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剧本被沙雕男友破了——左瞳
时间:2022-02-16 07:00:04

  青岩打字道:从你在新创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你把自己的笔名从“迟早”改成了“一一”。

  她惊愣一瞬,过往的回忆闪过脑海。

  那天她到新创报道,人事部的一个员工迎接了她,问她英文名字和笔名,她当时没有细想就按照预知梦里的一样,脱口而出了“迟早”这个笔名,随后,她有了“改变未来”这种强烈的自我意识,就又跟那位员工改口,要换一个笔名,叫“一一”。

  在这一刻她也终于想明白了,剧情里的种种细节,只要她没有用强烈的个人意愿去改变,那么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的“内容”就会是青岩原本设定的东西,比如“迟早”、“拿铁”、“三文鱼口味的三明治”。

  ……也就是说,如果她真是一条随波逐流的咸鱼,那么这个世界的剧情也会随之改变?

  她想明白了之后,又问:那你没有想过要改变我的人设,改变我的行为逻辑?你是在顺从我的意志写后面的剧情吗?

  等了一会儿,青岩道:作为一个作者,我更愿意按照角色的性格所产生的行为逻辑而创造接下来的剧情……当然了,为了让剧情进行下去又要尽量让你觉得所处的世界非常现实又自然,我会让你觉得“生活”无比顺利的同时也会遇到挫折和合理性“变化”。

  甄言突然就想到了苗晓桐过敏那件事,她很顺利地得知了洗涤公司的名字,蹲点洗涤厂的时候,第一次没有蹲到,第二次和简柏崇一起去的时候恰好就等到了运送布草的车子,还听到了两个工人的对话,得知卫生检测过期了,这足以让她写举报信成功举报灿阳酒店。

  还有她为了救苗晓桐时,想不起来她住在几号房了,从预知梦里醒来的时候,她打电话向客服求救,但是青岩根据每个服务员的性格不同,安排了不同的剧情走向……回忆过去,这种种的一切确实显得既真实又虚假……

  因为她身为记者,很清楚现实世界里,多少脏污和黑暗都埋在地下,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察觉……违规的美容院也好,酒店也好,她能那么顺利地把所有恶行公之于众吗?

  这个时候,她脑海里雷鸣阵阵,轰然作响,她喉咙一滚,打字过去:所以……这个小说世界其实是你的个人理想世界……为了实现你的英雄主义?

  此时,车子碾过地面的声音清晰作响,耳边有属于江北市的热闹喧嚣声,还有那真实自然的人声鼎沸,她心里像这如海声潮一般波涛汹涌。

  半晌,青岩回复:不是实现我个人的英雄主义,但是,这里的确是我的理想世界,所以现实里有些死掉的人,会在这个小说世界里重生。

  难道说苗晓桐和江临序……在现实世界里已经死了!?

  她呼吸一凝。

  一时间,她竟然愣了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因为在她头脑混乱,心情复杂的同时,也很清楚地猜出了一件事,那就是……青岩很可能没有说全部的实话。

  如果她真的具有“上帝”视角,为什么在签售会,轮到她的时候,还要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不是被她创造出来的角色吗?如果只是为了隐藏身份,又为何现在坦诚交代?如果问名字只是走过场,又为何在听到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表情好像有点怪,而且她刚刚吃饭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嗯,在你告诉我你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句话的潜意识不就是“如果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吗?”

  ……

  那她可不可以理解为……青岩是第一次在小说世界里见到甄言,而且之前并不知道她是谁呢?

  忽然间,她又想到了签售会前一天,简柏崇给她打的那通电话,他问她知不知道青岩以前的书和现在故事风格有变,还有签售会上那个中年男人身为她的狂热粉对她的控诉,男人暗示《泥沼》系列好像是青岩的枪手代写的……

  再加上,如果这里真是她书写的世界,从以前的萧晴事件来看,那无疑是让简光耀,也就是自己的丈夫丑闻缠身,对知名企业家来说,可不仅仅是丑闻那么简单,她会这么害自己家庭?更何况未来自己的儿子还有可能出车祸身亡?

  还是……对于青岩来说,这个小说世界,她虽然和其他人建立了亲人关系,不过那些人对于她来说只是毫无感情的纸片人吗?

  她背后冷汗涔涔,心里惶恐不安,指尖微微颤抖起来,她下意识地打字过去:你是真的青岩吗?

  这时,她明显看到后视镜里青岩表情微妙的一变,这让她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可是,这时,青岩却回复她:我是。

  于是,她陷入了沉思。

  车内昏暗无比,唯有二人的手机屏幕亮着,好像这扑朔迷离的朦胧世界,两盏唯一亮起的指路明灯。

  到了玫瑰湾,二人下车,甄言表面上云淡风轻,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乖巧有礼地和青岩道谢,青岩也微微笑着,极力地“扮演”起了简柏崇母亲的角色,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不上家来吃饭,我就不勉强了,我邀请甄小姐就是了。”

  简柏崇还能不知道这是个套路么,立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妈,心里起火,于是敷衍道:“行了,我过几天就回去吃饭。”

  “好,男子汉大丈夫,别食言,让人看了笑话。”青岩这么说着,又看了甄言一眼。

  ……简柏崇脑袋疼。

  司机把车一开走,甄言就问简柏崇:“你妈妈真名叫什么。”

  他道:“周伊文。”

  “她除了写作以外平常喜欢做什么?”她又好奇地问。

  他率先往小区里走:“不清楚,我都好几年没回家了。”

  她跟着他往前走,继续追问:“你妈妈是这么厉害的作家,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吧,为什么不回家多陪陪她?你不是文学青年?那应该跟你妈妈有很多共同语言?”

  她突然想到了,简柏崇这个“文学青年”马甲可能是遗传了母亲,既然如此,这人怎么这样,这不是矛盾的精分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