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距和自家女友对视一眼,同款懵逼的两人齐齐望向了挡在车前面的陈墨,三人面面相觑。
祁笙见状把视线挪向了陈墨,又温声问了一遍。
陈墨被那看似满面春风实则夹冰带雪的微笑看的后颈一凉,一个激灵直接略过了傅临陌拍板同意了。
……
灰色的小面包行驶在路上,诡异的气氛在车厢内蔓延。
傅临陌被人掐着脖子摁在地上一顿摩擦,罪魁祸首搭车同乘他却奇怪的没有反对,甚至连人坐身边都没有什么反应。
行为模式太过反常,敏锐嗅到不寻常气息的沈别依双目直视前方,脑子却早已九拐十八弯。
如果她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掐着脖子压地上,死了都得气活过来,就算是建立在武力值不对等的情况下,要么后座要么副驾,她反正是做不到这么平静的跟人坐在一起的。
但傅临陌可以。
那个被他一拳呼肿了半张脸的人就坐在身边,肿起来的脸还对着他,他却跟没事儿人似的直接把人当空气。
这心态,要不说是哥呢,简直太牛逼了。
没人知道傅临陌怎么想的,就连祁笙也不知道。
她先前还觉得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结果这人转头就给她刷了个谢可可,但要说他有吧,刚才脱身的时候绝对不止给她一拳这么简单。
继傅临陌为什么不喜欢她之后,祁笙又遇到了第二件让她想不通的事情,和之前不同的是,这回想不通她索性就不想了,直接闭着眼靠在座椅上休息了起来。
这么些日子下来祁笙也想明白了,傅临陌有没有记忆其实不重要,反正这个人早晚都是她的,记忆这东西顶多就是拖延些时间不会影响到结局,只不过之前想好的路子恐怕得改改了……
他们第一个目的地是二十公里外一处叫平江的村落,那里是连荆市最大的泥沙出产地。
祁笙一觉直接睡到了目的地,醒的时候车上已经没人了,就连后座壁画谢可可也不见了踪影。
揉着太阳穴推开门下车,站在车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疾不徐的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泪水,看了一圈四周。
村子是临江建的,背靠岭苍山脉,剩下两个方向都是农田,祁笙顺着笔直的水泥路往前走,周围的怪被清理的很干净,除了零星的厄兽尸体之外,一丝活气都没有。
走了大概三分钟,祁笙终于听到了不一样的动静,她转了方向,朝着声源走去。
是一座学校。
操场上,傅临陌和陈墨两人正顶着一只三级厄兽,方距教学楼一楼入口清理周围的一级厄兽,沈别依在二层搭弓。
没看到谢可可。
不在车上,但现在又看不到那人,就只有一种解释。
在车上怕被她杀,带身边又不安全,所以肯定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把人藏起来了。
藏在哪里其实也很好猜。
方距守着楼梯入口,沈别依挡着教室门口,那位娇滴滴的医生小姐姐唯一的去处,自然只有沈别依身后那间关着门的教室。
祁笙双手插兜浑身放松,就这么淡定的站在不远处围观,一点凑上去的意思都没有。
这些时日以来,祁笙的判断一直没有个准确的方向,因为她一直下意识的觉得如果傅临陌有记忆的话对她的态度绝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直到傅临陌从安全区带出谢可可,再从车上带走谢可可,现在还安排两个人保护谢可可,这一系列找不到合理解释的行为彻底让祁笙确认了最终的答案。
傅临陌是有记忆的。
至于为什么这男人对她的态度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祁笙觉得这一点似乎一直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她认为傅临陌是爱谢可可的,甚至爱到连死都不愿意放弃心中所爱和她在一起,所以带着记忆重生的他肯定也是恨死了她的。
她从没想过,或者说不敢去想,那人对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现在冷静下来再往那个方向回忆,祁笙还真咂摸出了一些不同。
傅临陌的战斗力比她要高,虽然一开始有被她限制行动,但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对她下过死手。
对,没有。
祁笙越想心越惊。
那个男人的反抗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沉默,除了被动的阻拦招架之外,他从来没有试过主动对她出手,只除了最后那次引爆分子炸弹跟她同归于尽。
傅临陌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没有波动的。
没有爱,但也没有恨。
谢可可的死让祁笙下意识的认为这个男人是恨她的,毕竟她当时可以救人却偏偏不出手,这是她自己的想法,然后还非常自觉地把这个想法套到了别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