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她刚挥了三十几次,便倍感乏力。不得已之下,她停下挥剑的动作,以剑身作支撑,稳住自己的身子。
“怎么了?”一边的江肆发现她的不对劲,立刻上前来扶住她的后背。
白幼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嗡鸣不断,脸颊滚烫,可是当她抬手去摸,又觉得没什么异常。
“师兄,我头晕……”白幼梨的后背顺势靠在江肆身上,说话声音也虚弱不少。
江肆摸了摸她的额头,分明很正常。可她的难受不似作假,他也不再停留,抱起她小小的身子,直往会理的院落走去。
行至途中,白幼梨原本正常的脸色突然开始快速泛红,浑身滚烫。
江肆咬了咬牙,加快了速度。等到达会理的院落,他快速敲了敲门,也等不及会理回应,便推门而入。
彼时的会理正在药坊内切药,嘴里还小声地哼着歌,心情大好。就连江肆已经走到了院子中间,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江肆走到药坊内,脚步声才惊扰了他。
“嘿!”会理第一眼便注意到了江肆怀里的白幼梨,不由得大呼,“小幼梨怎么了?”
“不知道,方才正练剑,突然便如此了。”江肆语速很快,声音里也是隐隐的着急和担心。
说着,他赶忙迎上前来,看着白幼梨红彤彤的脸颊,慌忙道:“快,放到隔间去。”
江肆连忙将白幼梨抱进隔间,让她在一张软塌上面躺下。
此刻的白幼梨整个身子都蜷缩着,似乎是呼吸很困难,不得不微张着嘴,不断地吐着热气。
他坐在一旁,伸手轻轻抚摸白幼梨的发顶。
白幼梨微微睁开了眼睛,因为难受,两只鹿眼也是泪汪汪的,她轻轻挨蹭着江肆的手心,艰难道:“师兄……难受……”
见此,江肆心口发紧。但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都不知道白幼梨突然如此的原因,他只能安慰道:“很快就好。”
“嗯……”轻声应完,白幼梨又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她脑子一片混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会理拿着一堆药品进来了。
他先是拿了一颗用于顺气的小药丸给白幼梨服下,刚倒了半杯温水准备喂给她,就见那颗药丸甫一落入白幼梨嘴里,白幼梨便止不住地干呕,一下就把药丸给吐了出去。
因为干呕,白幼梨眼角顿时滚落两行清泪,只觉得嘴里也是苦味,分外难受。
“哎哟,小幼梨,你这不吃药可不行啊!”会理急得团团转。
江肆蹙着眉,一手将白幼梨从软榻上扶坐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以作安抚。
小姑娘此刻后背已经被汗湿了,额头上也满是冷汗,已经浸湿了鬓边的碎发。她微微张嘴吐气,转头趴伏在江肆的怀里。
“师叔,我来吧。”江肆说着,
会理急得冒汗,只得再从药瓶里倾倒出一粒小药丸,放在江肆的手上。
江肆把白幼梨从自己怀里拉出来,只见她紧闭双眼,咬着下唇,似乎真的很不愿意吃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先吃药。”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把一旁的会理听得一愣一愣的。整个苍山派谁人不知江肆是个十足的冷性子,从来不肯待见任何人。
见他如此,倒也是让会理长了见识。
白幼梨闷着声摇了摇头,又把脑袋拱进了江肆的怀里,对着他的心口闷闷地吐着热气。
江肆只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片又一片的滚烫,抱着怀里浑身都在发烫的小姑娘,江肆心口也堵得慌。
“白幼梨。”这是江肆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声音中满是正经。
白幼梨当即有些呆愣,抬起头来,分明难受得要死,还尽量保持清醒去听江肆说话。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江肆叹了一口气,立马放柔了语气,再一次低声哄道:“先吃药。”
“嗯……”白幼梨偏头靠在他的胸膛,看着他指尖的那一颗黑色药丸,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江肆注意到她嗓间微动,先给她喂了一口水润润喉。应当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的动作略显笨拙,差点把杯子里的水洒出去。
等白幼梨喝下水,嗓子舒服了不少后,江肆才把药丸抵在她的唇边。
白幼梨闻到药味,强行忍下方才泛起的恶心,张口吃了下去。
随即,江肆再次把被子送到她唇边,看着她大口喝下了大半杯水后,垂着眸继续观察她的表情。
那药是真的太苦,白幼梨一张红彤彤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她一时难受,又转头把脑袋埋进江肆的怀里,嘴角的水渍全都弄在了他心口处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