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闻人危诶,谁能拒绝闻人危啊。
“走。”谢瑶直接上前挽起闻人危的胳膊,见他看自己,谢瑶正色道:“我脚不舒服,需要人扶着。”
冷宫和金銮殿之间有距离,谢瑶没问,闻人危也没开口,两个人一路慢慢走了回去。
像极了临登基那天晚上。
身旁的谢瑶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这一刻好像那七年之后的距离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回到金銮殿,放在冷宫里的那些冠子也被搬回来,前朝与后宫此时才反应过来,皇上和贵妃可能是在闹别扭,俗称打情骂俏。
只不过方式比较另类。
闻人危坐在桌前翻看那些奏折,谢瑶就坐在他的不远处,他这时才觉得心里那些烦躁的情绪散了。
半晌后,谢瑶惊呼一声,然后捂着自己的脸合啪得一声扣下镜子。
她的脸上起了疹子,红红一片看上去很吓人。
闻人危:“怎么了?”
“没事!别过来。”
不让过去就不过去的话,那就不是闻人危了。
他走到谢瑶身边,见谢瑶捂着脸,“伤到了?”
反正他也能看到,谢瑶破罐破摔放下手,“过敏了,脸上痒。”
闻人危沉默了三秒,随后爆发出大笑。
就知道会这样,她宁愿让闻人危嫌弃她都不想让闻人危笑话,“你还笑!”
谢瑶比那堆恭维的奏折有意思多了,闻人危吩咐:“传太医。”
幸好只是过敏,闻人危还不至于让太医院陪葬。
谢瑶脸上涂了绿色的药,药的味道有些刺鼻,她自己都不愿意闻。
闻人危却坐在谢瑶身边,像没见过她一样打量着她。
“我还是怀疑你让我去冷宫,就是想让我过敏,然后供你取乐。”谢瑶麻木了。
闻人危半躺在小塌上,手撑着脑袋看她,“算是猜到了。”
谢瑶白了他一眼,瞪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
闻人危不仅没生气,还笑得开朗。
谢瑶的火气瞬间熄灭,变成了一缕烟嘶得一声没了。
“我这样是不是很丑?”谢瑶问,她觉得自己现在丑哭了。
闻人危捏住她的下巴,然后全方位无死角地看了下,“不丑,好看。”
睡觉的时候也是,这是谢瑶第一次主动要睡在小塌上,但闻人危却没理。
“你睡姿不好,睡那容易把脸上的药滚得到处都是。”
谢瑶:“我躺床上就不会乱滚了吗?”
闻人危睨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容……不容易。”看到他的脸色,谢瑶及时改口。
谢瑶平躺着,看着帐子上的祥云图纹,心里一片乱麻,坐在冷宫的时候,她还以为今天要一个人,没想到身侧躺着的还是闻人危。
他此时正在玩弄谢瑶的头发,将一缕发丝慢慢缠在自己手上,又松开,再缠上。
谢瑶看了帐子没多久,就沉沉睡着了,闻人危骗她,她一向睡姿还可以。
但是不太习惯平躺,夜里一直翻身。
闻人危扶了几次,逐渐没了耐心,看了看她的脸,见药都干了,索性直接将人揽在自己怀里,空荡荡的心再次被填满,他也得以睡一个安稳觉。
*
今天谢瑶醒来的时候闻人危也不在,谢瑶起身,又听到了铁链的声音,定眼一看,闻人危又给她锁上了,他这是什么毛病。
将就着收拾好,没多久,就有宫女过来禀告,殿外跪了一群妃子,等着要给她请安。
谢瑶试图说服自己不要瞎凑热闹,但是心里总像有一只小猫勾着她去看看,“见吧。”
自从孙妃死后,这宫里的女人都是把谢瑶当榜样看的,刚进来就能斗死自视凌人的孙妃,还一天之内安然无恙出了冷宫,在这两等丰功伟绩上,就连升贵妃都不算什么。
立朝以来当贵妃的娘娘有很多,但当得这么特立独行的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