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表示城池不敢想,迷你城池还是敢想的。
时知却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六七年需要多少人?”
“一千人总是要有,这还得四季不停。”也就是得找不能停下的。
“我给你两千人,四年内能不能修好?”
工匠咽了咽唾沫:“两千人,不停四季?”
时知知道他们的顾虑:“不算农人,准确来说应该是说这两千人不是停下农耕的农人,等农忙结束也许会有农人愿意挣几个辛苦钱。”
春耕刚结束,北方的好多地方却开始闹饥荒了,朝廷下了征粮檄文,清河郡也要纳粮救灾。
但那么多灾民靠征粮那点儿粮食能挺多久?离小麦和稻谷成熟还有三四个月呢。
好多地方赈灾粮还没到就被强了,再加上官员贪昧,听说关中已经饿死人了。
崔守安押送书籍回来时遇到好几波流民都挂了彩了,这还是带着兵勇,最后要不是找军队护送怕是也回不来了。
冬日里那会儿流民还有所惧怕,可眼看真要活不下去了,人也要变成野兽。
清河郡目前还没什么流民过来,这里离关中几千里之外,朝廷又设了关卡不许难民流窜,不然清河郡也太平不了。
崔守安带回的除了藏书还有长安那些商铺去年的利润,都换成了金票。
歇了没几天,他又折回去带放在半路那几个庄子上的人了。
这次返回,时知给了他十个大水囊:“按照方子兑凉开水,接触难民时让他们洗漱干净,换上新衣物再喷洒兑好的药水,回到清河郡前,我会派人给你们全部人喷洒药水,这样能防疫病。”
这消毒水对付一般病毒还是挺好用的,这次他们要再收一部分人,照旧放那几个庄子观察一段时间再带回来。
碉堡用的砖比较特别,烧制的时间就大一些,反正现在劳动力还不够,时知就干脆让人先去烧砖打石头。
崔教授整日里泡农田里,家里大小事现在都是时知说了算,崔大原先还跟着家主跑,如今整日里就跟着时知鞍前马后了。
阮妈妈把手里的大厨房交给儿媳后,整日里开始了暗地里抓“间谍”活动,时知的课都上的少了一个时辰。
几乎处于“无人管束”的时知,自然让族里很多人看着心里不痛快,世家女郎整日往外跑是怎么回事?
然而崔教授一句话就挡了回去:“灶女不同普通女郎,若不刚强些,如何振兴家族?”
我这孙女必须比男人强,你们有意见也请忍一忍。
大祖房嫡枝子孙稀薄,旁支没有能人甚至还得仰仗嫡枝庇护,所以说都快没落的家族,就别那也多讲究了。
时知听到族人的抱怨后也是无语,她这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就是多往族地去了几趟就这么多意见?那等她真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还不得气死他们?
她可不想惯着这堆人,要不是为了这原身的道义责任,她和爷爷带人去自己搞基建不好吗?
用了人家的身份,获得了人家的财富,有些责任她和爷爷也不好推辞,不然谁耐烦在这里建碉堡?
可他们庇护崔氏族人却不会真的惯着他们,大面儿不错彼此相安无事就好了,她表面文章做一做就是给面子,私下里怎样还真不用别人指手画脚。
时知甚至在公开场合道:“也许以前没见过我这样的女郎,但以后肯定要习惯的。”
家主的独苗苗还是有资格任性的,这个时代对于女子也没那么多苛求,君不见十几年后女主还跟着男主上战场呢!
崔汶倒是挺欣赏这个族孙女:“阿蓁天资聪颖,是崔氏之福,况且我崔家女郎礼仪风姿哪里又比别人家差了?”
话里话外都表示时知只要行事有度、举止有礼,那么别的有什么好管的?难道要灶女只会看着内宅吗?那崔氏才是要完蛋了。
时知听到崔汶的话,心里舒服,又有些好奇,古代也不是全都是顽固不化的古板嘛,有些人还是挺开明。
崔教授笑了笑:“这大概跟咱们外祖家有关。”
崔家主的母亲是卢氏女,时知原身母亲也是卢氏女,反正世家算起来都一门子亲戚。
崔家主的外祖母就是卢氏的守灶女,当初清河崔氏和范阳卢氏这一对儿倒霉蛋在各地达官贵族进京贺寿时,遇上了皇子政变,长安城那真可以用血流成河形容了。
崔家大祖房嫡脉除了崔家主的父亲年六岁在族地求学幸免于难,其余一家老小一个不剩都被砍了。
卢家更惨嫡脉的男子无一幸免,崔家主外祖母当时已经和郑家嫡幼子订婚,因为哥哥们都已经出仕,弟弟又太小,就由族兄送嫁去郑家成亲,结果还没成亲就接到信,嫡亲的父母叔伯兄弟子侄一个不剩都没了。
第10章 .灶女那场政变别的世家虽然也……
那场政变别的世家虽然也死了不少人,但嫡脉还是存着不少,只有老崔家大祖房和老卢家也不知道咋那么巧,嫡脉因为各种事儿恰好都聚在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