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危放下一子,抬眸瞥了她一眼,随意道:“吃了”。
“这样啊。”谢瑶扒拉一口粥,突然想起来昨晚的包袱,“对了,那些东西。”
她转过身去看,地上的包袱已经不见了。
闻人危:“我拿了。”
一直没敢和闻人危对视的谢瑶猛地抬起头,傻在原地。却看到闻人危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闻人危:“那些东西……”
“不是,那些不重要。”谢瑶站起身,伸手摸了下闻人危的额头,“你发烧了自己不知道吗?”
闻人危放下书,看起来乖巧极了,“不知道。”
这份乖巧却让谢瑶连火气都撒不出来,“你一晚没睡是吧。”
闻人危一阵沉默。
“行了,不用说了。”谢瑶往外面走,“我去找太医。”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闻人危拉住衣服,“让别人去。”
这样的谢瑶,让闻人危想到了曾经在冷宫里的日子,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日子。
谢瑶一想,也是,闻人危落单的话,她也不放心,虽然倒霉的人很大可能是别人。
一阵忙活之后,闻人危再次躺回病床上,而谢瑶也规矩地待在他身边。
“你高兴什么?”谢瑶不理解,都这样了,闻人危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药苦。”因为生病,闻人危看起来有点没精神,但眼睛却意外地亮。
谢瑶没听来闻人危的潜台词:“那你还生病?”
闻人危:“真的很苦。”
这倒是唤醒了谢瑶的记忆,她刚来的时候试药尝过一口,不仅苦还发麻,一口下去整个人都不好,从舌尖苦到天灵盖。
“我去小厨房问问,有没有蜜饯。”谢瑶道。
这次闻人危没有拦她。
在她走后,闻人危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食指骨节轻敲几声,唤来好久不见的朔光。
闻人危:“查清了吗?”
朔光:“回殿下,娃娃上是五公主闻人玉的生辰八字,那药粉是慢性毒药,初期会让人暴躁易怒,到了后期毒性入肺腑,死状会极其凄惨。”
闻人危想到那天宴会上的闻人铮,“有意思,娃娃给我。”
朔光:“这些污秽邪性的东西,殿下还是不要碰的好。”
“如是真凭鬼神就能如愿,世上哪能有那么的惨剧,给我。”等看清娃娃身上的八字之后,闻人危突然勾唇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怎么不写闻人永望的生辰八字,这样不是更好吗?”
然后,他把手里的娃娃扔在桌上,“陈贵妃还是太胆小。”
朔光问:“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闻人危觉得有趣,他看向不远处的期棋盘,上面白子和黑子厮杀得正惨烈,但处于平衡状态,谁都无法包围另一方,“把药下在闻人铮的饭菜里,让他察觉是陈贵妃,甚至身边有更多人想害他,再然后,这娃娃也给他送过去,好生藏着。”
说完,闻人危想了想,冷笑一声道:“闻人铮和陈贵妃斗起来,一定很热闹。”
朔光:“属下领命。”
“去吧。”闻人危再度想看棋盘,低低道了一句,“真幸运。”
眼下闻人危手里还没有积攒太多势力,为今之计最好让两方势力相互消耗,好让他将水搅混后再置身事外,暗自蓄力。
“希望下次,这局会更有意思。”闻人危道。
如此束手束脚,反倒不是他的风格。
*
而谢瑶这边,别说蜜饯了,一罐糖都都没找到。
众所周知,闻人危不喜甜,所以东宫没有他不喜欢的东西。
谢瑶认命,只好撸起袖子做糕点。
系统不理解:“没糖你搞这些干什么?”
“统,有种东西叫唾液淀粉酶。”说着,谢瑶也很无奈,“我也不懂我在搞什么,不对,应该是闻人危,是他不对劲。”
系统:“他不是一直都挺不对劲的,你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