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见太子这般,好似大有要服侍姑娘沐浴之意,不由瞪大了眼睛,可又不敢多留,忙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带上了房门。
萧钰绕过屏风,便见原本还在沐浴的姜凝,不知何时早已睡了熟,不由得有些失笑。
忽而便觉得这画面有些似曾相识。
美人一头乌发湿漉漉的垂在背后,将那如玉的肌肤映衬的愈发雪白细腻,那胸前起伏的山峦更是白的有些刺眼,勾的人移不开视线……
因泡在水中,她的面上还微微泛着红晕,一双杏眸虽是在闭着,可却丝毫未影响那股子娇态。
甚至还很是引人遐想,若是那双眸子睁开,该是何等的倾城绝色……
萧钰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却到底还是将她裹了住,而后打横将她抱了起,出了净室。
他原想亲自动手为她穿衣,可默了一瞬,却又到底止了住,忍住了体内的那股燥意,唤来了春夏。
烛火燃了起,承华殿内一室寂静,萧钰坐在榻边,看着熟睡的姜凝,只觉得那些纷杂的记忆好似皆在眼前涌现了起来。
他抬手替她拨开了额前的碎发,见她面颊还泛着红晕,一时不由又庆幸又感慨,可却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手忽而移了开。
旧日里,她也是这么躺在榻上,侧过头躲避他的触碰,“殿下如今这般惺惺作态又是在做什么?”
他喉间艰涩,“阿凝……”
她却翻过了身,背对着她,“扶玉苑不是殿下该来的地方,我困了,殿下回去吧!”
……
思绪回笼,他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手掌轻轻覆了上去,静坐了许久……
承华殿外,春夏守在门口却有些懵了,这么大的动静为何姑娘却始终都未醒呢,她想来想去,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莫不是那安神香……
她在取香时,见安神香旁边的香,味道很是好闻,她当时想着都是殿下用的,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便顺道拿了一些放入了香炉内。
见自己闯了祸,春夏忙去寻了林盛,试探着问了句,“奴婢今日去取香料时,闻到在那安神香旁边的香料味道很是好闻,公公可知,那是什么香?”
林盛睨了她一眼,“倒是个有眼光的,那香可是番邦进贡而来的迷香,平日里可不能乱用……”
春夏咽了咽口水,“奴奴……奴婢今日在燃香时不小心……不小心放进去了一些……”
林盛脑袋登时便清醒了几分,“回头再找你算账。”
林盛斥责了春夏几句后,便疾步朝着承华殿走了去,正想敲门进去,却又在手触及大门的一瞬,止了住。
倒是他糊涂了,殿下都未责罚分毫,他又如何上赶着去找骂……
许是……说不定……也未可知,毕竟如今他们殿下血气方刚,正值青春年盛又精力充沛,他若此时进去撞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他想了想,当即便对着手下的宫人吩咐道:“你们几人,好好在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打扰殿下,若是有了差池,仔细你们的脑袋。”
……
翌日便是太后寿辰。
当日宫中邀请了一众贵戚和老臣入宫,宴席设在傍晚,萧钰虽对外称了病,可自己祖母的寿宴却也不得不参加,可他虽应邀前往,却只坐了片刻便咳了好一阵子,借此以身子不适离了席。
宫宴上,几位老臣看着如今这多病的太子,禁不住又想起了昨日瞧见的那幕,当下便纷纷起身请立太子妃,高座上的昌明帝对这突如其来的一致有些始料未及,然他还未开口,便又听席间另外几个老臣纷纷谏言,以太子身子不适为由反驳了回去。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间,俨然已将这宫宴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朝堂,最后还是在昌明帝的呵止下,几个老臣才停了口舌之争。
今日毕竟太后才是主角,昌明帝没再多言,反倒问起了太后是何态度。
若是不出意外,太子妃将来便是皇后,因此人选必是关系重大,太后素来不插手朝堂之事,便又将此事推了回去,昌明帝却并未表明态度,只道今日是太后寿宴,不谈其他。其他朝臣见此,也不好再多问,只想着择日再议便是。
歌舞丝竹复又响起,成王坐在席间,垂于桌几下的那只手中握着一只银簪,心不在焉了好一阵子。
静默了好一会儿,见也再无更好的法子,成王终是起了身,拱手对着高座上的昌明帝说起了自己日前,一直在私下搜寻自己的胞妹一事。
听到成王说自己在寻五公主,众人听之无不愕然。
世人皆知,魏国的五公主在出生时,便已没了性命,却不知在这背后竟还另有一番典故,一时不免在感慨这位五公主命苦的同时,也纷纷对大魏的后宫有了另一番揣测。
此事毕竟不好放在明面上细说,成王只粗粗道了五公主被歹人设计,才致使金枝玉叶流落民间,却并未说明细由。
成王说罢环顾自周,见殿内的人皆静默不语,当下不由深深的行了一礼,言辞甚是恳切,“本王如今既已得知胞妹在东宫为婢,自是不能再独自享乐,袖手旁观,还望陛下成全,将我大魏五公主归还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