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凌川也放了一个软软的垫子，小博美小小的一团坐在上面，看着窗外发呆。
脚下的垫子好软，很舒服……小博美想起凌川弯下腰将垫子放在窗前时的模样。
他上班的时候，如果是真正的小狗一个人在家，一定很寂寞……
崭新的笔记本电脑传出视频通讯申请的提示音，小博美连忙爬下垫子，踏着阶梯爬回沙发上操作电脑。
视频接通，背景是凌川的车中。
见视频画面上，小博美依旧小小一只活泼可爱的模样，表情和微微摇动的小尾巴像在说自己没事。凌川微微一笑，驱动车子往家赶。
回到家中，凌川见小博美在笔记本电脑旁边乖乖坐着，见自己回来便看过来。
“独自在家，还方便吗？”凌川在小博美身旁坐下，又转头看了看食盘中消耗过的食物。
嗯。小博美点头。
被凌川这么周到地照顾着，确实没什么不方便的。
小博美的表情像是会说话，实在是很可爱的。凌川起身，去厨房为自己和小狗做晚餐。
之前看小博美真的像狗狗一样埋头在盘里吃东西，总觉得有些奇怪，所以做好食物后，凌川干脆拿起勺子喂小狗。
这样不只能避免小博美嘴边的毛沾上食物残渍，吃起来也会更从容些。
见大大的勺子送到自己嘴边，小博美抬头，见凌川只是沉默看着自己，便低下头吃勺中食物。
这样吃确实很方便，小博美吃完一勺，凌川便再舀一些。
凌川人真的很好。小博美用眼神向凌川表达感激。
小博美毕竟很小，吃得不多，结束给小狗的喂食之后，凌川开始吃晚餐。
因为工作繁忙，凌川平时在外用餐比较多，如今在家，也只做一些简单营养的食物。
凌川在吃东西，小博美就坐在旁边默默看着。
这样一只毛茸茸的小可爱看自己吃东西，心情还是很好的。凌川微微一笑，把小博美抱上餐桌，让它看自己吃饭。
“还饿吗？”见小博美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吃东西，凌川问。
小博美摇头。
晚餐时间过后，小博美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但其实没怎么看进去。
变身时间临近，小博美还是有点担心的。
研究所的医生说，变化时间约在服药四十八小时到七十二小时内，今晚就会到最早的时间点了。
担心也没有用……小博美用爪爪按遥控器，试图专心一些。
见身边的小毛团有些没精神，凌川将小博美抱起来，在面前细细端详。
原本，自从知道小博美的真实身份后，凌川就不再如之前一样抚摸它，但普通地抱起，倒也没什么关系。
是担心变身的事吗？好像连电视都没心情看了。
“还好吗？”凌川问。
嗯。小博美昂头看向凌川，用表情回应。
其实也没那么紧张，就是有点心神不定罢了。
凌川倚着沙发，将小狗斜斜放在胸前，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隔着衣服，凌川坚实胸膛的温度传递过来。
说起来，初见面那时，凌川以为自己只是普通小狗的时候，也是这么安慰自己。
凌川的怀抱让人安心，小博美趴在凌川胸前，慢慢睡着了。
第 25 章
这一晚风平浪静，小博美还没有变回来。
墙角的小床上，雪白的小毛团睡得很熟，小小的身躯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
反倒是凌川有些睡不着，担心小狗会大半夜的突然变化，凌川干脆拿着枕头被子起来，去到客厅的沙发上去睡觉。
对凌川的举动一无所知，小博美一觉睡到大天亮。
起床后，见凌川在厨房做早餐，小博美回到落地窗前等待。
如果预定的四十八小时到七十二小时之内是准确的，估计就在今天白天变化了。
因为上次的变身并未准时，担心有意想不到的变故，凌川也有些担心。
凌川端着盘子走出来，看见了小狗在落地窗前的身影。
睡了一夜的小博美反而很放松，开心地在窗前蹦蹦跳跳，跳进软软的垫子里，又跳出来。
啊。忽然发现凌川已经走出了厨房，端着盘子在往这边看，小博美停住了动作。
因为被发现了玩耍的样子，感到不好意思，小博美乖乖走过来吃早餐，整个过程以及之后一直很安静。
她看上去很放松。
对小博美的状态感到放心，凌川用电脑处理完事务，在沙发上看书。
今天不用上班吗？小博美看凌川的眼神像在这么问。
确实，前两天已经把事情处理完毕，今天凌川可以全程陪着小博美。凌川轻轻摸摸小博美的小脑袋，示意自己今天可以陪着。
这一次的变身很顺利，小博美在预定的时间内变化了。
白光逐渐升起之时，小博美见到凌川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后。
客厅中白光漫溢，为了不目睹小狗变回人的过程，凌川来到厨房，拿过梨子来，在水龙头下洗净。
客厅的纱帘已经拉上了，即使小博美就在客厅变化也不要紧。
等待的过程中，凌川将梨子洗净，削了皮，用水果刀将其切成莹白的小片。
当荣悦穿戴齐整，来到厨房找凌川的时候，看见凌川已切好了梨子，预备洗手。
厨房的采光很好，看着光线中微微弯腰洗手的凌川，荣悦有些出神。
“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凌川擦净手上的水珠，回头对荣悦笑。
“没有。”荣悦摇摇头，在雪亮的阳光中望着凌川，阳光洒落在二人柔软的发上。
是梨子。荣悦看见凌川切好的雪白莹洁的梨片。
该和凌川说什么呢？荣悦微微低头。
变回了人类之后，荣悦反而不知道该和凌川说什么好。
好像反而是作为小狗的时候，因为不能说话，反而不用太担心和凌川的交流。
凌川站在洒落了阳光的厨房中，阳光将盘子和水槽都映得晶莹地发亮，两个人的目光都在彼此身上，空气中浮游着一些尘埃，很安静。
说起来，这一次变身的时候，竟然没怎么害怕，可能是因为，有他在身边……如今，荣悦才注意到刚才的自己竟好像暂时忘记了害怕。
眼前凌川的笑容依旧那样温柔，明明萍水相逢，却帮助了自己那么多次的人……
此刻，落在凌川眼中的荣悦同样动人。
披肩长发，线条柔和的面孔，明亮双眸中微微的欲言又止和迟疑，柔美的女孩子。
明明有些胆小，但眼神又纯真坦然。
似乎心有所感，凌川上前一步，抱住发丝柔顺，气质纯真的女孩子。
这个怀抱很温暖、很温柔、很轻，凌川的手轻轻放在荣悦柔软的发上。
阳光很温暖，凌川的怀抱也是一样。
阳光洒落在二人的身上，荣悦就这样默默被凌川抱了一会。
然后，二人很自然地分开。
“先吃点水果，一会我送你回去。”凌川对荣悦一笑，将切好的雪白梨片端出厨房。
第 26 章
“我送你回去。”
吃过新鲜清甜的梨片后，凌川送荣悦回家。
“啊，停这儿就好了，我顺便买些东西……”半路，荣悦如是说道。
凌川将车停靠在旁边，下车和荣悦告别。
要分离了，有些不舍，二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对方身上，午后的阳光静静洒落。
旁边报刊亭的老板看着这边，树荫下默默相视的二人。
风吹动荣悦的发丝，明亮的天空，沙沙作响的树叶，凌川在这里和荣悦分别。
二人分开后，凌川驱车路过快餐店。
她曾经工作的地方。凌川记得，荣悦下班后开心地走向自己的时候。
之前拥抱的触感和悸动仍在心中，凌川微微低头，压抑下对自己举动的诧异，驱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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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回人类之后，荣悦的生活复归平常。
目前的收入虽不多，但还算稳定，打工的事，暂时不考虑了，荣悦就专心在家画画和学美工技术。
又一个平静的清晨，荣悦吃过早餐，在书桌前静静画画。阳光是多么美丽，透明的一般，明亮的，和被抱在他怀中的时候一样舒服。
说起来，那天他抱着自己的时候，竟然没有觉得任何的不适，好像就是顺其自然的一样，事后想起来，才感到害羞。
这几天，荣悦想到变成小狗时候的事情，还觉得有些恍惚。
可能因为凌川的体贴和关心太过自然，很多原本很值得担心的事情回想起来，都是自然而平稳地就度过了。
买了那些宠物的用品，无微不至地照顾一只小狗。
在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人类的时候，对被欺负也没有能力反抗的小狗就很温柔了……之后也是，不只对自己，二人相处所及，他对接触的人们，都是很有礼的。
其实，凌川本来就是那样体贴、值得信任的一个人……
可那个拥抱……
画画的笔忍不住停下来，荣悦能感觉到自己脸红了。
难道，是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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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凌川拿过书本静看。
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凌川喜欢做一些静心的娱乐，听一些轻音乐，或者看看书，不需要注重效率，就是让心情放松一些。
这几天，出自要冷静一下的心境，凌川除了工作，就是如此独处。
都是因为那天的那个拥抱……
那天居然很自然地就抱住她了，事后回想起来，实在太过鲁莽。
幸好对方没有意见。
也许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凌川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里面的书签，上面是花瓣的脉络。
当天买下的那枝浅色的月季早已黯淡，凌川用两片花瓣做了书签，聊作纪念。
回想起来，那天，沉默地拿出钱包，付款时的心情，并不完全是为了照顾小孩子的生意。
非常非常地喜欢她。看着花瓣的书签，凌川微微笑着，即使只分开短短的一阵子，也会觉得想念。
凌川在新的页面重新放好书签，放下书本来到落地窗前。
明月依旧高悬在城市的建筑群之上，那天也是这样，雪白的小小狗和自己一起看月亮。
有点想再联系她了。
距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好几天，也不知是不是合适的时候。凌川看着手机，有些迟疑。
第 27 章
“今天有约？”下班时间，林助理问正要离开的凌川。
凌川对林助理微微一笑，没有给出回答。
但这样的默认已经足够了。
这段日子以来，凌川虽然仍旧是那个严谨、不懈而令人信服的老板，但冷淡的气质变得柔和的表现，让全公司的人几乎都感觉得出，老板恋爱了。
而且，似乎很幸福的样子。
下班之后，凌川驱车来到荣悦居住的公寓楼前。
登上阶梯，来到走廊末尾，凌川敲响了房门。
荣悦开了门，笑容依旧很可爱。
“等一等。”
凌川提早了两分钟到，荣悦还没准备好，于是凌川进屋等着。
在穿上大衣，挎上小包包之后，荣悦才走到凌川身前。
“走吧。”荣悦的笑一如既往地温柔而纯真。
二人已经恋爱了，在这段时间的交往中，约会已经是常事。
可是每一次，都显得那么令人期待，宛如第一次一样充满了悸动的欣喜。
“你看，这个是最近最受欢迎的猫咪咖啡杯。”二人走在黄叶飘落的路上，荣悦看着手中展示小玩意的购物杂志，向凌川分享有意思的东西。
凌川微笑，也放慢脚步细看。
相处这么一段时间，凌川也知道，荣悦基本不是真的想要拥有这些东西。
在荣悦看来，有些喜欢的东西欣赏就好了，如果真的拥有了，落灰打理都很麻烦——独居生活要尽量简洁，才能节省时间做正事。
小小的家现在很完美——狭小、拥挤但温馨，也不是很适合加入那么多自己喜欢的、风格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但这不妨碍荣悦在购物杂志上欣赏这些可爱的东西——这还可以为自己的绘画积累素材。
当然，如果在欣赏这些小玩意的同时，能有人在身边分享谈论的话，就最好了。
晓晓自不必说，凌川当然也是一个好对象。
虽然永远得体讲究，但凌川倒不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人，反而对讨论这些东西也有兴趣，即使是不大说话的时候，也至少能安静倾听。
“这个好可爱……”
有一点像自语的轻声絮叨，听在耳中是一种幸福。凌川微微笑着，走在荣悦身旁，为专注看购物杂志的荣悦避开路上可能的障碍。
二人步行到一处高级购物街中的认证三星餐厅，吃秋天风格的高级菜肴，柚子黄叶的搭配很漂亮。
凌川送给荣悦一朵小花花的项链，是礼物，很适合荣悦。
二人吃过饭后又逛了一阵，回家路上，凌川驱车去知名的糕饼店买了好吃的蛋糕。
“谢谢……”荣悦拿着还有些温度的小蛋糕，有些害羞。
凌川微微笑着，在荣悦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在公寓楼下分别之时，二人看着对方，视线都有些流连和不舍。
好舍不得呢，虽然很开心，但是每一次分开，再度回到自己的小屋之前，都会有点寂寞。荣悦要上楼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
不知凌川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感触，一直目送着荣悦离开，直到二人都看不见彼此。
第 28 章
研究所中，荣悦坐着检查，凌川拿着外套在荣悦身后，听医生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