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很清醒[快穿]——庞烨
时间:2022-02-15 17:24:16

口头婉拒这是老规矩,即便女方想成这桩亲事,第一次也会口头婉拒,不然嫁过去多跌份。
媒人也懂这个规矩,知道于博海只是嘴上婉拒,所以也没有出言劝阻,只说三日后再来登门,不谈亲只叙旧。
于博海送走了媒人,想着找于老夫人商量一下,看自己的主意能不能行?
于博海刚走了没几步,于妙吟突然出现,拦住了于博海的去路,一开口就问道:“父亲,刚刚来客人了吗?”
于博海点了点头,看着于妙吟年龄渐大,也到了成婚嫁人的年纪,心中无心感慨,“你来找我何事啊?”
于妙吟略过了这个问题,直接开口问道:“客人找父亲是为何事?”
于博海听了,心中闪过一丝惊诧,看着于妙吟今日好奇怪,知道说出真话女儿会害羞,索性隐瞒道:“一点小事。”
听到这话,于妙吟的心狠狠刺痛,她清楚客人来的目的,这是她寝食难安好几天,好不容易才盼来的人。
两人在屋里时,她在窗外偷听,她听到了父亲轻而易举推了她的婚事。
于妙吟既难过又震惊!
这份姻缘,是她豁出脸面才得来的,父亲居然想也没想就给推了?
那天,于老夫人那番话,就像钉在她心口的钉子,让她对“于家庶女”这个身份极其厌恶。
而唯一摆脱这个身份的办法,就是嫁人成亲,冠以夫姓。
她梦寐已久想嫁的人,正是狄文斌,如若心想事成,那于妙吟便是过去,以后她就是狄于氏。
当了狄家主母,没人再可以教训于她,她也不用刻意逢迎讨好谁。
那日,于妙吟就下定主意,豁出这张脸不要了,也要跟狄文斌开这个口。
就在于妙吟心意已决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了,狄文斌紧盯着姐姐的背影,那眼神中充盈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于妙吟看进眼里,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自从那天,狄文斌拿着那个香囊,问她是否出自她手,她诚实应允后,狄文斌态度大转,说原来他一直青睐的人居然是自己。
听完这话,于妙吟虽然欣然接受,但内心依旧是云里雾里,糊里糊涂。
那个香囊的确出自她手,但那是她做来送给姐姐的,怎么转手又到了狄文斌手里?
狄文斌问清香囊出自她手后,居然一反常态要跟她在一起。
于妙吟惊喜若狂之余,心里却一直没底,她隐隐有种担忧,担忧里面会有误会。
更让她害怕的是,误会一旦解除,她的美梦会立马落空。
那天在王府,见到狄文斌那样看着姐姐,她的心里就越害怕了,趁着离开于老夫人的间隙,于妙吟找到了狄文斌,跟他倾诉了在狄家遭遇的种种委屈,狄文斌一直在出言安慰自己。
而当于妙吟表示,想让狄文斌上门提亲时,狄文斌却犹豫了起来。
于妙吟面上佯装生气,心里害怕的打紧,她当即心生一计,让狄文斌把香囊还给自己,从来两人天各一边。
狄文斌听了,立马慌张起来,连忙应允了下来。
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达成所愿,居然被于父轻飘飘的给推了。
于妙吟心里悲愤难耐,连声音也哽咽起来:“父亲,你跟人在屋里谈事,我在窗外恰巧经过,里面的话我都听见了。”
于博海一听,心里不由的一愣。
怪不得!于妙吟今天言语怪异,于博海只是不理解,通常女孩家听到这话,要么害羞不提,要么会伤感要嫁为人妻。
瞧瞧于妙吟的反应,好像跟两个都不到,倒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于博海心下正糊涂,只听于妙吟接着说道:“父亲,你可曾将我当做女儿,可曾设身处地为我着想过?”
于父听得更糊涂了,于妙吟这抱怨的话,从何而起啊?
于妙吟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流了出来,抽泣着控诉道:“父亲你可知道?我一个庶女出身,姨娘生的孩子,寻到一门好亲事多不容易,父亲想也没想就给推了,将军府那样的人家,能看上我这个庶女,实属我们家高攀了,难道父亲觉得人家配不过我们于家吗?”
“敢问父亲!”于妙吟继续控诉道:“今日如若不是来为我提亲,而是来为姐姐说媒的话,父亲难道也会一口拒绝?”
“不会的!”于妙吟像是伤心到了极点,“父亲!您的心太偏了!”
于博海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温顺乖巧的女儿,居然会说出这种忤逆的话来,他脸上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痛:“妙吟,你说这话,是责怪父亲偏心吗?”
于妙吟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来,“父亲!您向来偏心,只是我敬重您,从不这种事放心上而已,可现在是我的终身大事,您却如此草草马虎,您让我如何说您不偏心呢?”
于妙吟说出这话,把于父的反应收进眼里,知道这话一旦出口,父女间关系再难缓和,于家她是更待不住了,不如索性更彻底一点,要得罪就得罪彻底,于妙吟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知道接下来的话一旦出口,父女间关系势必破裂,但她还是狠下心说出了口:“父亲!您也知道,您在朝为官多年,一直都懒散度日,不思进取,虽然混得一官半职,但却毫无政绩可言,不受圣上恩宠,奉行的也是明哲保身之策。”
“不瞒您说,我与将军府狄公子早已情投意合,说个媒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狄公子已经向我起誓,此生非我不娶,父亲如若不同意,得罪的是将军府,只怕……”
于妙吟说到最后一句,话头到了喉咙口又咽了回去,最后一狠心,还是一吐为快,“只怕与父亲未来的仕途之路有阻。”
于妙吟的话说完了,一句一句,一字一字,于博海听进耳朵里,就如同一把利刃插在心窝。
他的心不敢动一下,只怕稍稍动动心思,就会饱尝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
于博海嘴唇乌青,面容惨白如纸,他已经说不出只字片语了,内心被伤得千疮百孔。
他回绝了媒人,只是例行古规而已。
他想着于妙吟毕竟是庶女,嫁过去恐怕要受委屈的,现在他多摆出一点姿态来,于妙吟嫁过去就更有底气。
媒人说媒的时候,他犹豫过,想着要是说媒的换做大女儿,或许他就没什么顾虑了。
但是,人家是为小女儿说媒,于博海忧虑之余,更多的其实是高兴。
他也知道,小女儿是庶女出身,嫁到将军府那样人家,狄文斌又那样的品行,实在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所以,他想找于老夫人商量,为了不影响大女儿将来的婚事,也为了能保住小女儿的这桩姻缘,于博海想跟于老夫人商量,要不要也给大女儿说门亲事,小女儿的婚事定下来后,婚期稍微往后拖一拖。
反正都要嫁人的,大女儿那样的品貌,寻门好亲事轻而易举,可小女儿这门亲事却极度珍贵。
大女儿订了亲,抓紧时间出门后;再把小女儿的婚事提上日程。
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之策,也算是当父亲的一番苦心。
这些年来,因为于如冰没有母亲,他又有愧对正室的地方,所以对于如冰格外宠爱些,害怕于妙吟会多想,所以生活起居,零用花销方面,于妙吟完全是按嫡女的规格来的。
没想到,他如此尽心,于妙吟不但毫不领情,居然还会说出如此狼心狗肺之话。
更令他痛心不已的是,她还没嫁进将军府呢,居然利用将军府的权势威胁起了自己?
于博海痛心到都麻木了!
伤心到极点的于博海,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苍凉而又悲怆,他看向了他的骨肉,发现是如此的陌生。
于博海的声音空洞洞的,已经没有了一丝喜怒:“未来将军府的少夫人,我应该这样称呼于您,既然您跟狄公子的亲事早已板上钉钉,于某岂敢逆二位的意?”
“于某愿成人之美,只盼着少夫人得偿所愿后,不要反过头来为难于某便罢。”
“于家庙小,早就放不下少夫人这尊大佛,还望少夫人早早出门为好!”
于博海说完,便拂袖而去。
看着于博海决绝的背影,于妙吟心口也钝痛得难受。
可事已至此,她已无回头之路,她不想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不想所嫁非人,抱憾终身。
她的幸福,永远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即便得罪所有人,也在所不惜!
 
第31章 嫡姐10
第十章
 
于妙吟跟于博海摊牌后,于博海将媒人请了回来,当即答应下了这门亲事,还说从订婚到成亲越快越好。
媒人惊愕,却不敢问,只得满口允诺。
甚至于老夫人和赵姨娘都觉这样不妥,好像害怕女儿嫁不出去一样,纷纷想劝于博海三思。
可看于博海阴沉着脸,态度又从未有过的强硬,两人只好闭口不提。
关于那天,于妙吟跟于博海说过的话,于博海只字未提。
直到七日后,狄家上门提亲,于博海态度甚是冷淡,可答应的却异常爽快。
只是提到成亲之日,狄家那边反而不想提前,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定下半年之后再成亲不迟。
亲事定下来之后,于妙吟便以想念姨母为由,借故住到了赵姨娘的妹妹家里。
本来,女儿快要出嫁了,当然要住在家里,换做其他人家,父母定然会不同意的。
赵姨娘满口反对,但于妙吟态度也异常坚决,而于博海也一反常态,只说随她去便罢了!
于如冰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心下大概也明白了七八,只是这些跟自己毫无关系。
甚至于,于妙吟定亲那天,于如冰都借口出门了。
比起这个在于家落难时袖手旁观,甚至连母亲都不救的妹妹,笼络那些能真心相助的朋友更为重要。
那日于家酒宴过后,于如冰打听到了,苏文瀚寄居的客栈,她得去找这个小倒霉蛋了。
自打苏文瀚离开于家那天起,于如冰就派下人,时常打听苏家母子的消息,前日才回报道,苏家母子换了新客栈,又换了些新的物件,苏母的伤寒病情,虽然有所抑制,但并未好转。
于如冰猜测,自己给苏文瀚的三百两纹银,大概也花得差不多了,毕竟京城物价高开销大,苏文瀚就想给母亲找个好大夫,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像这种给大佬刷好感的良机,于如冰怎么可能随便错过呢?
于如冰一早就出了门,到了京城最负盛名的齐仁堂,想请齐仁堂的坐堂郎中,上门给苏母瞧病,这样也免得苏文瀚会婉拒。
于如冰带着贴身丫鬟,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街上繁华景象,朝廷连年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街上满是商贩走卒,吆喝叫卖,好不热闹。
看了一阵子,齐仁堂也到了,因为昨天就跟郎中打过招呼,所以郎中一早就等下了,丫鬟下车去请郎中,于如冰掀开帘子,微微颔首,“有劳郎中了!”
郎中连忙回礼,“应该的!于小姐客气了!”
丫鬟正要扶着老郎中上车,只听到一道清亮又霸道的声音喊道:“站住!”
丫鬟和老郎中纷纷怔住,坐在车里的于如冰不知情况,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再开口时,那道清亮的声音和缓不少,但语气依旧不容置疑:“郎中不能跟你走!我有事要找郎中!”
来人这么一说,于如冰看到,自己的丫鬟看着那人,眼里有些畏怯,声音软软地说道:“可是我们先来请的郎中!”
听自己丫鬟这么说,那人却轻描淡写的来了句:“你的事先缓缓!”
丫鬟还要张口,好像被对方恐吓了一眼,要出口的话都给咽了回去,回头苦着脸看向于如冰,“小姐?”
于如冰心头的火瞬间窜了上来!
天子脚下,还有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
于如冰跳下了马车,抬头看向挑衅的人是谁?
只见一匹高头大马上骑着一位身穿深紫锦袍的年轻公子,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一副看着就不好招惹的样子。
怪不得,丫鬟那么快就怂了!
可于如冰却不一样,偏偏摆出了一副叫板的样子。
紫衣公子看见于如冰,怔愣了片刻,随即眼神清明起来,大概看出她是谁家小姐,语气也客气了几分:“这位小姐,在下有急事,想找这位郎中,可否先将郎中让给在下?”
现在知道客气了,于如冰就不吃这套,“你若刚才这样和气,说不定我一心软就答应了,可你那样子神气,我告诉你没门!”
听到这话,紫衣公子双目一睁,大概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弱女子会对自己这么说话?
紫衣公子不怒反笑,反倒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于如冰:“那我下马给小姐赔个不是,小姐是否就能让给我了?”
这紫衣公子,嘴上这么说着,可依旧心安理得的骑在马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致歉的诚意?
于如冰也没半分退意,显然一副跟他杠上的架势:“那得你下马致歉,看你有几分诚意,我才好答复你,到底要不要原谅你?”
紫衣公子鼻翼轻哼一声,也没了跟于如冰打趣的兴致,“小姐不要再胡闹了,我确有急事,你改天再来请郎中吧?”
“胡闹?”于如冰被这两个字气得不轻,也不想再看他胡搅蛮缠了,转身就对郎中做“请”的手势,“先生,请上车吧?”
“这……”老郎中为难了起来,毕竟那公子看着就不好招惹,自己还是不敢贸贸然上马车。
于如冰继续邀请道:“先生,做事得分先来后到,我昨天就邀先生出诊了,那位公子也想邀先生出诊,那就等先生出完这一趟,再来排吧?”
听到这话,那公子俊眉皱了起来,声音也沉了几分,透着威胁:“小姐,你非要跟我为难吗?”
于如冰这次都没搭理他,继续对着郎中说道:“先生请上车!”
郎中一咬牙,抬腿就要上马车。
下一刻,紫衣公子双腿紧夹马腹,大喝了一声“驾”那高头大马就冲于如冰狂奔过来。
丫鬟脸色都青了,声音尖利地喊道:“小姐快躲开!”
于如冰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大力就扯住了她后背的衣衫,眨眼的功夫,于如冰就被提到了马上,被人紧紧箍住腰身不得动弹。
于如冰怒道:“狂浪之徒,快将我放下去,否则要你好看!”
那紫衣公子笑了起来,脸上神情带着几分不羁,“小丫鬟,若不想你家小姐失踪,就带着郎中跟我走!”
丫鬟急得跳脚,让他放下小姐,见他毫不理会,只能照着他的话去做,把郎中推上马车,让车夫赶紧追上去。
于如冰万万没想到,此人行事作风如此狂妄,拼命挣扎了几下身子,却纹丝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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