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七月犁
时间:2022-02-16 07:34:28

  有些怨结,不死不休,不死…难解。

  在府里见着方圆大师,楚镇中是意外又欣喜不已。

  吉孟氏对方圆可是印象深刻。那年善林山上菩提树下,这位大师解的几签是全成真了。在听闻其乃自家女婿师父,有片刻愣神,之后笑着直言是缘分。

  陌哥儿的师父…不就是传说中那个太子?

  吉忠明年轻时读《易经》是似懂非懂,近来再读,感触尤深,很想与大师论一番道,但念及身份,还是忍住了。看小虎子去扯大师眉须,连忙站起。

  “他近日愈发好动,还是…我来抱吧。”

  “不碍的,”坐在上位的方圆,捏捏小虎子的腿脚腰骨,面露满意。父子一般样,都适合练内家功夫。

  吉安闻讯赶到西厢,看上座的太爷、方圆师父,还有伺候茶水的迅爷爷,不禁发笑,这是骗婚团伙聚头了。快步上前,屈膝行礼。

  见此,方圆立马把小虎子送予立在旁的不孝徒,端正身姿受礼。

  “吉安请师父安。”

  “叫师父就对了,快起来。”方圆得意地瞟了一眼徒弟。夫妻一体,吉安认了,就是他认了。

  楚陌提醒他:“两份见面礼。”

  “你急什么?”方圆没好气地说:“老僧百年之后,东西全你的。”

  说的就好似他还藏着不少好物一样,楚陌轻轻顺着儿子黑又密的胎发:“那可不一定,谁晓得到时会不会冒出几个亲生的?”

  这是在讽他。方圆闭眼,一把拽过自己的念珠,竖手于胸前:“阿弥陀佛。”他这么大岁数了,实不必跟个娃还不会叫爹的年轻人计较。

  楚陌将指上吊着的酱菜交于辛语:“晚上大师就吃这个。”

  “不。”方圆面不改色道:“老僧好吃城南西乡街上王炉子家的卤牛舌,还有坛香鸡。城北老大光家馍夹驴肉也不错。”既然回了京城了,那不能白走一趟。

  听着这些荤食,吉家两老开始还稍有诧异,可转念一想,又觉没什。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都这把岁数了,活得就是个自己,清规戒律谁爱守谁守。

  楚镇中笑道:“酱菜留着,明早上就粥吃。”

  轻嗯了一声,方圆站起身,和不孝徒比了比,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你给为师拿两身衣裳过来,为师不远千里地投奔你。之后吃穿住,就全赖你了。”

  瞧相公的脸色,吉安忍着笑,直觉骗婚团伙要内讧了。

  “我没有僧袍。”楚陌抱着小虎子往外,牵走媳妇。

  撸了一把脑袋,方圆不介意道:“锦袍也行,一会为师把头上这半寸长的发剃掉。”如此…他还是个老和尚。

  楚陌不理他,往后罩院,对空说了句:“进宫请皇上送两身僧袍来。”他的衣衫都是安安给做的,都是他的,谁也别想。

  后罩院,小虎子还是头次来,两眼睁得大大的,小脑袋扭过来扭过去:“呀。”

  吉安指拨了拨儿子的肉脸颊:“我一会给师父也裁两身,算是咱们孝敬他老人家的。”正好最近也空。小虎子不认生,家里谁带都不闹。白天除了吃奶,旁的时候几乎落不到她手里。

  虽不太高兴,但楚陌也没拦媳妇。

  前院,楚镇中给方圆安排在了西厢南屋,领着人看过屋里后,便立马请教起了给小虎子取大名的事儿:“亲家说让陌哥儿来,可陌哥儿拖拖拉拉大半月了,还没个准。我识字又不多,这活儿也干不了。”

  “让他爹费心思吧。”方圆怕自己给取了,不孝徒不用。他的“师尊”颜面仅剩针尖那么大点了,还不能再糟蹋。

  想想小玄孙才三个月,楚镇中叹气:“行吧。若到周岁还没大名,您就给拿主意。”

  镇中真是太拿他当回事了,方圆端起茶小抿一口。他要拿得了不孝徒的主意,肯定先让其对着他叫一百声师父。

  就在几老喝茶闲聊时,魏兹力带人围了京郊燕离山。今日他难得穿了铠甲,才要上山,就见探子回来了。这么快,心知不妙。

  “大人,燕离山上谷木庵塌了,庵外寒竹,全被断了头。”

  来晚了一步。魏兹力快步向山上,即便这样,他还是要去亲眼瞧瞧。大动快一月了,杨凌南南下,他儿子魏东宇则带密卫北上。南寕伯往了东边,西边则是定国公世子顾立成。

  不是这回,京里都不知原来一直默不作声的定国公府,早与皇上勾搭到一块了。皇上此次派的全是亲信,被拿下的那些人,不识相的都就地处决。

  一个月…足够他摸着边了。前朝余孽…是前朝余孽在作祟,才引得皇上如此不依不饶,行事狠辣又刨根绝底。他祖父提过,凯景三年的九九重阳之变,程隐太子并没能杀掉祸首。

  五王都死了,祸首却逃之夭夭。不简单!

  到了山顶,魏兹力错愕。谷木庵也就小楚府那般大小,不甚有名。一圈房屋围着一方寒竹,寒竹中心一间木屋。不知之前什样,反正这会是断壁残垣,青竹头到处是。

  丈外碎木十七八块,切口齐整,走近细看。用脚踢一踢,将碎木拼凑,赫然就是块牌匾,其上落着“谷木庵”三字。

  走到那方寒竹边上,魏兹力双手抱臂。听说正同大师喜寒竹,禅房四周必种寒竹。正同大师,即是程隐太子的师父,多年前就已圆寂。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