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学会了威胁自己的心上人,甚至作势要走。
齐豫白自是不肯松手的,他压抑着胸腔的笑意,跟哄小孩似的哄着他的姑娘,“去,这会就去。”倒是也没再闹她,说完便牵着她的手一路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兰因被他牵着往前走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先前竟跟人发了脾气。
这是过往时候从未有过的事,她从前觉得这种和人发脾气的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做,没想到如今做起来竟是得心应手,她不由侧头朝身边的男人看去。
院子里的灯火从他身后照过来,在他身上笼了一层浅浅的光晕,没了先前在外剑拔弩张的凛冽气势,此时的齐豫白温和无害地如同四月的晚风。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垂眸看她,“怎么了?”
他笑着问她。
兰因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一会后方才说道:“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齐豫白一怔,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他笑了起来,手覆在她的头上,他轻轻一揉,“那就宠坏吧,我很高兴你愿意被我宠坏。”他说话时,眼中有着浅浅的笑意,温柔缱绻,让人沉迷。
兰因被他的那句“愿意被我”再次击中心脏。
她的脸上也浮起了清浅的笑容,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回握他的手,任他带着她往前走。
大概是路上早就被他提前清理过了,亦或是齐家伺候的人本来就少,这一路过去,兰因竟是一个人都未碰到,等出了月亮门又拐过一条两旁都是竹子的蜿蜒小道便到了齐豫白所住的地方。
他的院子并没有过多的堆饰,走过两扇黑漆木门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墙边几株青竹,竹叶随风浮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另有石桌石椅,除此之外却无别的东西了,月亮照在地上,屋中点着灯,兰因扫了一眼,发现院子里竟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平时除了洒扫的小厮也就竹生和天青过来。”齐豫白给她解了心中的困惑。
兰因轻轻嗯了一声,她面上未显,心里却有些高兴,一般人家都会有丫鬟伺候,她以为齐豫白也会有,兰因虽然不至于在这些事情上拈酸吃醋,但知晓他的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她岂能不高兴?
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是恨不得把他占为己有。
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只是从前不敢罢了。
想到这,又想起今日的事,她红唇微抿,面上似有愧色,握着齐豫白的手轻声说,“我打算明日请徐夫人去铺子一趟。”
“徐夫人?”齐豫白陡然听到这个称呼不禁有些没反应过来,余光瞥见她此时的表情联想一番方才开口,“今日那位?”
“嗯。”
兰因点头,“我那会……”
虽然那会面对周朝芳的请求,她原本就没什么立场去拒绝,但想到徐柔离开时那副难过的模样,她心中到底有几分亏欠,何况周朝芳还要把周、徐两家的单子交给她,她实在受之有愧……不愿为自己做过多的解释,兰因和齐豫白说,“明日我与她说下,不管如何,这事也是我做错了。”
齐豫白没多说,只问她,“要我陪你一起吗?”
兰因笑着摇了摇头,“就是些小事,我自己能应付得来。”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琐事耽误齐豫白的正事。
他在大理寺原本就不轻松。
齐豫白点头,倒也没强求。
“喵呜。”
还未走进房间,兰因便听到一阵猫叫声,循声看去,只见一只皮毛油光发亮体型十分壮硕的橘猫正朝他们走来,它走起路来步伐矫健沉稳,若不细看的话,只怕会把它误认成小老虎,大概是从前没见过兰因,在看到兰因的时候,它未像从前那样过来,而是停在门口仰起脸略带探究地朝兰因看了过来。
它的眼睛是很纯粹的琥珀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它主人待久了,它不出声打量人的时候竟和齐豫白有些像。
都带着一点无声的压迫。
“这就是元宝?”她问齐豫白。
齐豫白点了点头,“祖母起的名字。”他走过去弯腰把元宝从地上捞起来,让兰因更方便看它,见她直勾勾看着他怀里的元宝,一眨不眨,他有些好笑问她,“要抱抱吗?”
兰因有些心动,只是看着元宝那副倨傲的模样又有些犹豫,她仰头问齐豫白,“它肯吗?”她知道有些猫不喜欢被除了主人以外的人碰,她怕元宝也不喜欢。
“没事,它会喜欢你的。”齐豫白却说的十分笃定。
兰因仍旧抱有狐疑,齐豫白再厉害还能控制自己猫的喜好吗?但心里就像有根羽毛不住在瘙着她的痒,让她跃跃欲试,她红唇轻抿,最终还是没忍住朝齐豫白伸出手。
“它有点重,你小心些。”
齐豫白把元宝放到她手上的时候提醒了一句。
可即便兰因早就做好了准备,真的接住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愣了下,这……也太重了。她一边小心翼翼给怀里的元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边忍不住和齐豫白小声说道:“它怎么比麟儿还重啊。”
她感觉快有两个麟儿重了,这起码得有十五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