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上云淡风轻,风萧萧想他带她见的无非是那个管家的小姐和少爷,她早就习惯了,在一起互相吹捧吹捧,彩虹屁满天飘。
看着人头攒动的美食街,风萧萧舒展手臂,“夫君,我们去喝杯奶茶如何?我新研制的果茶,可好喝了,排毒美容养颜——”
易水寒接过话头,“还补肾壮阳呢?”
风萧萧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眉毛上挑,嘴角上挑,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风萧萧一头栽倒在软榻上,“怎么办?夫君,你学坏了——”
第194章 皇上宣风萧萧觐见
易水寒从床上拉起蓬头垢面的风萧萧,“夫人,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风萧萧眯缝着眼睛,“这么不甚文雅的话,你也说——”
“跟夫人学的。”他给她穿鞋,“今日,你得好好打扮打扮。另外,把我曾给你的休书也带上——”
“干嘛?”梦醒了大半。
“父皇要见你——”
“啊,我还没有准备好!”
“这何须你准备,只要带上休书,父皇给我们重新主持婚约,不管发生什么意外,萧萧啊,你一定要保持淡定。”
“能有什么意外?反正我乃良民,还做了这么多好事情。”
“美的你,自然会有黄金啊,珠宝啊——”
风萧萧的两只眼睛开始放亮,她打开衣柜,“夫君,你说,你说我穿哪件好啊,赶紧的——”
他夫人都成了第一富婆了,钱的魅力还是如此之大?
风萧萧道,“你以为我是因为钱财,我是想私下里问问皇帝老儿,有没有一种可以穿越时空的宝贝——”
“你要它作甚?”
“不用你管,况且,哎,希望也不大。”
打扮一新的风萧萧和易水寒第一次进宫,长长的高高的台阶,好像总也望不到头。见了凉王,人点头哈腰,风萧萧挺直了脊背,原来受尊崇的感觉不赖。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四排,风萧萧跟着易水寒大摇大摆地从中间走向前去,走到风丞相的身边,风萧萧的脚步顿了顿,但她依旧没有迟疑,若惹得皇上不开心,那可就惨了。
“民女风萧萧参见皇上——”
“民女,风萧萧,你可是朕的好儿媳啊——”
众人哗然,两三年前风萧萧被休,那是满城风雨,怎么又成了儿媳。
皇上瞥了一眼易水寒,易水寒上前:“儿臣参加父皇。”
“当年的事情,守着文武百官,还是你自己解释比较好!”
“是这样,本王在成亲日发现王妃风萧萧天赋异禀,怎好将其围困于王府,故出此下策用激将法,将其扫地出门,实在是为了长养其精神斗志!”
皇上接茬,“凉王好计谋,自此风萧萧种田致富,滋养了一方民众。众爱卿,你们可曾听闻风萧萧的奇闻。”
众人皆呼:“真乃我国奇女子也。”奉承之话,让风萧萧直掉鸡皮疙瘩。
“等等,黄纸黑字怎能作假,当初明明我看到休书的。”
“那你呈上来,让朕好好瞧一瞧——”
风萧萧把休书呈上,结果刘喜当着文武百官打开,一片空白。
风萧萧看了一眼易水寒,感觉自己自始至终都掉进了一个圈套里。
皇上做总结,“风萧萧仍旧是朕的儿媳,你们的婚姻一直有效!”
“皇上洪福齐天!凉王早生贵子!”
我的天,风萧萧头皮发麻,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婚姻还做数,就意味着她要回到凉王府去,她才不要。
“皇上,当初民女发誓,誓死不回王府。”
“朕以为什么大事,朕和凉王自有安排——”
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风萧萧看着那么多的金银珠宝,眼睛直放光。
她一直磨蹭到下朝,“回去我再找你算账——”她对易水寒说,敢耍老娘。
然后急急道,“皇上,借一步说话——”
“萧萧啊,你嫌珠宝太少,黄金不够?”
风萧萧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皇上,您见多识广,我们国家有没有那种宝物,可以穿越时空,扭转乾坤?”
皇上惊讶,“萧萧啊,哪有那样的宝物,不过一些奇书为了吸引人,故意编撰。”
风萧萧眼中的小火苗灭了,“那,那民女告退。”
“等等,萧萧,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义母那边,替朕多多美言,多多美言!”
她没有听错吧,皇上求她对义母多说些好话,风萧萧点头,“那是自然!”
走到宫门口,易水寒还在那里等着她。
风萧萧憋了一肚子的火,“易水寒,休书到底怎么回事?”
易水寒装傻,“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
“明明当初——”
“夫人,息怒,快回家再算账吧!”
风萧萧白了他一眼,“有你好受!”
“王府,我是不会回去的,要回去你去!”
“谁说我要回王府了,来上马,今日,我载夫人去一个地方。”
弯弯绕绕,绕绕弯弯,到了风萧萧当初采种子时候相中的那一处风水宝地。
一座山间别墅赫然在目,房前有树,房后有花,不远处清流潺潺——
“这,这是——”
“萧萧,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王府已经闲置了,本王啊,从此不理朝政了!”
“那你——”
“我以后啊,就靠夫人种田养着了!”
看着这么美丽的大房子,完全是按照她自己心意造的,看样子,已经造好一两年了。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造的——”
他认真地望着她,“从你吃了爱情果的那个晚上,我就找人开始设计了——”
风萧萧大笑,“夫君,你可真是深谋远虑啊!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休书怎么回事?”
“傻丫头,我压根就没盖玉玺,而且我用的是一个月就没影的无影墨。”
他做可怜状,“当时我就巴望着你能发现,原谅我的一时冲动,可你——”
“那激将法之说又从何而来?”
“夫人啊,你就给夫君留点薄面啊,晚上,我好好补偿你如何?”
住在山间别墅里,风萧萧过上了自己向往的生活,但因为易水寒说激将法的事儿,她还没有原谅他。
所以,在半夜常常听见一个男人的惨叫。
风萧萧又在「暴力」他的夫君了。
“萧萧,让我亲一口。”
“不让……”
“萧萧,让我摸一下。”
“不让……”
“啊,这比从前还惨,不让摸不让碰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我原谅你为止。”
“好吧,如果到时候真憋出硬伤,那还得劳烦夫人诊治——”
半夜的时候,一条腿压到了肚子上,易水寒轻笑,对着那个睡死的丫头,亲了又亲,摸了又摸,不能明着来,那我只好偷着来了。
梦中的风萧萧收起了所有的爪牙,像一个无害的少女,她往易水寒身边靠了又靠,“别闹,老娘心痒痒——”
回答她的只有山间夜里猫头鹰的叫声。
别墅的安保措施做了很多,易水寒道,“我偷偷学了机关术,我们这个小院子,如果有人来,那定然是有去无回啊。”
风萧萧依然切一声,她还没打算这么快原谅他。
第195章 皇上屈尊来看义母
“萧萧,娘子,夫人……”易水寒喊她。
看着她愠怒的样子,他有些束手无策,只好坦诚道,“萧萧,当初我并非真心休你,只想着你在外边受苦了,会——”
风萧萧团扇一放,“会回来对你摇尾乞怜,求你收留,是吗?”
易水寒也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啊,总以为我们女子不能独活,独美,当真可笑!”
“萧萧,你怎么才肯原谅我,我,我错了!”
“你没有错,是当初我错了。最近呢,我是想清静一下,山里环境不错,不过你这在热闹处待惯了的人,可以回王府去了——”
无计可施那就只剩下最后一计了,易水寒以身犯险,给自己下了点微量寒毒。
“萧萧,我——”
风萧萧抬眼看他,这句话至于刺激成这般模样,眼见他额头渗出冷汗,身体微微颤抖。
寒毒不是快好了吗?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在食物中给他下错药了?
风萧萧看着那张扭曲的俊脸,哪还有心思和他赌气。
她扶着他躺倒榻上,“你不要说话,屏息凝神,我看看——”
拿起的手腕,脉象不稳,又是寒毒。
风萧萧抬眼看他,看到了他眸中的那丝狡黠,“易水寒,你,你敢戏弄于我,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强忍着苦痛,“萧萧,萧萧,只要你原谅在下,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无赖!”
风萧萧面上看不出笑意,但只要说这两个字,易水寒明白,她已经原谅了自己。
顾不得胸口的疼痛,抱住一顿狂亲,“萧萧,萧萧,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只许你惹我,好不好?”
风萧萧被亲的七荤八素的,看在他胸痛且出此下策的份上,暂且原谅他一次。
风萧萧想起一件正事,“夫君,哪日把义母接过来,看看我们新家如何?”她小声道,即便四周无人她也不敢大声,“你的皇弟老爹怕是这几日不好过,让他难受几日,等母亲松了口,也让他们见上一见。”
易水寒忽然挺同情父皇,这隔了二十年的相见,母亲不定怎么对待父皇。
他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生动可人,温婉无比,起码这一刻,他觉得那些过往的不快都算不得什么。
“萧萧,还是你想的周到,母妃那边,你和她说些贴己话。”
他抚摸着那张笑脸,“等你好好养养,你知道什么最令母妃开怀了?”
生孙子,还用问,风萧萧一个脑袋两个大。
她给他倒了杯水,顺便在水里撒了些解药的粉末,“我算是怕了你了,这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也得其精髓了。”
易水寒知道风萧萧不是夸她,赖皮道:“都是娘子调教的。”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房子,“看到了吗,那就是给我母妃造的别苑,那里种了多种多样的牡丹——”
风萧萧一想这个男人挺细腻,便不再计较过往,“嗯,母亲离这里不远,这样我就能经常看她了,不过呢,她一个人住是不是很孤单?”
“过些日子就不孤单了。”易水寒莫名其妙地说。
大杂院里,凤牡丹依旧是戴着面皮,但大杂院的大婶大娘都觉得她和以往不一样了,单单是被萧萧治好了腿,整个身子都挺拔起来。
他们甚至有一种错觉,如果不看大娘的脸,她举手投足皆风雅,是个美人吧。
这些日子,凤牡丹用心培养着小桃子,小桃子年纪十六岁了,思虑周全办事稳妥,又深得大娘和孩子们的喜欢,这大杂院啊,交给她,她也放心了。何况,萧萧他们也会经常回来的。
一个寻常又寻常的日子,易水寒和风萧萧来接义母过山间别苑去,风萧萧对着婶娘们,“你们放心,萧萧会经常回来的,大杂院的这段日子真的是谢谢大家了。”
怎么听上去像是告别,但他们并没有多想。何况有萧萧呢。
看着易水寒对大娘的亲昵态度,婶娘们道,“看看,我们萧萧找了个多好的女婿哦,对待岳母和亲娘一样。”
易水寒和凤牡丹听了这话,皆是一愣,是啊,他们还是不知道他们真实身份。
凤牡丹拉着小桃子的手,“桃儿,大杂院不管遇见什么事儿,都有大娘在背后撑腰,有萧萧姐和姐夫撑腰,你们啊,安心住着!”
山间别苑中,易水寒安顿好母妃,“母妃,这里你可还喜欢?”
“寒儿,你什么时候造的这两个大院子。”
易水寒挠挠头,“前年开始——”
凤牡丹瞅了瞅两个孩子的院子,“嗯,离得不远,将来看孙孙挺方便。”
风萧萧低下了头,易水寒也低下了头,母亲真的是三句不离孙子。
凤牡丹安心住了下来,空无一人,只有易水寒安排的暗卫远远的守护,她把面皮小心的收好,就像告别老朋友一样,“这些年多亏了你啊。”
院子里,一个绝色的中年妇人对着满院子的牡丹发呆,花香怡人,清风徐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丹儿,丹儿,真的是你?”
凤牡丹在花丛中起身,看到阔别了近二十年的那个人朝自己走来,他的鬓边已经有了白发,但那双眼睛比夏日的太阳还要灼热——
凤牡丹起身,不知说什么好,直到落入那个梦中出现过千万次的怀抱,“易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