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然是窥见了水晶球里的景色。
“不喜欢吗？”
余晚摇摇头，“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发生了，过去了，就没办法再弥补了。”
言易轩阻止了少女，他不是大度，他只是觉得，苏御也只能这样了，他再也不能看到眼前人，再也没办法从她这里，偷走一点，哪怕一丁点的光亮，他这一生只能在黑暗里，踽踽独行。
“留着吧，就当个给自己的个纪念，毕竟……”再也无法相见了。
不管少年时有多么的欢喜，都抵不过所谓的规则，他其实有所察觉，但是他选择放弃。
余晚望着手里的水晶球，回忆在脑海里浮现，最后回应道：“好。”
夜深了，言易轩抱着余晚，他不知道怀里的少女是否已经入睡了，开口说道：“我最开始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听说了你，所以想接近你。”
余晚嗯了一声。
“没想到，你没什么举动，反而是我，在你这里摔了个大跟斗。”言易轩吻了一下少女的额头，“我在别人那里是胜者，在你这里，永远都是输家。”
怀里的人早就沉沉睡去，根本就不知道抱着自己的这个少年说了多久的话。
“晚安，晚晚。”
晚安，夫人。
*
“陛下，您该休息了。”
谢祁站在墙边眺望着远方，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看眼前这棵树，毕竟这个方向，可是那位住的地方。
“陛下，您已经放弃了，又何必为难自己，总会有更好的在前面等您。”
谢祁抬头看着夜色，“不会有了。”
“陛下？”
“我这一生，不会再有第二个惊艳了我一生点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侍卫长看错了，好像有什么光亮从陛下的脸色闪过。
咸酸的滋味在嘴里漫开，谢祁忍不住咬了下舌尖使自己清醒，“如果一开始，我就坚定选择，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走吧，不是还有很多公文没有处理吗……也该处理了。”
侍卫长后退了几步，是啊，该处理了。
空旷的宫殿里，只有那不灭的光亮陪着谢祁，他看着余沐泽的公文，最后允许了，往后的日子里，他会知道，什么叫高处不胜寒的。
……
大概过了半个月，余晚回了一趟学院，碰到了楚辞。
楚辞看到了余晚，也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在国防科技部的时候，总是在自我催眠，可是到了这一刻，他缺有点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想哭，是因为不甘心吧，不甘心就这样输了，不甘心就这样把她给让出去了。
可是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
“好久不见……”楚辞主动打招呼。
余晚回应他：“好久不见，听说你在国防科技部里面成绩不错，被誉为遗落的天才？”
楚辞笑笑不说话，他不会说，是因为怕听到她的消息，所以才拼命去学习，借此来麻痹自己。
“余晚，你过得好吗？”
“很好，你呢？”
楚辞低下了脑袋，“挺好的，我有个礼物想给你，却又怕你嫌弃。”
余晚接过了一看，是一跟根链。
“这是我在古东方学到的，他们说用红绳制成一条手链，再穿上一个小饰品，送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可以给他们带来好运。”
余晚拿起来细细观摩，“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楚辞点点头，“我希望你可以收下他。”
余晚望着手里的红绳，陷入了沉思。
“好的，我收下了，谢谢你。”余晚没有戴上，“我该走了，下次见。”
“下次见。”
少女从身边走过，后脑勺的马尾在空中摇摆，一如当年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