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胡言乱语!”
长平公主被人挑破心事,简直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真讨厌死这狐媚子了。
“咳。”
君长安清了清嗓子,笑着劝长平公主:“好了阿平,求欢跟你开玩笑呢。”
他真觉得向求欢只是在逗他妹妹,如她这般的女子,哪有心思真去和长平这种小姑娘争风吃醋?
“皇兄!”长平公主咬牙:“你就净护着她,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就是钟神秀给你灌的那种呀。”
向求欢从眉梢眼角流露出笑意,笑得长平公主恨不得冲上来撕了她的嘴。
“皇兄你看!”
“好了好了,求欢没什么恶意的,你不要计较了。”
君长安安抚了长平公主几句,又回过头来对她说:“求欢,阿宁说的其实也有道理,那钟公子暂且不说,可赫连城却是个恶毒之辈,那钟神秀是他的朋友想必也多有牵连,你又同我们交好,他会对你不利的。”
“是吗?”
向求欢盈盈笑道:“可前些日子这位摄政王还给我送了诸多礼物,对了,和陛下送我礼物是同一天。”
君长安:“……”
他心头梗了一下,倒是忘记了向求欢跟普通女子不太一样,虽说与他们交好,可那赫连城还真不一定会伤害她,毕竟当日在万寿宴上他看向求欢的目光,据说非常欣赏,如今在坊间也传得沸沸扬扬的。
顿了半响,皇帝才重新笑着道:“那个逆臣贼子怎会有真心?求欢你别被他骗了,朕待你才是真心。”
“我知道。”
向求欢不动声色弯了弯唇。
倒是君长宁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眸光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三兄妹对她完全是三个态度,皇帝颇有些不自在这气氛,便提前让人备了午膳,说先用膳。
向求欢自然从容答应。
但是在坐下吃饭的时候出了些分歧。
向求欢不愿坐在君长宁身边,而长平公主不肯靠着她坐,这就陷入了一个两难局面,四个人用膳总有两个要碰在一起。
皇帝没法,最后让人换了张好大的桌子,每个人都隔得很开,这才勉强解决了这个问题。
话说打他当皇帝以来都是自己张狂任性,今日算是尝到了帮别人处理任性的滋味了。
用膳时,长平公主还不怀好意道:“皇兄,既然你这么喜欢向姑娘,不如封她为妃好了,她如此出身,能得封妃位可是天大的好事。”
君长安其实有些意动,毕竟他是个真正看脸的人,先前被向求欢说的话激励到了,觉得她当为知己,可若两者能兼顾自然是极好的,但这是他的想法,他不会勉强。
向求欢淡淡看了眼长平公主,笑意绵绵道:“我听闻那元家大公子元小侯爷倾慕长平公主,那位小侯爷我也见过,是个极为出色的青年才俊,公主今年还没许人吧?”
不等长平公主发作,君长安便点头道:“那元大公子是不错。”他侧头看长平公主:“阿平,你也到了该议亲的年龄了,朕身为你的兄长,当为你挑选一个好夫婿,那元公子你看如何?”
“皇兄!”
长平公主急了起来,她没想到一句话竟将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我不喜欢元大公子,而且我还没想嫁人呢。”
“你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不想嫁人你想做什么?”君长安脸色沉了沉:“难不成你还真想着那钟神秀?别人也就罢了,你是朕的妹妹,怎能喜欢那逆臣贼子的兄弟?”
“我没有。”
长平公主的话透着几分心虚与委屈,却没那个心思再来坑害向求欢了。
她算是明白了,妹妹在狐媚子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向求欢勾唇笑了笑,又对君长安道:“陛下,求欢日后或许会离开夜栖阁,去看看陛下的江山,看那临溪的海是什么样子,驹东的雪有多美丽,边牧的草原听说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星空,漂亮得很,陛下无法远行,便让我代陛下踏遍大麓的每一寸土地吧。”
君长安听着她娓娓道来,眼中忍不住生出几分感动。
“求欢。”
他方才的想法消失无踪。
虽然他确实对向求欢怀着几分念想,但那念想比不上他心中的触动。
这个女子说要见证他成为一代雄主,如今又要代他去踏遍大麓每一寸山河,这种感情已经无法用单纯的情-爱来描叙,这世上只有一个向求欢,也只有这样一个人能明白他心中雄图壮志和广袤山河,除她之外,哪怕是阿宁也不懂他。