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镜涵不怕她笑话他,在这个世界里,他一直拿她当作心里唯一的宝藏。
“我这样的人……哈哈。”他突然眯着眼,手捂着脸,自嘲般地大笑起来,“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性骚扰别人,哈哈哈……”
“那个人毁了我一辈子啊……甄甄。”他还在笑,手捂着半张脸,一行泪从那只手底下流了下来。
甄言哭得心力交瘁,她根本……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她心疼,她痛心疾首,她恨不得现在就将对照这个世界的徐飞扬判处死刑。
二人没再说话,都各自沉浸在不能自已的悲愤中。
“甄甄。”许久后,苏镜涵用手掌抹干泪,看着她道,“故事还没有结束,按照这个世界的逻辑,你还有一个人没有救。”
这句话瞬间让她敲响了警钟,她立刻想到了,急切地道:“对了!师父,为什么要让我梦到简柏崇会出事,最开始的那个梦……难道是结局吗!?”
“他虽然不是我儿时的伙伴,没在孤儿院待过,但他和这整件事息息相关,石小磊确实是他的亲弟弟,他也为了他弟弟换了大学志愿,默默调查了许多年,毕竟,他是你的爱人……那就是男主角,自然和别人略有不同,在结局的故事逻辑里,会有人想要他的命,所以他必会遇到车祸,即使不在绿川路,也一样。”
“……什么。”甄言瞬间傻了眼,整个人呆若木鸡。
“但,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可以去救他,其他的,如果再告诉你,我的故事就不完整了。”苏镜涵道,“甄甄,结局已经写好了,而我,就陪你走到这了。”
甄言呼吸一凝,正要问他这话什么意思,突然在这寂静冷瑟的夜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苏镜涵的表情立刻一变,那张清俊的脸瞬间变得冷漠疏离,透着狠意,他扭头看了一眼正躺在船舱附近,刚刚苏醒过来的徐飞扬。
甄言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吓了一跳,神经立刻跟着紧绷起来,她所站的角度看不到船上躺着的徐飞扬,就在她慢慢向前走了几步的时候,船上昏迷许久的徐飞扬突然醒了过来,坐起身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满头是血的脑袋。
甄言浑身僵住,一眼就认出了他,惊得一叫:“徐飞扬!”
“你到底是谁!我约的蛇头呢!”徐飞扬瞪红了一双眼,怒极狂吼。
此时,甄言看到了苏镜涵脸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肆意张狂,声音都是狠绝阴冷的:“你觉得这个时候谁敢做你的生意?”
徐飞扬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神情慌张,浑身颤抖不已:“你……你是哪家公司的?你骗我来这干什么!?”
“哈哈。”苏镜涵笑他蠢,竟然以为自己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看来在他心里,他觉得那些孩子永远不会向他复仇。
“你想偷渡?可只要我在这里,你就永远跑不了,不管你联系多少个蛇头,他们都不会帮你。”苏镜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尽是势在必得。
这时,徐飞扬内心的慌乱和暴怒让他突然间失控了,他不顾头上的伤,奋力起身,一拳冲着苏镜涵的脸挥了过去。
苏镜涵早有准备,一个侧身便闪开了那一拳,一只手带着猛力擒住徐飞扬挥过来的胳膊,脚下用力,正好踢向他的裆部。
“呃啊!”徐飞扬吃痛地倒在地上,痛得全身缩成一团,闭着眼,整张脸涨红。
甄言找回身上的力气,刚往前走了一步,苏镜涵在远处呵止住她:“甄甄,你别过来,这是我和他的事。”
甄言又停在了原地,脸上都是担忧:“师父……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苏镜涵看着她,声音带着迟疑,那迟疑是在质问她,“你难道还不清楚么?现实世界里,我的伙伴,我一个都没能救,而这个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几十年,我找不到他,可在这个世界里,我终于找到‘他’了……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甄言大脑一片空白,她又立刻想到了什么,对着苏镜涵绝望地大吼:“不行!你还有未来,你不能为了这么个人渣选择犯罪啊!”
“犯罪?”苏镜涵挑眉冷笑,“这整个世界都是我创造的,这个世界的法律也束缚不了我,而且……杀了他,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会回到现实世界,不再回来这里了。”
“……什么?”甄言瞪大双眼,不敢相信。
“警察找不到我的,在这个世界,我,查无此人,还有……你忘了吗?”苏镜涵又是一声冷笑,“就算这个世界留存着我的记录,警察发现了我,我的医生朋友,钟晓慧,她可以给我弄到一份精神病证明,我会成为无罪的绝对正义者,这可是《1/2的边缘》的结局。”
“……”
徐飞扬疼得在地上不停打滚,就在他跟苏镜涵嘟囔着要用钱换自己的命时,苏镜涵从怀里翻出了那把水果刀,他目光冷瑟,不屑一顾地瞅着他,瞄准他的下|体,狠狠刺中!
“呜啊!!!!”
黑夜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甄言吓了一跳,叫了一声,本能地闭上了眼。
“哈哈!”苏镜涵拎着徐飞扬的衣领,给他拽了起来,然后看着他下|体汩汩流出的血,肆意狂笑,心情舒畅极了。
徐飞扬已经痛晕过去了,和半个死人毫无区别,只能任由他摆布。
这时,苏镜涵望着远处,面如死灰,不停流泪的甄言,心里一沉,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她替自己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