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七月犁
时间:2022-02-16 07:34:28

  轻轻揉捏,楚陌眼睫颤动:“会吧。”

  就知道是这样,吉安双手抓着椅把,沉凝片刻后说道:“我要求不高,活着回来就行。”虽然监军不是先头兵,但踏入辽边乱境,多的是变数。“不是全须全尾,你也要回来。我不需要你做圣人,来成全我下半辈子的美满。”

  手顿住,楚陌抬头:“我就是你的美满。”

  若是过去,去了辽边,他也许会随性耍闹,顺便发泄心底的阴郁。但现在…他想过太平日子。当然了若真的形势不妙,他亦不会犯倔,肯定第一个离开战场,回京里或楚田镇找他们,才不会为天下苍生舍己身。

  能叫他舍己的,只有她和太爷,至多再加上小后代。

  “你清楚就好。”吉安抬脚顶了顶他的下巴,双目晶莹地笑着说:“楚陌,有些地方太危险,我虽然陪不了你,但会一直待在家里等你回来。我会照顾好太爷,照顾好…”下望一眼肚子,“我们的小后代。”

  抓住她的脚,贴到颊上,楚陌笑得凤目弯弯。望着心爱的人,他突然间有点懂老和尚了。老和尚喜山河秀丽,故恶极总南下侵犯的漠辽。他有家室,也想安居。

  “楚大老爷,我把手借你,你放过我的脚好不好?”他虽不嫌弃,但吉安有点羞。

  楚陌摇首:“脚也香香的。”他都亲过,跟手没差。

  虽说不急,但翌日一早,吉安一行还是启程了。坐船也方便,到码头只需三刻。吉诚、吉俞两兄弟给爹娘磕了头,再三吩咐有事没事多写信回来。比之送行的人,两老倒是不怎悲伤。一个只挂着地里收成,一个念着西屋书房。

  才要转身上船,十三园管事急急赶来,递了封信予楚陌。楚陌也没急着看,先与吉安扶两老上船。在场各位也不以为,信与他们有什关系。挥别之后,进船舱的进船舱,归家的归家。

  “什么?”

  二楼船舱厢房里,吉安都惊了,愣住足五息才回过神来:“吉欣然…她疯了吗?”

  唐悦儿在六月十八晚上发动,疼了一夜给詹云和生下个儿子,二十信儿就送到枣余村了。信里没提吉欣然花重金买了上好的红花,熬了汤水给才生产了的唐悦儿喝,致其血崩的事儿。

  楚陌是一点不意外,将信折好塞回信封里:“一个才出生十日的婴孩染上伤寒,一般大夫都不敢用药,估计难保。”

  “唐悦儿都不能生了,吉欣然竟还去动的孩子。”吉安觉她真的是疯得不轻:“那孩子现在就是唐悦儿的命,要是保不住,唐悦儿能要她偿命。”她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如此歹毒,她害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年岁尚小不知事的欣欣和小豆子。

  “詹云和呢?”

  楚陌给媳妇倒了杯温牛乳:“你不觉这样的结果是他想要的吗?”

  双目一紧,吉安顿住,虎毒不食子,詹云和…为了前程,他还真不会不舍得。一个庶孽占着长位,于他不是好名。他也不需要脏手,冷眼旁观,就可连带着讨厌的嫡妻一并除去。

  聪明…但也是真狠。另,吉欣然既然备了上好的藏红花了,想要唐悦儿母子双亡,大可趁唐悦儿生产混乱时下手。为何要等唐悦儿诞下孩子之后再动作?

  她不以为是吉欣然寻不到机会。有唐悦儿的大损在前,詹家该早对吉欣然有防备了,那怎还能让她得手害到孩子?

  说明了一点,詹云和没想让孩子活。估计孩子才生下时,吉欣然未必想要他死。之后因何改变主意,那就得问问詹云和做了什么了?

  “看来短时间里,我在京城是见不着吉欣然了。”

  也许是永远见不着了,楚陌深知老和尚的本事。他说一个人命不久矣,那定是阎王早等在门口了。

  此刻齐州詹府里已是一团乱,喜雲苑里尚未出月的唐悦儿,披散着没有光泽的发,死死抱着无生气的婴孩,哭得嘶声裂肺。头戴扶额,拄着竹杖的詹母唐氏,攥着帕子捂着嘴亦在痛哭:“冤孽啊…”

  她后悔了,当初不该走这一步的,害苦了她悦儿,那个毒妇…毒妇!

  紧挨着喜雲苑的朝云院里,吉欣然怒目瞪着詹云和:“要和离?你别做梦了。”泪在眼眶里打转,“心疼了?我大度容下庶孽了。你是怎么对我的?抱孙不抱子,你夜半听到一点声响,都觉是婴儿啼哭,慌得连件外衫都来不及穿,就跑去喜雲苑,一待一夜。”

  “悦儿诞子不过十日,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詹云和眼里爬满了血丝,面色晦暗,左手里紧抓着墨迹才干的和离书。

  “不做什么,为何要待一夜?”她没想弄死那孽种,是他们逼她的,整个詹府上上下下都在逼她。扯唇笑着,她是妻,喜雲苑那位是妾。听听那些下人怎么说的?詹府有后了,那算什么后?

  孽种罢了。

  “你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詹云和看着她,直觉自己当初是瞎了眼。

  “我为什么要悔过?”吉欣然呵呵笑着:“唐悦儿是妾,妾通买卖。我打死她,都没罪。”谁叫唐家犯贱,送女儿给人当妾?

  詹云和点点头:“好…好,”左手一松,和离书落地,“你不同意和离,那我只能休妻了。”

  休妻二字若晴天霹雳,打在吉欣然头上,他说什么,休妻?

  “你配吗?”

  “我配不配不用你来评断,倒是您,”詹云和上前半步,冷目与她对视:“歹毒若蛇蝎,不配和离书。”和离,只是念及吉家那两个懵懂小女儿。是吉欣然不识相。

  他还强硬上了,吉欣然半掩嘴大笑:“哈哈…你算什么东西?休我,”笑得前俯后仰,“今年休我,明年再求着我回来?你觉得我会回来吗哈哈…做梦,你詹府什么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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