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儿女之情对她来说早已看淡,权势与时间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温瑾是礼部编修温岑的大儿子,女儿与他相识也算是一场天赐的缘分。”慕容倾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与温瑾是如何相遇的,之后又是如何接了绣球招亲,再然后两人互诉衷肠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女帝。
当然,其中还掺杂了慕容倾十米厚的情人滤镜,“瑾儿他聪慧善良,文采出众,就是我与宋子玉都比不上。他不仅长得漂亮,性格也十分温柔,只要女儿逗逗他,他就跟一只小兔子似的,又惊又吓的,有时候偷偷望着我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傲娇的小猫咪。”
慕容倾在哪里滔滔不绝地说着温瑾的优点,女帝则是一副没眼看的模样,等到她说那人是温岑的儿子之后才皱眉皱眉头,“礼部编修,朕记得她乃是农家出身?”
“是!”慕容倾不敢隐瞒,知道女帝虽然重视农业,但是要是真让她的女儿去娶一个农家子的儿子,那是万万不可可能的!
先不说教养不教养的问题,就是一座亲王府,每年那么多的宗祠祭礼,人情往来,还有店铺收益等,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公子哥儿,肯定是做不周全的。
“瑾儿虽然是温岑的儿子,但是他的外祖母却乃是南山书院的老院长,门风清正,贤良淑德,女儿敢保证,他一定会和女儿琴瑟和鸣,恩爱一生的。”
慕容倾说完,有些忐忑得看了一眼女帝,然后垂下头,似乎有些沮丧。
女帝原本漫不经心地手指微微一顿,睁开眼看着慕容倾淡淡的问了句,“吴非鱼的外孙?”
“嗯嗯,瑾儿的父亲是老院长的小儿子,当年嫁给了温岑,只不过红颜薄命,早早地就仙逝了。”
慕容倾伤感的叹了一口气,遗憾道,“若是有父亲的庇护,这些年瑾儿也不会过得那样艰难。”
女帝皱眉,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赵一兰,“礼部编修温岑这些年一直就待在这个位置上面毫无所动?”
吴非鱼的儿媳妇,怎么着也应该混一个三品左右的大员当当吧。
女帝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朝廷上面的文官集团无非就是两派,一派是以南山书院同窗为阵营的后起学子,虽然升迁的速度慢了些,但是朝廷近乎大半的官员都和她们有关系,错综复杂,同气连枝。
另一派是以世家为首的勋贵,其中基本都是诗礼传家的世家贵族,虽然也是文官一派,但是内部各有姻亲,互相制衡,反而隐隐有分裂的趋势。
女帝给大皇女与二皇女都指婚世家的公子,其一是为了安抚世家,其二就是为了抬高文官集团的地位。
但是当初她也没有想到,两道指婚的圣旨,直接让世家中的声音杂乱起来,本来同心同德的世家勋贵,开始逐渐分化,变成大皇女与二皇女各自的私人势力。
女帝现在想来,既然抬举了文官集团里面的世家,为什么不再抬举一下寒门这边的地位呢?
三方势力都有人嫁给了皇女做正君,岂不是能更好的的制衡?
“陛下,属下也不是特别清楚温编修的事情,但是这些年吏部升迁,温编修一直都是一良好一合格,所以一直未有升迁。”
赵一兰恭恭敬敬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告诉女帝,末了,还多说了一句,“好像温编修在户部吏部的名声都不是很好,各位大人都有些看不顺眼。”
能看的顺眼吗?害死了自己恩师的小儿子,说不定还是当初求学时自己的白月光,不给她穿小鞋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
让你一直卡在这个位置上一动不动,就是故意恶心你!
赵一兰以前想不明白温岑虽然不够圆滑,但是做事严谨,虽然是礼部的人,但是未有出格的行为,为何吏部的人迟迟卡着不放,现在一下恍然大悟。
吏部的人多是寒门出身,依靠科举一点一点从翰林院爬到这个位置的,若是和南山书院有所交集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温岑当年既然能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助力,之后怎么会又做出那些糊涂事?
女帝显然也想到了这里,但是温岑是否脑抽都不是她要考虑的。
女帝轻轻一笑,对着慕容倾道,“既然是吴院长的外孙,想必各方面都是极为优秀的。你将他带来,朕看看。”
慕容倾心里一紧,有些惊慌,但是更多的是惊喜,连忙点头应下,“好,女儿这就去找他!”
看样子她的猜测没有错,温瑾的外祖母当真是一个极好的名头!
只要等会温瑾没有特别大的错处,那么这件事极有可能就成了!
慕容倾心里乐开了花,匆匆奔向布庄,还好温瑾还没有走远,正看见他抱着布匹与那身边的小侍准备离开。
“公子,这个绣人也太过分了,你都已经绣了三件衣服了,居然还要让你绣,就应该告诉大人,让她狠狠惩治这个绣人!”
小侍一脸的愤愤不平,想到那位绣人仗着自己是从宫里出来的,一个劲儿的贬低公子的绣活,真是气人。
“好了别生气了,绣人师父也是为我好,而且我也想要多学习一下,以后........”以后好给慕小姐做衣服啊!
温瑾忍不住羞涩一笑,想到慕小姐,他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也不知道慕小姐回来没有,若是已经回来了,应该会来找自己吧?
温瑾不确定的想到,一抬头就发现有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他有些惊慌地后退一步,一下就被人搂住了腰,“瑾儿,是我!”
温瑾双眼一亮,听见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惊呼,“慕小姐!”
一开口,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