心后,连忙小跑着跟上勾陈帝君的步伐。
广阔无垠的勾陈上宫布局雅致,长溪流淌、飞月悬天,玉树挺拔、星海罗布,淡雅温和就如同这座天宫的主人一般。
容初跟在勾陈帝君的身后不紧不缓地走着,一路走来还有几只仙鹿探头蹭到容初手边来。
轻抚仙鹿的头顶,容初掩去心底的紧张出声问道:“帝君说有事问我,所谓何事?”
说实话,她现在有点虚,勾陈帝君这时候找她单独问话,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一想到自己先前下凡的事可能被发现,容初心底就打起鼓来。
是死不承认还是老实认错?
这边容初还在担惊受怕,走在前面的勾陈帝君已经缓缓开了口:“这些日子可有觉得身子有不适的地方?”
“啊?”听到勾陈帝君,容初疑惑抬起头来,不知道勾陈帝君为何会这么问,顿了顿才忙回道,“没有,一切都还好。”
回答完后,容初才记起,之前在人间时好像真有不太对劲的时候。
当时她在她为皇帝织造的梦境中,在那梦境的结尾处,看见的那个怪异的“李景恒”……
那双银色的眸子,还有浑身力量失控的感觉……
时间隔得有些久了,容初再回忆起来已经记不太清当时的感觉,兴许那不过是当时的幻觉。
想了想,容初最终还是没有跟勾陈帝君提起。
“没事便好。”走在前面的勾陈帝君说着,停下脚步来,在容初的目光之下,他抬手折下一旁玉树上的一条枝丫,在手中掂了掂,看向容初,“要不要练一练?”
“这……”容初摇头,“动手动脚的不太好吧……”
她尾音还未落下,勾陈帝君已执着那枝丫刺过来,容初连忙后翻闪避,才堪堪躲过。
“本君看你打慕巡之时,打得倒是挺好的。”
勾陈帝君这话一出,容初就知这个笑面帝君要找她算账了。
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容初后退两步,找机会想要开溜,就听到身后传来勾陈帝君温和却带有极强杀伤力的声音:“回破军星宫自己禁足百日。”
百日?!
天上百日,人间可是一百年啊!
容初脚下一踉跄,险些栽跟头。
这一百年,李景恒怕是早化成灰了吧!
容初重新回到勾陈帝君面前,企图讨价还价:“帝君……”
话还没说出口,勾陈帝君就眉目含笑地开口:“一年?”
“不了。”容初连忙摇摇头,面上还挂着方才摆出的一抹谄媚的笑意,然而心底早已泪流成河,“我只是想来跟您告个别……”
容初垂头丧气回了破军星宫,星宫之中只有她一人,实在无聊,容初干脆在桃花树下练起剑来。
剑气卷起落在地上的桃花瓣,满天的桃花瓣纷纷扬扬,宛若一场瑰丽的桃花雨。
梅花仙子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桃花树下,女子一席素净白衣,手持长剑,舞剑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桃花纷纷扬扬,落在她的肩头,她却浑然未觉,认真而投入。
那一瞬间,梅花仙子好似穿越千年,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挚友,那个坚毅而又异常骄傲倔强的女子……
她不禁失了眼眶,没有意识地开口唤出那个名字:“摇光……”
容初听到声音,停下舞剑的动作,转头朝门口那边看去,见来人是梅花仙子,眸光一亮,收了佩剑快步向她走近:“沁蕊,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