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阴恻恻的，又很粘稠，让人一下子联想到下水道里肮脏的生物。
浓烈的不适感使得莫欢欢立即偏过了头去，以免脸上抑制不住流露的厌恶表情被对方看见。
余光中瞥见对方因为她这仓促间的动作嘴角竟是微微上扬，露出了牙齿。
莫欢欢的心跳漏了半拍。
怎么可能人的牙齿都是锯齿状的？
就在她疑心自己看错了，而忍不住再去一探证实时，男生已经合上了嘴，重新低下了头。
“莫欢欢。莫欢欢。”
她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对上莫欢欢受惊的表情，来人有些歉意地解释:“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
“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
莫欢欢摇了摇头:“没有。”
她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淡淡出声:“班长，你怎么在这？”
第33章 ·
有那么一瞬间, 这个容貌俊秀的少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挠了挠头:“就是……”
似乎是被突然这么问了，而一时没想好措辞, 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回答得吞吞吐吐。
莫欢欢其实对班长为什么在这里并不怎么在意，她只是随口一问, 心思仍集中在刚才瞥见的那令人惊骇的一幕。
她忍不住又扭过头，去看刚才的那位男生。
对方已经背过身去, 微驼的瘦削矮小身影。
那个晚上，恶寒的视线、不愉快的记忆立即涌了上来，莫欢欢咬了下嘴唇, 轻语出声:“徐成。”
而在这时, 班长似乎做好了决定，开门见山道:“你最近有没有收到奇怪的链接？”
这一问立即将莫欢欢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班长的身上, 她猛地转过头, 目光灼灼落在班长的身上。
她的反应已经悉数落入班长的眼里。
莫欢欢也不打算隐瞒:“有。程月在昨天2点发了一条链接。”
“你点开看了吗？”
“没。”莫欢欢摇了摇头，“我觉得发送时间有点怪，也担心不明链接有病毒之类的……”
她一边说着,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将页面显示给班长看，一边好奇地问:“班长，你这么问，难道你也收到了程月发的链接？”
班长有些无奈地蹙起眉:“我没收到, 是夏芝。今天早上她将链接发给了我, 我没你那么谨慎直接点开看了。”
“里面的内容……”班长顿了顿, 似乎因为回忆到视频的画面，眼底还有残余的惊惧, 他思索了一会儿，用一个词形容道，“很血腥。”
莫欢欢打了一个寒颤。
“幸好你没点开看，不然会被吓一跳。”他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像是在安慰因此害怕的莫欢欢。
莫欢欢想问些视频里的具体内容，班长的视线却越过她的肩膀，落在了别的地方。
26路公交车在站牌旁停下，车门一开，好几名学生挤了上去。
“车来了。”
“班长，你都看到了什么？”好奇心已被彻底勾起。
一下车，莫欢欢就凑到班长身边迫不及待地问。
此时，去往校门口的路上已经有三三两两背着书包的学生。
“我……”
“陆洲！”身后传来的打招呼声又一次打断了班长的话。
莫欢欢:“……”
“林之鱼。”班长，也就是陆洲回头，看到来人平静地念了下来者的名字。
对方叹了一口气，拍了下陆洲的肩膀，像是在安慰陆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