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囊中布置着阵法,同时还储存着不知何人的记忆。在阵法的作用下,那些记忆会通过发梦的方式传输给白幼梨。
这个世界上,现如今也只有叶花轻一个人知道那记忆是谁的。
是许娇娘的,许娇娘将未来会发生在白幼梨身边的事情通过这个方式储存在了香囊中,希望白幼梨在得知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后,趋利避害。
不仅如此,那阵法也不仅是传输梦境这一个作用。它还会在白幼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淡化她儿时的记忆。
这也是许娇娘所希望的,她曾说过她知道白幼梨心肠软还念旧,自己不希望她带着执念和过往踏上仙途,这只会让她徒增烦忧。
所以,她拜托叶花轻做了这一切。
那天下午,叶花轻跟白幼梨说了很多,都是白幼梨小时候的事情,其中也包括了她和许娇娘之间的约定。
说到最后,叶花轻微微垂眸,眼中带上了怜爱,道:“这件事也是你娘亲的一意孤行,我们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对此很抱歉,阿梨。”
白幼梨摇了摇头,道:“姑姑说这么多,不也是希望我可以理解娘亲吗?”
“你能理解吗?”叶花轻微微怔愣。
“当然,”白幼梨笑了,“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
“好孩子。”叶花轻摸了摸白幼梨的脑袋。
在那天傍晚时分,白幼梨才离开珞瑜院,叶花轻给了她两样东西。一个是一枚香囊,叶花轻叮嘱她随身带着。
至于另一个,是给江肆的,那是一个沉甸甸的瓷瓶,她说:“这是可以医治他眼睛的灵药,便也交由你转交给他吧。”
那个时间,原本白幼梨该回去休息了,可是她还是转身就去了江肆的书房,开门见山问:“师兄,你眼睛有伤?”
为何她从来都不知晓?
原本江肆正在写字,见她闯进来就问这个问题,面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幼梨将那个黑色的瓷瓶轻轻放在江肆面前的桌案上,道:“姑姑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是可以彻底治疗你的眼睛。”
说完,她又焦急地凑过去看着江肆的眼睛,问道:“师兄,你眼睛为什么受伤了?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坐好。”江肆轻轻捏着她的肩膀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得有些无奈。
白幼梨听完地坐好,嘴上不停,道:“我坐好了,所以师兄你的眼睛到底是受了什么伤?怎么姑姑要给你药?”
说起江肆眼睛的伤,自然是五年前拜蓝琉所赐。后来随着时间过去,确实一直在好转,直至现在看东西已经完全不是问题了。
也只有少数人知道,江肆的眼睛受过致命的伤,现在还留有后遗症。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会在雨季刺痛难忍,看不清东西。
听江肆说完其中缘由,白幼梨心疼得不行,捧着江肆的脸颊一直问还疼不疼,眉头也紧紧蹙着。
见她如此,江肆心上温热,只道:“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可是白幼梨不信,非要凑上去仔细看。
江肆的眸子原本是墨玉一般的纯黑色,看起来深邃难懂。直至后来觉醒了魔族血脉,就变成了魔尊独有的暗红色,像是暗红色的宝石一般。
白幼梨看了半天,其实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想到这么漂亮的眼睛以前受过重伤,心里就难受。最后,她抬头轻轻亲了一下江肆的右眼,道:“我给师兄上药。”
结果她打开瓷瓶一看,发现里面是药粉,顿时有些为难,“看来这个是要药敷,师兄你什么时候有空?”
说完,她就一直看着江肆面前的宣纸。
直到江肆败下阵来,把东西整理好,妥协道:“现在就有空,我们走吧。”
白幼梨一路牵着江肆的手往寝宫的方向走,其实这些天江肆都是歇在那里的,只不过总是回去得很晚,他好像总是很忙。
每次他回去的时候,白幼梨早已经睡下了。
其实刚开始白幼梨也尝试着等江肆回来再睡,可是她的生活作息早就已经固定了,根本没办法晚太多。
江肆心疼她,就让她自己先睡。
而每天早上,江肆也会起得比她早。等她醒来的时候,江肆早就不在寝宫了,只能等她稍微收拾一下之后便前去江肆的书房。
魔宫的晚上总是有些冷,但好在已经开春,还算可以忍受。
感受着吹过的凉风,白幼梨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道:“师兄,你好像总是很忙的样子。”
“等忙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到时候带你出去散心。”江肆见她的头发又翘了起来,连忙伸手给她拨到耳后。
白幼梨心里有些高兴,正想问去哪里,突然听见一阵水花的声音。她转头看去,果然看见了池塘边坐着的炎序,他正在给鲅焱投喂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