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嘿嘿笑,只要不是香茶亲爹来信都好说。
香茶挠挠头:“嗯。”
赵老三眉开眼笑,半蹲下身揶揄地盘问:“啥朋友啊,在哪认识的啊?咋没见你带他来家里玩?”
不愧是他养大的女儿,才五岁就知道找对象了,不错不错。
当然了,说这话的赵老三误以为这封信是女儿和朋友在玩过家家。
香茶瘪了嘴,她该咋和爹交代笔友哥哥的事?
“爹!”
赵叶茂恨不得拿棒槌敲他爹的脑袋,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一旁的赵枝繁看完信后,眼角迅速划过阴翳。
他把信往他爹面前一递。
赵老三楞了下:“信咋了?”
赵叶茂充当哥哥的嘴巴,愤怒道:“爹,写信的人在诅咒咱家!信上说大哥腿要断,我要坐牢,爹你也要死,这不是诅咒是啥?!”
赵老三眼前一黑,谁这么缺德?
三个男人六只眼睛紧紧盯着香茶,赵老三喉咙滚了下,不敢置信地问女儿。
“香茶,你跟爹说,你到底是在哪认识的这人?”
顿了下,赵老三眼中直冒怒火:“给你写信的是不是隔壁大队的知青?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这一刻,赵老三的脑子一下拐了弯,这人不可能是女儿的朋友。
从四九城寄来的,又熟悉赵家的地址,除了常常和二房侄女美玉联系的男知青外,还能有谁?
赵老三想得很远,侄女美玉一向和他这房不对付,那个男知青和美玉要好,会不会男知青为美玉打抱不平才特意寄信过来恶心诅咒他们这一家人?
香茶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爹和哥哥们身上来回睃巡,爹已经在骂二房的美玉姐,还说待会要拿着信去找二房的人算账讨说法。
至于两个哥哥…
叶茂哥哥嚷嚷着去拿棍子:“敢诅咒我哥断腿,我先把他的腿敲断再说!”
枝繁哥哥倒是稍微冷静些,只不过那双含有审问意味的视线烤着她浑身不舒服。
香茶踩着小碎步上前拉了拉赵枝繁的手,焦急道:“枝繁哥哥,你快去拦着爹和叶茂哥哥。”
赵枝繁不为所动,他直觉妹妹认得寄信的人,且这人不是美玉的知青笔友。
“哎呀,我说我说。”
香茶跺跺脚,一手拉着赵老三,一手抓住赵叶茂手中的棍子,极为羞赧地说:“我也有笔友哥哥,这信就是他寄来的…”
这话宛若炸弹,赵老三脸上划过狠厉,愤怒地用吱嘎窝夹起香茶的小身子,一巴掌就这样落到了香茶的屁股上。
“你不听话,好的不学,你学美玉交啥子笔友?!”
香茶痛得眉头蹙成团。
打第二下时,赵枝繁拦住了,冲赵老三比划:“爹,让妹妹说。”
赵老三习惯了听大儿子的指挥,旋即松开香茶。
又忍不住问:“疼不疼?”
香茶揉揉火辣辣的屁股,小声说不疼。
赵老三叹气,香茶一向乖巧懂事,不应该做出和男知青厮混的事…
肯定有误会,赵老三有点后悔刚才打美玉,但他是真的吓到了,要知道前一个和男知青有瓜葛的姑娘投井死了…
香茶自知瞒不下去,她跑到外边将院门插好,又踩着凳子关上窗户,还将里屋的门也合上。
赵老三看呆了:“香茶,你这是干啥?”
神神秘秘的…
确定外边没人偷听后,香茶呼出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颊,然后不急不缓的将她和笔友哥哥之间的事完完全全交代了出来。
香茶巴拉巴拉的一顿说,赵老三听得云里雾里,扭头去看两个儿子,指望有人解释下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
小儿子在看他哥,赵老三转而求证似的看向大儿子。
赵枝繁对妹妹在梦中和男人相见的事感到惊讶,但很快恢复寻常的淡定,然后向爹和弟弟点了下脑袋。
赵老三和赵叶茂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