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七月犁
时间:2022-02-16 07:34:28

  “不是,太子就是想见见我。”楚陌一点不傻,老和尚当年杀了五王,虽出家了,但圣祖并没废他储君名。有这名在,皇室不可能彻底放逐他。今日见皇上对他的态度,他以为其应是知道他与老和尚的关系。

  也好,如此只要不谋逆,他就可以活得肆意些。

  吉安不太信,望着他的脸,可惜眼太拙,看不出什么:“你们就没说话?”

  “说了两句,皇上便来了。”楚陌手下落牵住妻子,走向甬道:“外界的那些流言你别当回事,本来也与我们无关。”

  “是无关,但却句句不离咱们。”吉安拉住人,指点上他的鼻尖:“南风军赵家那个姑娘给你投花了?”

  摇了摇头,楚陌望着她审视的美目:“不知道。”安安吃味了,心里泛甜,但面上不显,“打马游街那日,一路上我除了小心避闪,想的都是你。到了延吉街,视线里就只有丰鲜楼了。”

  满意了,吉安娇哼一声:“算你乖。”但该警告的还是要警告,“你是有家室的人,不许在外招蜂引蝶。蜂蝶投怀送抱,你也得给我躲远远的。”

  楚陌郑重地点了点脑袋:“我有家室的事,全京城都知道。这般还投怀送抱,那对方肯定不是好人。”

  “你明白就好。”吉安踮脚,在他唇上嘬了一口:“那些不是贪图你美色,就是在谋算着别的。”

  “嗯,吃人不吐骨头。”楚陌心中雀跃,搂着媳妇,软语问道:“你今天在家做什么了?”

  吉安靠着他的肩:“听流言,一天好几变,灌得我两耳满满的。”穿过甬道,回到正房,让青雨、兰月摆饭,“迟潇、陈二道不是要来吗?这都快入夏了,怎还不见两人?”

  西北很平静,可老和尚却去了一趟,他心有怀疑:“不急,等我们回乡了,他们会跟着一道。”

  吉安也不是急,只今儿门房突然迎来一公公,吓了她一跳。事后静下来想了想,深觉楚陌总独来独往不好,还是要有个信任的人跟着。府里方管事头发都灰了,又要管着外院事务,不合适。

  周明呢,时不时大江南北地跑,看顾产业,也不能常年跟着楚陌。思来想去,还是迟潇和陈二道最合适,那两位与楚陌一道长大,手底下功夫也好,又值得信任。

  “咱们要不要辟两间院子出来?”

  “不用,他们暂时不会带家眷,就住在前院。”楚陌是觉那两人在京里不会待久。太子已经代皇帝批复奏折,皇帝应撑不了多久了。西北一有动向,永宁侯府必动,到时若是有可能,他们会随永宁侯府的人一道去西北。

  路给两人安排好,能否走出前途,全看他们本事。

  洗了手,吉安淘了方巾递过去:“方大娘今儿买了个牛头回来,已经洗净腌在缸里了,打算明天炖。”

  她家这位主,吃肉不喜欢吃不费劲的,总觉骨头上带筋的肉香。而且骨头越难啃,于他来说,是肉越香。她都想买上十斤鸭脖,卤一卤,让他好好啃。

  “不要炖得太烂乎。”楚陌擦洗好手脸,牵着吉安到桌边坐。

  青雨已经领着方大娘和宥大嫂把饭摆上桌了,一脚跨出门槛的方大娘听着少爷的话,回头应了一声。

  外头的流言传了两天,愈演愈烈,不止南风军赵家被拉下水,就连四皇子良王也没能逃过。良王逃不过,当天同在状元楼看热闹的雍王妃也摘不干净。闹到最后,就算楚陌两口子最无辜。

  西城詹府内院,吉欣然凝眉苦笑,她与小姑差距是越来越大了。这流言才起时,她虽知是歪曲了事实,但心里却希望能闹出声来。可真等闹出响动来了,她才意识到自己落后小姑太多了。

  听听那些流言,被扯入的都是些什么主儿?赵家清清、良王妃、良王、雍王妃…无一不是顶尖尖的人物,她呢?都搬起石头了,一看这井里,愣是没敢将石往下扔。

  还好没扔,不然自个现在也别想在府里安生坐着了。吉欣然轻吐一口气,樟雨嬷嬷说楚陌的请封肯定很快就下来了。六品安人,也就比前生谭家那老不死的矮一头。

  等到了明年,那就是一品侯夫人。再看她,云和虽是传胪,但传胪想进翰林院也得参加庶吉士选馆。这庶吉士可不是什么官儿,云和要请封妻子,得三年后庶吉士散馆了,授了官才可以。

  三年?吉欣然嗤笑,也就是个七品孺人。夫贵妻荣,一点不假。手覆上肚子,她的小日子已经过了两日了,但愿老天能疼她一回。

  小姑的命现在看似比她好,但放眼将来…就未必了。宣文侯后院空置另说,这有了妻子,若一直不生养,可没法交…突来一股热流向下,吉欣然脸上一僵,坐着稳稳不动,眼泪渐渐渗出,滚落眼眶。

  终是她奢求了吗?

  自醉酒那日一晌欢好后,云和就再没回过后院。她觍脸去前院,他也不愿碰她。这回没留住,下回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闭目低泣,她只是想要个儿子,求的多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院修撰楚陌妻楚吉氏安,淑慎性成,勤勉恭顺,有懿淑之德…堪为女子之表率,敕封六品安人,钦此!”

  “谢皇上万岁。”吉安是没想到这敕封来得如此快,她还以为要磨上一两个月,接了敕命文书,由辛语扶着站起:“有劳两位大人了。”

  礼部来送敕命文书的年轻官员,笑道:“安人客气了。”余光扫过周遭,早听闻新科状元郎家就在内城外,今儿见了,心羡之。这宅子虽不大,但位置真难得,不怪状元郎每日里上值、下值都靠腿走。

  吉安给方管事使了个眼色,方管事立马上前塞了个鼓囊囊的锦囊给年轻官员:“少爷不在家,不便请您入内喝茶。这点心意,还望您笑纳。”

  “客气客气。”都是暗里的规矩,他也不推拒。

  送走了礼部的官员,吉安回了正房,坐到内室榻上小心地打开文书。这敕命文书可不是纸做的,葵花乌木轴,织锦上书文,背后还有“奉天敕命”。指腹轻轻抚过龙纹,她也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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