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叫王土地,四十多岁,他娘赵婆子快七十了,身体却很康健, 说话都中气十足的。
“是潇潇啊, 快进来。”赵婆子对李潇潇印象很好, 小姑娘长得俊, 干活还踏实,比一些村里的姑娘都强, 要不是来时就定了婚事,她没准都想让自家孙子给娶回来。
李潇潇一脸焦急地道:“赵奶奶,大队长在家吗?”
赵婆子看出小姑娘是有急事, 没多耽搁,直接喊了儿子出来。
王土地正在后院儿收拾自留地,听到喊声便小跑了过来,“娘,喊我啥事啊?哎,李知青,过来找我有啥事吗?”
李潇潇眉头蹙得紧, 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说,“大队长,我想麻烦您帮我开一份介绍信, 郑阳回去都三天了, 还没有消息, 我怕……”
王土地知道两人是未婚夫妻,也知道郑阳的妈病情危急,眼下地刚翻过, 等下种子还得要半个月,李潇潇平时表现一向很好,给个探亲假也没什么,随即便给开了。
李潇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批准了,她眼眶里的泪水还没掉下来呢,那到底是掉还是不掉?
算了,还是省着点吧,以后有用到的时候。
拿着介绍信回到知青院,李潇潇便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
衣服只带了一套,其他主要是给原身父母弟弟带的。
她已经探过脑海中的空间,确定了灵泉空间依旧存在,里面跟她前世在古代离世前一样,里面粮食、布料、黄金白银、首饰等等全都不缺。
其中不少都是前世景文帝赏赐给林寒的,两人离世前分给了子孙一部分,剩下的就留在了空间里面备用,果然还有用到的这一天,不得不佩服林寒的机智。
李潇潇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叹气,也不知道这一世林寒有没有跟过来,又在哪里,什么时候能见到。
收拾出来两个大包裹,李潇潇留了一个体积大却轻的在外面,另一个放进了空间里,给室友吴向玉留了张字条告知去向后,就急匆匆地往镇上去了。
她下乡的村子原来叫王家村,跟周围五六个村子一起,现在属于向阳大队。
王家村距离镇上有一个多小时的路途,到了红心镇后,还得坐两个小时的汽车去阳春市,再坐四个多小时的火车才能到原身的父母家东城市。
东城市和下乡的王家村所在的阳春市都属于东来省管辖,只不过东城市是东来省省会城市,而阳春市则是全省倒数的小城。
李潇潇一路折腾八九个小时,在晚上七点多钟到达了东城市火车站。
李潇潇按照原身的记忆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钢铁厂的家属院。
原身的父母都是钢铁厂的工人,郑阳的父亲也是这里的工人,母亲是纺织厂的,两家原先都住在钢铁厂家属院。
后来郑阳的父亲因病去世,家里的房子被收了回去,郑阳就跟母亲去了纺织厂家属院住。
郑阳父亲是在他十八岁那一年走的,也就是他们下乡前两年,那两年,直到现在,原身一家都对郑家孤儿寡母照顾有加。
待郑阳嫌贫爱富攀上高枝后,不说如何回报李家,竟然害得李家那样凄惨死绝,就能看出郑阳母子两人是有多么的狼心狗肺。
前一世,郑阳给纺织厂黄副厂长当女婿的事,原身父母是最后一刻才知道的,知道后也是心里憋屈愤恨得不行,李母还找了娘家人去郑家找郑母讨说法。
只是后来都被郑阳和黄副厂长那边找人给压了下去,李父还受了不轻的伤,再之后才发生原身跑去纺织厂找人,被流氓欺负等等一系列事情。
想到原身一家原本的遭遇,李潇潇心都疼得打颤了,站在自家门口好一会儿才能平静地敲门。
“乖宝?”李母许兰打着哈欠开了门,没想到是下乡的闺女回来了,顿时瞌睡都没了,一脸兴奋地拉着闺女进了屋。
“妈,我回来了。”李潇潇眼眶有些发酸,上前抱住了原身的母亲。
不知为何,她对李家人一点抵触都没有,很自然就融入了原身的情感。
里屋的李父李海军和弟弟李宇听到声音都走了出来,见到是自己闺女(姐姐),都高兴得不得了。
“潇潇怎么回来了?路上累不累,快坐快坐,喝点茶水。”李海军红着眼眶将媳妇和闺女往椅子上拉。
李宇开心地往厨房跑,“姐,你还饿着吧,我给你煮点挂面条,卧两个鸡蛋。”
李潇潇坐到椅子上,看着原身一家人的体贴和照顾,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乖宝别哭,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受啥委屈了,跟妈说,妈给你打回去。”许兰急着帮闺女抹眼泪。
李海军也急了,站起来在屋里踱步,“哪个小兔崽子敢欺负我闺女,是不是郑阳那臭小子?”
厨房的李宇听到动静也要往外跑,郑阳要是敢欺负他姐,他拿着菜刀就去把他剁了。
李潇潇看到他们反应这么大,心里更难受了,不过还是把眼泪控了回去。
“没事,没人欺负我,我这是高兴的,妈,爸,小宇,我只是太想你们了,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