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魏淮延是为他们而来,和当年的事情也没有半分纠葛,还有官家之便宜。
实乃再合适不过之人。
晏清绪昨晚并未将事情言明,只是在分别之时问魏淮延能否帮一个小忙。
魏淮延也非事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之人,这柳城内的事情一看就与安姑娘有关,他不是那没眼色之人,倒是也愿意帮这个忙。
今天清早这柳城府衙便有人上门请见魏淮延,他顺水推舟到了府衙一趟,没说清此次的公务到底为何,只是说要看一下户籍卷宗。
他拿着圣上口谕,有便宜行事之权,柳城府衙自然不敢有怠慢,还以为这大人从京城过来是因为这户籍。
如此一来既能隐藏此来的真实目的也能帮安姑娘一点小忙,倒是再合适不过。
……
“在这里?”几人行至一个小院门口。
这小院在柳城城郊,再往外一些便是山。
小院破落,还没荒废,但有股摇摇欲坠之感,作为门的两块木板破烂得很,看上去就算里面上了锁也能轻易破门而入。
“叩叩叩——”魏淮延示意一名手下上前敲了敲门。
……
没有回应。
“叩叩叩——”这次敲门的力道又重了些。
还是没人回应。
“吱呀——”旁边的院子门倒是开了,里面走出来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一群人的目光转向了这名刚出来的妇人。
“你们……官爷啊!”这妇人像是眼神不太好的样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阵儿才看清魏淮延身前那几个带着刀的侍卫。
她马上俯下身子要行礼。
“这位大婶!”魏淮延连忙上前扶人:“我们不是官爷,您是不是看错了?”
他一路私下查探安雨他们的行踪,此时并未穿官服。只是身上衣物呈深红色,又带着一群侍卫……估计是这妇人歪打正着看错了。
“噢噢……不是啊,那你们……找谁啊?”
“大婶,这间院子里住的人不在吗?”魏淮延指了指那间破旧的院落问道。
“这间啊……有人啊,二毛就住这里。不过……二毛好像前些日子生病了,好像也有几天没看见过他人了……兴许,兴许是去别的地方看病去了吧。”那大婶道:“你们找他什么事啊?”
“哦,听说他以前在信件驿站当伙计,我们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他。”
“信件驿站啊……”妇人眯着眼睛想了想:“是,好几年前二毛是在那当差来着,后来娶了媳妇就不干了。”说到这里妇人还叹了一口气:“这二毛啊也是的,娶了妻就好好过日子嘛,谁想到他又染上了赌瘾,你说说……把他老子留给他的那点儿家底输的一干二净,这不,媳妇受不了了带着孩子跑了,这二毛自己过成了这个样子!”
安雨和晏清绪对视一眼,开口问道:“您确定他现在还住在这里吗?”
这小院子门口的罐子都被砸了个粉碎,上面还落了灰,近期不像是有人打扫过的样子。
“在呢!他啥都没有了,就剩下这间他爹留给他的院子,不住这里还能去哪?”那妇人道:“前一阵子还有追债的人上门找他呢,他连躲都不知道去哪躲……”说着,妇人有点迟疑地又打量着魏淮延他们一行人:“二毛不会也欠了你们钱吧?”
“没有,我们就是来问问几年前信件的事情。”晏清绪道。
“噢,我说呢,你们看着也不像是赌坊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妇人说完,拎起自家的篮子:“我去地里了,你们再敲门试试吧,兴许二毛又喝醉了,没听见呢。”
“好,麻烦了。”
……
妇人慢慢走远,魏淮延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院子对手下道:“再敲。”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重,就是醉酒的人应该也已经惊醒了,可面前这院子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人来开门。
“那大婶说他前些日子生了病。”安雨的眉头皱了起来。
晏清绪思考片刻,对魏淮延道:“魏大人,这人说不定病晕了,能否破门?”
“行。”魏淮延也是个利落人,他挥退手下站在那木门面前,撩起下摆迅速出腿,靴子带着劲力踩在两扇门之间。
众人只听“咔嚓”一声,破烂的木门便应声而开。
旁边跟着的侍卫们疾步上前打开门,领头两人先到院落内查看,待到众人进了院子又先进了屋子——院落破旧,里面更是寒酸,只有一间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儿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