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顾月波无语看她, 一点也搞不懂她的脑回路。
这时叶秋贝才见她表情不像作假, 顿时卡住了，“额，不会吧，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吗？”
“什么鬼？”
叶秋贝索性说明白点，“你，和江砚痕，没在一起吗？恋人关系的那种。”
这一下让顾月波差点跳起来，“你胡说什么呢？我和他就是朋友关系，你到底瞎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是吧？”
叶秋贝迟疑，“你们明明……”
等等，叶秋贝神色一怔，等把前因后果想明白后，忍不住噗笑了声，搞半天原来是江某人单箭头啊，看顾月波一脸坦然，她捂嘴坏笑起来，看来不仅单箭头，还任道重远呢……
“咳，没什么，我瞎说而已。”叶秋贝故作正经轻咳一声，“不过，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关系？”
“对啊，我和江砚痕就是朋友关系而已。”顾月波再三和她确认。
“哈哈那是我误会了，来，接住，我又给你捎了点特产。”
两人勾肩搭背笑闹着走远，躲在暗处的男人捏紧了拳头，眼底一片深色。
刚刚女生的话语犹在耳边。
——“我和江砚痕就是朋友关系而已。”
他还记得昨天搜索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答案里，就有一条说，‘如果还是朋友关系，在没弄清对方是什么态度时，千万不要轻易打破，要不然最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江砚痕深深呼吸，忽然发现现在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钝痛。
把叶秋贝送的东西放到了车里，顾月波还想着要赴江砚痕的约，让叶秋贝和霍思语先走后，就赶紧跑到剧组后面的小树林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江砚痕没有回头，直到对方唤了他一声。
“江砚痕。”
他慢慢转过身，看向顾月波，却没有先开口说话。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顾月波问。
男人侧脸埋在一片阴影里，有树影在半明半昧的光线下跳动，顾月波眉心微皱，她感受到了来自对方身上低迷的情绪，却不懂是因为什么而起。
头顶的阳光倾斜，男人微昂下颌眯起了眼睛，身上散发出颓靡的气质，薄唇微微一动，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事了。”
“？”
“回去吧，这几天辛苦了。”
男人敛住了周身气场，又恢复了平时惯有的清冷。
顾月波看着他走远，心里突然有些别扭。
到底怎么了？
*
回去后和叶秋贝吃了饭，两人戴上口罩又在B市商场逛了一圈，玩够了她在B市住了一晚，然后坐第二天早上飞机回去赶通告。
简单的相聚后，又是忙碌如常的拍戏生活。
自从那次赴约不了了之后，江砚痕好像又变了，变得更礼貌，也更疏离了。
两人除了工作交流，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私交。
顾月波压下心头的奇怪，摒除杂念每天兢兢业业拍戏，终于在经历了三个多月的拍摄，到了杀青这天。
现在天气渐渐转暖，夕阳的光辉都透着温柔，此时天际霞光漫天，瑰丽的色彩照在两人身影上，将他们的影子拖曳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镜头下，短发少女牵起身侧男人的手，沉叹，“我们回去吧。”
男人黑眸依旧注视着不远方，在小小的村落里，气宇轩昂的少年在家人的围绕下，笑得蓬勃朝气。
那是他的父亲，还是少年年纪的父亲。
少年嬉笑追逐，衣襟被风吹开，白色衬衣的扣子被吹散，镜头在少年胸口处的狰狞伤疤上停留片刻。
‘你胸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伤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是天生的，据说上辈子救过人，所以这辈子带着勋章过来了，会幸福一辈子！”
男人笑了，深沉的眼底浮出点点晶莹，他突然转头问身侧少女，“你相信有平行世界吗？”
短发少女眸色坚定，“我相信，我一直相信离开我们的人，会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时空里，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