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所有从她来江北以后紧跟而来的人，换了学校教书的苏镜涵，谈业务而来的孙乘，回江北老家休息的彭菲菲，准备学术研究的钟晓慧……他们都是工具人？
可是对于她来说，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就算她是活在小说世界里的人，那么对于她来说，同样是其他角色的人就是真实存在的啊。
她不敢再想了，越是细细琢磨，好像离猜想越来越贴近。
她闭上眼，沉沉睡去，幸好，今夜无梦。
后来，她接到了两通电话，是许久不见的两个人，其中一通是她在新创时候的小助理秦子轩。
秦子轩应该是听说那个项目竞标讨论会的事情，也了解了内部消息，刻意打了通电话来跟她念叨：“姐，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跟你吐槽的。”
甄言问他：“吐槽程青松？”
“对啊。”秦子轩语气里愤愤不平的，“这人往五十奔了，怎么天天跟一个小姑娘计较那么多，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那天你在南城看过病的事他知道了以后，立刻添油加醋，还说你在新创期间就有发病的迹象！还说你爸爸的坏话……”
她早就猜到了这些，所以听电话的时候，语气凉凉的：“嗯，可以想象。”
“我说姐，你不生气吗！”秦子轩比她还生气。
她心里一暖，反而道：“谢谢你啊，我都离开新创那么久了，你还能替我说话。”
秦子轩不太理解，他原来的老大怎么能这么淡定，就问：“姐，你就这么淡定吗！”
能不淡定么，比他这样的人还要恶心的她都见过了。
“好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让项目丢了，我会找新的项目给我们老总。”她解释道。
她也不想秦子轩表现得那么露骨，在他现任的新创中工作还是需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于是，她就劝他：“你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我的好话，倾向性那么明显，别人以为你要跳槽呢，以后维护我的话不要再说了。”
说到这，秦子轩半天没说话，电话那边似乎欲言又止，等了一会儿，甄言以为他没事了就说着要挂断电话，然后听他道：“姐，其实，你走了以后我被分到采访部了，我实在不想跟着程青松干活了，我能去你那吗？”
“啊？”她没忍住，惊叫一声。
这让她心里没个准备，不过她想了想，反正她策划二部还没招到新人，倒是可以试试。
她问了一嘴：“你确定？抛开某人不谈，新创本身还是不错的公司。”
“嗯，我想了很久了，最近公司来面试的新人也挺多的，大概率不缺人手，你要是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发简历给你。”
见他想得清楚，说得热情，她犹豫了一下道：“那行吧。”
之后，她又接到了第二通电话，是她曾经在南城E讯时的助理康安妮。
康安妮比秦子轩更加不淡定，她出差了一段时间忙业务，一回公司就知道了孙乘和那位情人联合起来用网络暴力想让甄言崩溃的事，然后，她因为实在担心就打了电话过来，义愤填膺地道：“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之前你辞职我就说了，要跟你一块去江北发展，你偏说要把南城的部分线人和资源过度给我，让我争取能在E讯升职……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
“行了，你别闹了。”甄言脑袋疼，怎么一个个地都要找她来。
心里刚这么想，脑海里“嗡”的一声。
难道说……下一个从南城到江北的人是康安妮！？她也是剧情需要的“工具人”之一？
甄言面色呆滞，神情恍惚，电话里的声音都听不真切了，怔忪半天，她突然听到康安妮在电话里叫嚷起来：“甄总！行不行啊，拜托你啦！”
“你好端端的，干嘛非要过来？”甄言又问她。
“还不是因为你被人欺负了！有个自己人在你身边总会好一些啊！”
“我没那么脆弱好吧？”她无语。
“我不管，我决定了，我现在去看看江北的租房。”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风风火火的急脾气，开始她对康安妮比较好，也是因为她觉得康安妮和迟夏的性子有点像，一直拿她当妹妹。
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如果这真的是剧本安排，康安妮必须到江北，那么不管她怎么阻止，恐怕她还是会来，那么……接下来的剧情，她只能打气十二分的精神来好好应对了。
转天，她作为部门总监收到了秦子轩和康安妮两个人的个人简历，因为都一起工作过，在她这里就涉及不到面试了，她把电子简历发到了白乔那作为报备，然后又跟简柏崇聊了一下这两个人，简柏崇对她表示放心，让她自由安排下属，反正工资他来发就是了。
然后，甄老板很开心，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策划二部的新人到岗。
她跟金一洛提起部门要来俩新人的时候，孔雀表情极其难看，他压根不屑一顾，就凉凉地应了一声：“哦。”
甄言叹了口气，孔雀的脾气还是难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