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顿时变得稀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依稀间，她听到空中传来带笑的嗤声。
她所有的隐秘心思，以及此刻的狼狈全部暴露在它的视线下，如同脱光了衣服一样，没有一点隐私。
“你要原谅她吗？那个让你背负小偷污名的罪魁祸首？”轻柔的口吻紧接着在她耳边响起，近得好像在她耳边吹气。
“不可能。”
赵之露开口，声音依然轻轻的，却是坚定的语气。
她在回答它，也在回答眼前的少年，季晨。
她在跑，甩开身旁的季晨，步伐轻快。
“你打算怎么做？”
“让她也尝尝被冤枉、被诬陷的滋味。”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声音依然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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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臭。”一进入教学楼大厅，荆楚便受不了地捂住了口鼻，整张脸皱得紧紧的，“这气味就好像生肉腐烂了好几天……”
他当即给自己施了个封住嗅觉的法术，这才从那恶臭的感觉中彻底解脱。
“奇怪，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气味？”
陆司屿没有出声，径直走到楼梯第一级台阶处停了下来。
“怎么……”荆楚的话停了下来。
就在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铺天盖地般涌过来，扼住了他的喉咙，令他无法出声，困住他的手脚，令他无法动弹。
尖锐凄厉的叫声与此同时响起，仿佛遭受什么可怖的折磨，整整持续了数秒。
陆司屿垂眸，直接伸手扶住了莫欢欢的胳膊，阻止了她身躯下滑的趋势。
他的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眼里的寒冷如山巅上的积雪消融。
“已经没事了。”
莫欢欢缓缓地眨了下眼睛。
随着“徐成”的消亡，它制造的空间也就分崩离析了。
只差一秒，那充满恶臭的涎水就滴到了她的衣服上。
她被救了。
莫欢欢立即扭头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荆楚身上。
此刻的男主双眉紧锁，目光牢牢地落在她的身上，说出的内容却令莫欢欢心跳快了一拍。
“你到底是谁？”
第37章 ·
这句问话如同惊雷般在莫欢欢耳边炸响, 使得她再次陷入了惊慌之中，全身血液都在迅速变凉。
莫欢欢早就想到凭荆楚的聪明才智和本事，他迟早会怀疑自己不是原主, 只是没想到被发现的那一天会到来得这么快。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而越是这样想, 反而大脑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无法思考。
对方的视线仿佛带着穿透力, 给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哪怕此刻的荆楚褐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粘在额上，脸色发白，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
“你到底是谁？”在这时, 荆楚重复了一遍。
她要和盘托出吗？不, 也许他在诈她。
莫欢欢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出声：“我……”
与此同时, 陆司屿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几乎将她的音量完全覆盖：“荆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疑惑，脸色由起初的诧异渐渐转变为冷凝, 语气也十分冰冷：“你在问我还是在问莫欢欢。”
熟悉的语气和表情令荆楚对自己刚才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看来你是在问我。”陆司屿轻笑了一声, 那笑里带着些微的嘲弄和讽意，“你在怀疑我。”
他这次的是陈述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